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舟俯身貼在拂雲肩頭,放柔了聲音,「咱倆是夫妻,有事自然要與你商量,這不先斬後奏,惹娘子生氣了,得好好哄麼?」
拂雲咬著唇,眯了眯眼,雙眸透著危險。
凌寒舟下意識鬆開她,保持距離,可反應還是慢了些,拂雲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凌寒舟,你挺會的啊,老實交代,這些花言巧語是跟誰學的?」
「疼……」
「說實話,不然我擰了你的耳朵!」
「娘子,為夫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啊疼疼疼……你別管我是跟誰學的,你就說你愛不愛聽,若不愛,我以後都不說就是了。」
拂云:……
她承認,被威脅到了。
好聽的話誰都喜歡,若她違心說不喜歡,這男人以後都不說了,日子該有多無趣?
不悅地撒開了手,扭頭哼了一聲。
凌寒舟捉住她小巧的手,說起剛才凌雪說的那話來,「小雪一來就說你死了,當時嚇死我了,我覺得,自己可能要隨你去了。」
「你才死了!」
「娘子先彆氣,我還沒說完嘛。後來才知道,她的意思是你忙死了,我的心情,又從谷底飛上了懸崖。」
這個形容,還挺到位。
沒有華麗的辭藻,但是拂雲卻感受到了來自男人的愛意。
捏了捏他的臉頰,「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醜死了。」
「丑?」凌寒舟皺了皺眉,「那可不行,你愛的是我這副皮囊,若我變醜了,你不愛我了我怎麼活?」
「夠了凌寒舟,你這是鬼上身了吧?」拂雲翻了翻白眼。
情話雖好聽,可說多了,難難免讓人覺得虛偽。
凌寒舟也知道有些過了,收斂起來,開始說正經事:「我跟你說過,以前的三皇子,現在的三王爺,以前救過我。江凌洲是三王爺的封地,這回的澇災和瘟疫,對江凌洲的影響太大。
這是天災,難以預料,可若後續治理不當,當地的重要官員或許會被降罪。
三王爺救過我,我雖做不了什麼,但救幾個人還是不在話下,就當是還他一個人情。
再者,這次出行,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帶阿景歷練,光學不練,難以成才。」
「就是歷練,也不用去瘟疫那種危險的地方啊。」想到前世那些要命的瘟疫病毒,拂雲就有些膽寒。
凌寒舟搖了搖頭,「這是難得的學習機會,別人想要都沒有。不到兩個月,兒子的進步很大,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號脈。」
先前,凌景於醫術上,不過是認得一些草藥,知道藥理罷了。
實際上,學醫,不光是學,切身實地練習也很重要。
這點,拂雲並不反駁。
她只是看到凌寒舟這麼短的時間,變得那麼憔悴,有些心疼,有點小情緒而已。
「阿景是整個江凌洲賑災中最小的大夫,許多患者心疼他,叫他離開,他說:醫者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病人。這話我並未教過他,他是看到很多人處於水深火熱中,才說出那番話的。
娘子,你可知,當時我有多自豪?」凌寒舟翹起嘴角。
凌景當時那傲嬌倔強的樣子,深深印在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