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菜,全賞給了灰爺。
大春也對灰爺無語了,回廚房,重新做了一份拿回來。
而灰爺,被趕到隔壁自己的小窩裡。
凌寒舟檢查了門窗,確定灰爺進不來,才放心地坐下吃飯。
夜裡,閃電時不時把屋裡照得如白晝,轟隆隆的雷聲,似要把大地震碎。
凌寒舟緊緊摟著拂雲,生怕她被雷聲嚇醒。
黑暗中,拂雲眨了眨眼,「凌寒舟,你松鬆手,我喘不過氣了。」
「……你醒了?」
「一直沒睡著。」
閃電下,凌寒舟看到,拂雲向下彎了彎嘴角,他有些愧疚地問:「可是被雷聲嚇到了?」
拂雲搖了搖頭,「沒有。」
孕後期,什麼姿勢都睡不舒服。
加上電閃雷鳴的,更是睡不著。
而且,總是沒多久就要起來方便一回。
凌寒舟沒照顧過大肚婆,這方面經驗不大夠,拂雲便如實跟他說了最近的狀態,總覺得,一天的時光,都是在跑茅房中度過。
男人深情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娘子辛苦了。」
暴雨如鞭,猛烈地擊打著京城,仿佛要將一切吞噬。
翌日,雨未停。
凌寒舟一早就去了太醫院,兩個孩子本不想去私塾,可榮夫子早早差人來傳話,說下刀子也必須去上課。
十一不得已,穿了蓑衣,套了馬車,送兩人去私塾。
狂風不止。
人們都窩在家裡不肯出門。
而街上,卻傳出了吼叫聲,聽不真切,拂雲讓玉蘭出去打聽。
沒多久,玉蘭回來說:「夫人,街上有許多官兵。」
「官兵?」拂雲皺起了眉頭,「可是城內發大水了?」
「看外面的情況,應該沒有大水。」
望著屋檐落下的水幕,拂雲心裡莫名有些煩亂。
或許是沒睡好,或許是暴雨天只有自己在家。
總之,心裡毛毛的,很不安穩。
正發呆,忽然聽到書房那邊傳來細小的聲音,仔細聽了聽才分辨出,是暗門後面傳來的。
「我要休息,你下去吧。」拂雲對玉蘭道。
玉蘭知道她的習慣,沒有多想,退下了。
拂雲從裡頭插上門閂,來到廚房打開了密室的門。
「寒舟可在?」江陵王從門後走上來,面色沉著。
拂雲從未見過他如此嚴肅的樣子,皺了皺眉,「他去太醫院了,王爺,可是出事了?」
「大事。」江陵王聲音透著冰冷。
……
凌寒舟每天是步行進宮。
今日雨大,他披了蓑衣,又打了傘,給自己全副武裝。
宮門的守衛比以往多了一半,四處都透著莊重嚴肅的氣息。
進宮的大臣都被仔細盤問。
凌寒舟納悶極了。
故意放慢腳步,聽身後的大臣竊竊私語。
「你們可知這是發生了何事?」
「不知,劉大人可是知道些什麼?」
「就是不知才問哪,以往從未盤查得如此嚴過,定是宮裡出事了。」
「這不明擺著的,走走走,去問問別人,肯定有人知道內幕。」
凌寒舟聽了個寂寞,索性也不再糾結,大步往太醫院去,反正,天塌下來還有上頭的人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