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股份分出去後，大家的工作並沒什麼改變，不過，拂雲正試圖慢慢抽離自己。
這一年來，她花了很多時間去規劃工作流程和細化規章制度，到現在，廠房的管理算很正規了。
工人也招得多，基本上沒她多少事情，只需要偶爾去看看銷售情況和售後反饋就夠了。
她要給自己留出充足的空間，去做自己的事。
天冷，放學後，孩子們也都不想出去玩，拂雲便在家教凌雪做飯，蒸米糕、米粉、做蛋卷、扣肉，有時候會做一些小零食。
涉及面比較廣泛。
不過，她並沒管小丫頭學沒學會，倒是將腹中饞蟲養得乖乖的。
凌雪學了幾天，才問出心中的疑惑：「娘，你教我的這些，我師父怎麼都沒教過我？」
「一口不能吃旁，一步無法登天，你學的時間短，慢慢來，以後他會把看家本領教給你的。」
「哦。」凌雪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又抬著明亮的大眼睛問：「我知道了，一定是師父不會。」
「呃……」拂雲想點頭，又覺得，不適合在孩子跟前揭師父的短，就沒回答。
「師父每次教我做菜，都會說這是他最厲害的菜，所以，他一定不會做娘做的這些。」凌雪一個人說得歡暢。
「呵呵……」
轉眼就到了十二月，最冷的季節到了。
學堂有一半的孩子都在咳嗽流鼻涕，李宏彥便直接放了假。
一般很多書院都沒這種假期，放假還是拂雲提議的，給孩子休息的時間，勞逸結合什麼的。
最關鍵的，臨近過年的這個月，不論是零售還是批發，銷量暴增，要記錄的帳很多，放了假，他就能一心一意待在工位上。
才放假第一天，拂雲就將凌雪的行李被子全部打包，送去了正陽縣的福悅小食店。
雖說小丫頭乖巧可愛，可愛哭的毛病一直沒改，天天帶還是讓人受不了。
把人送到店裡，宋雲東就拿出帳本，說：「拂雲姐姐，這是這兩個月的帳單……」
「先收著，有空再說。」拂雲把凌雪抱進店裡，被子扔進去，叫光頭李趕著馬車，一溜煙跑了。
招呼也沒打。
凌雪有種被拋棄的感覺，委屈巴巴地看著越來越遠的馬車。
馬車消失在街角的瞬間，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師父，娘不要我了……」
宋雲東悠然一嘆，「我也覺得她不要你了。」
這話就像給炮仗點了火一般，凌雪的哭聲更大了。
小丫頭皮膚被養得很白，哭起來的時候，整張小臉紅彤彤的，眼圈也是紅的，眼裡四顆四顆地往下落。
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宋雲東的心都軟化了，一把將她抱起，「小雪乖，你娘不要你了，師父要你啊，走，師父帶你出去玩。」
聽到能出去玩，小丫頭的哭聲一下子止住了，「我要去看鬥雞。」
「大冬天的哪有鬥雞？」
「嗚嗚……師父也不要我了……」
「……對不起，師父錯了，小雪乖，師父不會不要你的。」
「真的？」小丫頭突然揚起嘴角。
「真的，這輩子都不會不要你，別哭了，好嗎？」
凌雪一把摟住宋雲東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一口，留下一灘口水鼻涕的混合物，「我要去看鬥雞。」
宋雲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