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追了。」
「為何?」
「追到也無用,不如先解決眼下的事。」
火既然撲滅了,接下來,該抓縱火犯了。
趕來滅火的都是年輕男人,李大德腿腳不好,並未跟來。
凌寒舟在李明成耳邊低語道:「明成,你帶兩個人,以你爹的名義,把村人全都叫到祠堂去。」
「好。」李明成點頭。
「記住,只要是能走路的,全都叫。」凌寒舟提醒道。
李家村戶頭不多,可人口不少,老老小小加起來,有一百多人。
凌寒舟特地交代,全都喊來,因為每個人都有嫌疑。
李大勇看傻子一般看了他一眼,「那兩三歲的,六七十歲的,還能放火燒山不成?」
「……」
凌寒舟不想解釋那麼多。
說多了反而不神秘了。
兩刻鐘後,祠堂燈火通明,火把照亮了一大片。
祠堂擠不下這麼多人,還有許多站在後頭,也有爬上圍牆的。
李大德一臉嚴肅走來。
上回在祠堂開會,是說丟孩子的事,這才過了多久,就有人放火燒山了。
若發現得晚,不得燒到村子裡來?
陽春三月,樹林裡生機盎然,可去年枯黃的葉子和草還未腐爛,是會燒起來的。
這是個十分嚴峻的問題。
有人對李老三說:「老倔頭,真被你說中了,咱李家村的氣運被奪走了,咱們應該把那小棺材送走的。」
「這事都怪村長,怕那田舉人作甚?咱現在有的是錢,若真打起官司,大不了使點錢,還怕擺不平?」
「也不能這麼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村的生意正紅火,容不得半個污點的。」
「安靜。」李大德發話,眾人才止住天馬行空的猜想。
「明成,今晚是咋回事?」來的路上,李大德已經打探過情況了,現在問,不過是想跟村人說一說,叫他們前來的原因。
李明成把情況都匯報了。
好幾個老人當場就咒罵起來,又說那棺材把李家村的氣運都帶走了什麼的。
李大德一個頭兩個大,看向李明成,偷偷問:「你們可有眉目了?」
「我?沒有。」
「沒有?一點也沒有?」
李明成羞愧地低下頭,「是寒舟讓喊的人。」
「寒舟?怎麼不見他人?」
「咦?剛剛還在呢……」
李明成四下都沒看到凌寒舟,有些奇怪。
李大德就更奇怪了,平日有事,也只叫當家人和年輕人,這大半夜的,怎的把耄耋老人和孩童也叫來了!
奇怪。
可不見凌寒舟,他便解不了心中疑惑,只好按照審案的流程,一個個問,案發時,他們都在做什麼。
人群中,拂雲四下瞅了好幾眼,不見凌寒舟的身影,她也同樣奇怪。
剛才她趕到時,凌寒舟就不在,只看到幾個去滅火的男人,說要去祠堂開會,她就直接來了。
去村里請人的人,直接略過凌家,所以,凌景兄妹幾人還在呼呼大睡。
放火燒山,在哪個時代都是大罪。
每個村人都很重視,十分配合地說出自己今晚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