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都說在睡覺,實際上,大多數都是清醒的。
不然,不會那麼快趕到樹林那邊滅火。
要說大半夜為何清醒,還得拜凌寒舟所賜。
大晚上敲門問要不要燒紙,真的很滲人的好嗎?
審了一圈,大家的答案都差不多。
劉寡婦和李小虎的答案也差不多,但是二人的神態卻很不自然。
拂雲將那母子倆的反應看在眼裡,猜測田小蝶的死,劉寡婦是否知情。
實際上,李小虎的不自然是做賊心虛,而劉寡婦的不自然是撒了謊。
起火的時候,她並不是睡覺,而是在跟男人睡覺。
當然,她不可能說這樣的實話。
李大德一點眉目都沒有,又問是誰先發現的起火。
說來說去,依舊沒有答案。
時間過去了兩刻鐘,眾人都有些不耐煩了。
畢竟,還有老人孩子在呢。
好在凌寒舟來了。
擠過人群,來到李大德身邊,跟他低語了兩句,只見李大德瞳孔一震,問了一句:「當真?」
凌寒舟點了點頭。
李大德一臉嚴肅,看向眾人,「好,大致情況我已知曉,老人和小孩都洗去了嫌疑,可以先行回去,餘下的人,繼續審問。」
一下子,撤掉了一半的人,整個祠堂鬆散了許多。
劉寡婦帶著李小虎要走,凌寒舟道:「村長,柳氏和李小虎,算不得老人孩童吧?」
李大德一轉頭,就看到凌寒舟對他擠眉弄眼,雖不理解,卻是明白他有話要說。
便道:「劉氏,李小虎,你倆留下。」
劉寡婦一臉不耐煩。
有人開玩笑道:「村長,她還得趕回去做生意哩。」
「放你娘的狗屁!」劉寡婦沖那人抓去。
那是個光棍男人,腿腳輕便,一下子溜了,不然,這會兒臉上指定會有幾道血印子。
見大家在玩樂,李小虎緩緩後退,打算開溜。
退到門邊時,撞到一個人,他渾身一顫,轉頭就看到拂雲在沖他笑。
李小虎恨凌景和雲澤,但是有點怕拂雲。
畢竟還是孩子,心理素質不過關。
方才被點了名,直覺告訴他,起山火的事,跟他有關,所以他害怕。
使了吃奶的力氣推向拂雲,想趁機跑掉。
可拂雲是什麼人,哪能讓他如願?
她就像一座山一般,攔了李小虎的去路,李小虎撿起石頭,就朝拂雲砸去。
拂雲並未躲。
在大石頭落在她肚子上時,她用手擋了一下,卸了李小虎的力道。
那塊大石頭打在她肚子上。
拂雲慘出聲。
凌寒舟一聽到她的聲音,迅速衝過來,一把將她扯進懷裡,「娘子,怎麼了?」
「李小虎,他趁我不注意,拿石頭打我……他打我肚子,相公,我好害怕,萬一咱們的孩子沒了,怎麼辦?」
孩子?
凌寒舟沒有一點遲疑地握住拂雲手腕,並未探到孩子的脈象,他才後知後覺,這女人在演戲。
竟然將她給騙了過去。
凌寒舟一把將李小虎從門邊推了進去,「李小虎,你好惡毒的心!」
凌寒舟是使了力氣的,李小虎踉蹌幾下,跌坐在地,臉上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