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拂雲一直覺得身上有一道溫柔的目光,可抬頭看向凌寒舟時,他卻十分認真地在吃飯。
垂著頭,拂雲看到,他原本剛毅的面頰有些消瘦了,眼窩深陷,眼下一片漆黑。
看著比之前憔悴了不少,也沒之前那麼帥氣了。
想到他也不等自己回來商量,就去了那麼遠的地方,拂雲便覺得,眼前的男人,怎麼看都不如以前好看了。
飯桌上安安靜靜的。
拂雲一大口吃飯,撂下碗,留了一句「吃飽了」就回了房間,還把門給關上了。
凌雪和雲澤悶頭吃飯,沒有絲毫影響,倒是凌景,敏感地發現了娘親情緒有些不對勁,悄悄地瞄了凌寒舟好幾眼。
凌寒舟面容淡定平靜,看不出什麼,凌景才漸漸放下心中疑惑。
實際上,凌寒舟只是表面鎮定,心裡也湧上了許多疑惑。
他回來了,她卻一聲招呼都沒打,也沒跟他說話,沒問他近況,特別生疏的感覺。
吃完飯,凌寒舟打了一鍋水燒上,凌景和雲澤兩個洗碗工默契地坐著收尾工作。
凌寒舟看了看房間門,邁步上前,輕輕推開。
拂雲的梳妝檯上,原本擺的是護膚品和化妝品,現在那些東西都被筆墨紙硯取代了。
拂雲正坐在梳妝檯前,咬著筆,想著什麼。
凌寒舟進屋,關門時故意弄出了聲響,可拂雲並未回頭,他只得硬著頭皮上去,從後頭抱住了她,下巴擱在她肩頭,沉聲道:「娘子,我好想你。」
拂雲一臉淡漠地把他的手從自己肩頭拿下來,凌寒舟又攀了上去,「娘子,你生氣了?」
拂雲沒說話,垂著眸看著跟前的紙張。
她不正面回答,凌寒舟就換了個角度重新問:「娘子可是想為夫想得茶不思飯不想?」
拂云:??
見她終於有了反應,凌寒舟繼續得寸進尺,湊到她耳邊,「也是,沒有為夫這樣的全能型人才在家,你肯定過不好日子。」
「行了,沒臉沒皮的。」拂雲無奈地推開凌寒舟的臉,轉身面向他。
可男人立直了身子,相對於坐著的她來說,實在太高,脖子有點酸。
指了指一旁的床,正要開口,就見凌寒舟忽然笑了,「娘子,要不要這麼猴急?至少得洗個澡……先……」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拂雲沒好氣一腳踢向他,「閉嘴!這段時間,你外出磨練臉皮去了吧?」
凌寒舟坐在床邊,眼眸彎彎的,「不瞞你說,還真是,這段時間,臉皮都被磨得發光了。」
「少貧嘴了!我問你,你一聲不吭,留個信也不說去處,可有想過我的感受?」
凌寒舟起身,一把將拂雲摟起,稍一用力放在床邊,順勢摟著她的肩膀,「我去江凌洲了。當時是想與你說的,可你不在,便只能留信了。我請了人來幫忙打理家裡,怕被別人看到信,便不敢在上面多說。
江凌洲澇災,受災群眾數十萬人,後來,又爆發了瘟疫,大夫不夠,我便帶了兩個人前去。」
「掙到錢了?」
「沒有。」
「那你與我說這些幹什麼?」拂雲扭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