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地下室,江陵王也囑咐了雲澤,將此事爛在肚子裡,不准跟任何人講。
轉頭看到拂雲,他就忘了。
慌張地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拂雲這才放開手。
雲澤緊緊抱著她的腰,他很貪戀這樣的柔軟,可看到凌寒舟在一旁盯著他,還是怯怯地鬆開了手。
「回屋去睡吧。」凌寒舟彎下腰,揉了揉雲澤的小腦袋,「別忘了剛才答應我們的事,不然,你所認識的所有人都得為你陪葬。」
雲澤鄭重其事地點頭,「姨父,我懂的。」
「嗯,去吧,若阿景問起,就說你不舒服,來找我扎針。」
「嗯!」
從這以後,孩子放學回來,凌寒舟都會帶著凌景出去,在外教他醫藥知識。
雲澤則悄悄溜進密室,陪他爹說話,當然說話的是他自己。
玉蘭偷偷找到玉書,問他兩個小主子可有什麼反常?
玉書偏著腦袋看著姐姐,不明白她為何這麼問。
玉蘭只得將話講得明白些,「兩位小少爺,可有同你說過什麼別的話?」
玉書眨了眨眼,仔細想起來,「嗯……阿景少爺總說,阿澤少爺放屁太臭,阿澤少爺說,阿景少爺蠢笨,不如他聰明。」
「……」玉蘭沒得到想要的回答,想了想,換了個問法,「兩位小少爺,可有說過什麼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
玉書瞪著茫然的眼睛,「姐姐,即是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我又如何能知道?」
玉蘭翻了個白眼,抬手想拍他後腦勺,就見凌景來尋,叫玉書陪他練拳。
玉書比凌景小兩歲,才進府不久,根本不懂什麼是練拳,他做得更多的,是當人肉沙包。
聽到凌景喚他,他急忙跑過去。
玉蘭長嘆一口氣,這個單純的弟弟,若是沒有她在,只怕早就死了……
沒幾日,天空放晴,陽光突然熾熱起來。
春意可算是來了。
厚衣服被丟進了箱子裡。
莫府的下人,穿上了新趕製出來的春裝,在陽光下,一個個活力四射。
莫府可算是有了些煙火氣息。
只是沒晴幾天,就開始電閃雷鳴,天陰沉得可怕。
黑雲壓城。
街上的人都嚇得往屋裡跑。
沒多久,天穹就像破了個大洞,無盡的雨水被怒吼的狂風狠狠甩向地面,濺起層層水花。
暴雨來了。
拂雲坐在屋裡,聽著雨打屋頂的聲音。
這麼大的雨,只怕凌寒舟回不來了。
拂雲便叫了雲澤和凌景一起吃飯,孩子前腳到,凌寒舟後腳也進來了,打了傘,還是濕了個透徹。
拂雲急忙找來乾淨的衣服給他換上,「這麼大的雨,可以不回來的。」
「怕你們擔心。」男人一邊換衣服,一邊用平淡的語氣說,「只要想到妻兒在家中等著,不管狂風暴雨,我都想回來。」
拂雲緊抿著唇,動容地看著他。
「走,吃飯。」凌寒舟換好衣服,牽著拂雲的手出來。
才坐下,灰爺濕噠噠地從外面蹦了進來,蹭地跳上凳子。
「快!把它趕下去!」拂雲忽然大聲喊道。
其餘三人立馬起身,朝灰爺遞出手腳。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灰爺在大家的嫌棄中,劇烈地抖著身子。
身上的水珠四處飛濺,每個人身上多少都沾了一些。
眾人望著桌上被污染了的菜,陷入了深深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