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如約到達,照在床上睡得安靜的人臉上,本就白嫩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連身上的床單都自愧不如。
睡夢中的人似是被刺眼的光影響,皺著眉不耐地翻了個身,調整姿勢打算與周公再續前緣。
可惜周公早已下班,尉遲末翻來覆去也沒能再次入睡。
手機還停留在凌晨整理的頁面,最頂端「眼睛看不清東西的原因?」被用紅色加大加粗,和「周留戲、蔣晨星、王初皓、朱以傑是否甦醒」共同並排,十分醒目。
尉遲末坐在床上眯著眼睛,不是到看向什麼地方。
實際上,他哪裡也沒看。
他的視力變得更差了。
「尉遲末。」門口平淡如常的聲響讓尉遲末如夢初醒,「你醒了嗎?我們該準備走了。」
「哦,醒了,馬上就好。」
尉遲末穿好衣服準備洗漱,怕門外的周留戲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傻等著揚聲喊了一句。
愛怎麼滴怎麼滴。尉遲末搞不懂周留戲的想法,既然周留戲沒有想和他完全斷絕關係的想法,那尉遲末也樂意奉陪。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尉遲末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他確實狠不下心主動斷絕與他們三個的關係。
「好——」尉遲末打開門,沒說完的話卡在半路,更是一口水將自己嗆到,狼狽地扶著門咳嗽。
站在門口的人伸出手幫他平復呼吸,平淡的語氣略帶無奈:「我是什麼豺狼虎豹嗎,看到我怎麼反應這麼大?」
「沒、沒有。走吧。」尉遲末好不容易不再咳嗽,透過聲音,終於辨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兩個人並行間,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逐漸縈繞在兩個人之間。
「關於線索,你有什麼看法嗎?」
周留戲忽然開口,尉遲末這才想起被他遺落在酒店的那張線索條,一時間有些懊惱為什麼沒有先看一眼線索條再睡覺。
周留戲將他的表情通通收入眼底,臉上忍不住溢出些許笑意。
他看向周留戲,明明眼前還是一片模糊,但他就是感覺周留戲嘴角微微上翹,臉上都是胸有成竹的從容神色。
「不好說,你覺得呢?」尉遲末給出一個模糊的回答,將問題拋回去。
於是他看到周留戲臉上的笑意更大了,就好像篤定他一定會開口問一樣。
「四個『眾』字,指向很明顯。」
「那2+1呢?」
周留戲沒回答,只是在坐上大巴車之前低聲告訴尉遲末:「遊戲開始後記得第一個淘汰朱以傑,昨晚蔣晨星向他旁敲側擊,他已經開始懷疑你。我會跟著他,當你的眼線。」
既然朱以傑已經懷疑他的身份,那暴露應該是必然了,帶著鈴鐺抓人,有難度,但是威懾別人的感覺也不錯。
尉遲末神情變了又變,最後停在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高興上。
兩輛大巴車到達一棟三層百貨大廈,導演組推著一排顏色款式都不同的衣服,催促他們去換衣服,好像有什麼急事一樣。
他這件這麼寬鬆,他悄悄在裡面套件衣服應該看不出來吧……尉遲末打好小算盤,直接將導演組給的衣服套在外面。
暖和,巴適。
「最終任務你們也還知道了吧,找到臥底。現在我面前有一個圓台,當你們找到可以用來檢舉的信物時,可以拿著它過來檢舉一名成員,檢舉成功之後會進行播報,檢舉不成功則觸發警報,三十分鐘後才可以進行下一次檢舉。」
「檢舉成功,則臥底直接淘汰,若撕下臥底名牌,也可直接淘汰臥底。請注意,撕去平民名牌則自身靜止三十分鐘。」
聽著和昨天截然不同的任務,尉遲末既為自己沒有暴露鬆了一口氣,又疑惑為什麼導演組和昨天的說辭不一樣。
雖然大概率後面布置任務的畫面會剪輯或者補拍一次,但導演這麼火急火燎地趕進度,未免太奇怪了……
尉遲末不由自主地把眼神放在朱以傑身上,真不怪他多想,能干擾一部熱門綜藝拍攝進度……
尉遲末看不清朱以傑的表情,搖搖頭把這個猜想暫時放在第二位。
他更傾向於因為昨天兩個環節兩隊人都沒有合適的檢舉人選,沒能檢舉任何一個人。
不知道他撕掉其他人等於策反其他人這一點還算不算。
「現在請各位帶上眼罩,前往各自的初始地點。」
尉遲末走了沒幾步路就被告知可以摘下眼罩,看清楚現在的處境後一陣無語,趕忙給自己換了個位置。
正在過山洞的小火車、迷你鞦韆、還有他現在坐著的這個大象滑梯,很明顯他處在兒童娛樂區。
導演組是看他不夠戰戰兢兢嗎,怎麼還把他帶到大象滑梯上了!
絕對不能讓王初皓看到自己又和大象糾纏不清,否則一定會被他笑死。
「導演,請問……策反,還起作用嗎?」
導演糾結了一會,最後蓋棺定論:「准許你策反兩個。」
哇哦,尉遲末簡直要給導演組鼓掌了。
這就是沒有劇本的好處嗎,遊戲開始之前規則隨時都可以完善和修改。
「那檢舉失敗的信物可以重複使用嗎?」
這次導演很快點頭:「每個人只有一枚相應的信物,不能重複使用。」
尉遲末了解完情況,靜靜等候其他人歸位。
「最後環節,現在開始!」
導演的聲音通過廣播傳播到整棟百貨大廈,尉遲末眼神一凌,發現了一位正在四處閒逛的可疑人員。
這是誰啊?
尉遲末眯著眼睛,等人再湊近一點時,通過了那獨一無二的粉毛辨認出了蔣晨星的身份。
「唉,尉遲末!」
蔣晨星張嘴的那一刻,整棟大廈只剩下蔣晨星氣勢磅礴的「尉遲末」聲和他飛速奔跑的腳步聲,迴蕩在樓層之中餘音繞樑。
尉遲末迎著他快走幾步,皺著眉頭思考為什麼蔣晨星對他的稱呼變了。
「末哥末哥,我們一起走吧!」
「你……剛剛叫我什麼?」
「末哥啊,怎麼了?」蔣晨星眨著大眼睛,好像剛剛那繞樑三日的「尉遲末」不存在一樣。
「……行吧。但是你跟我一塊走你就不怕我是臥底嗎,還是你是來撕我名牌的?」
「當然不會,末哥你怎麼能這麼想我。」蔣晨星委屈巴巴地捏住他的衣角,尉遲末自知理虧也就放任他去。
尉遲末挑眉:「那你是來?」
「當然是幫末哥你拿第一了!」蔣晨星神秘一笑,「我找來的時候了解了一些情況,我們演一場戲,如何?」
「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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