「督主有所不知，夫人除了愛花，還愛看熱鬧。」林媽說道。
「看熱鬧？」林厭挑了挑眉。
林媽便把下午闖進猴子，拂雲嚷著要看猴子的事說了，只是才說到一半，就感覺到一抹冰冷的視線投在自己身上。
林媽打了個寒顫，腦子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話多了，惹了夫人不高興，急忙閉上了嘴。
林厭卻來了興趣，問拂云：「喜歡看猴子？那我叫人去將那猴子捉來給你玩。」
拂雲怔了一笑，叫人去捉來的意思是，灰爺沒被捉到？
暗暗鬆了一口氣，道：「不用，倒也不是喜歡看猴子。」
「哦？那你喜歡什麼，儘管跟我說。」林厭輕撩唇角，眼神微閃，似乎在猜疑什麼。
拂雲垂下眼眸，面不改色道：「倒是想養一隻寵物，不過，以後再說吧。」
林厭抬手揉了揉她的後腦勺，用哄小孩的語氣道：「真乖，現在先安心地養好身子，以後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買。」
「嗯。」
話題愉快地結束。
離開後，林厭就找了負責西苑的侍衛問話。
「那隻猴子抓到了嗎？」
「回督主，沒抓到。」
「沒抓到的意思是……跑了？」林厭說話時，聲音不大，卻說得十分緩慢，就跟想將人凌遲處死一般。
嚇得那侍衛急忙跪地請罪。
林厭瞄了他一眼，眼神淡漠，如視螻蟻，「本督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想問，那猴子是往哪跑的？可是誰家養的？」
侍衛暗暗鬆了一口氣，督主看著可怕，實際心卻很好，「往城外山上跑的，想是野猴子。」
「野猴子？去查一查，這野猴子，專程只來了東廠，還是四處亂竄的。」
「啊？」侍衛不解。
「野猴子生性頑劣，若傷了百姓就不好了。」林厭解釋道。
東廠，有責任維護京城的秩序。
「是。」那侍衛立馬差手底下的人去打聽。
第二天一早，就有了結果。
一大早，就去找林厭稟報：「督主，那猴子的確是從山裡來的，這些日子，總胡亂闖進百姓家裡。」
林厭修長地手指在案桌上，一下一下地輕扣著。
思索良久，道：「找些人，將那危害百姓安全的野猴子抓了，動作無需太大，但要讓別人知道。」
侍衛立馬明白他的意思。
一隻猴子，若出動的人太多，會顯得東廠很清閒，那麼，上頭沒準就會派麻煩的任務下來。
安安靜靜地為百姓做事也不行，也會顯得東廠很「清閒」，什麼事都不做。
這幾年，東廠都是這麼幹的。
侍衛才走到門邊，林厭忽然補充道：「抓到野猴子，先關起來，別弄死。」
「是。」
……
自從灰爺來過以後，拂雲日日夜夜都在擔憂。
擔心它受了傷，擔心它沒回家，又擔心它跑回家，被東廠的人發現，被林厭知道……
同時，又希望它能再次出現，這樣，自己就能想辦法跟凌寒舟報信。
人一憂愁，就容易失眠。
這幾日，拂雲的氣色沒有先前好。
林厭看在眼裡，對心中猜測不免又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