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口便是絕殺,張桂英氣的差點撅過去。
敢情在蘇海棠的眼中,她就是一個畜生。
罵遍村中無敵手的張桂英,感覺自己完全不是蘇海棠的對手,她在曬蘇海棠的面前徹底吃癟了。
「蘇海棠,有你這樣辱罵長輩的嗎?」張桂英指著蘇海棠的頭,憤怒的責問。
蘇海棠不屑地抬眸瞧她一眼,「你看看你自己,你現在有半分長輩的樣子嗎?」
「冬冬和熙熙那么小的孩子,都能分辨出好壞,知道你不是個好人,他們要遠離你,偏偏你自己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非要做那些事情。」
「你說說,我做什麼難看的事情了?」
張桂英假裝看不到滿屋狼藉,她造成亂七八糟的局面,卻又想將自己的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
好像這屋子是被別人弄亂的一樣。
「你眼瞎,我沒什麼好跟你說的。你現在有力氣與我叫板,說明你的身體好著呢,明天我就讓閆禹寬送你回去。」蘇海棠冷聲道。
張桂英聽到回去兩個字,頓時慌了神。
來的時候,她趾高氣昂的和兒媳婦說,自己是要去大城市享福的。
她這才來幾天時間,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周圍那些人不得笑死她。
就她家裡那個不省油的兒媳婦,也會笑話她。
到時候,她的臉面往哪裡放。
不行!
絕對不能回去。
不管怎樣,回去是不能回去的。
哪怕撒潑打滾,她也要繼續留在蘇海棠的家裡。
瞧著蘇海棠蹲在地上撿起東西,張桂英上前,一聲不吭的開始幫忙。
張桂英心裡想著,自己都找台階下了,在幫忙收拾家裡,蘇海棠不會繼續拿喬,要送她走吧。
心裡正想著,耳邊傳來蘇海棠冰冷的聲音。
「送你回去的決定,是我和閆禹寬一起決定的,不管你做什麼,我們都會按時送你走。」
最後這句話斷了張桂英i全部的希望。
張桂英猛的站起身,「你們兩個還有沒有良心,我才來幾天,哪裡都還沒有去,沒吃過好吃的,沒玩過好玩的,你們就想要趕我走。」
「虧閆禹寬還是個教書的老師,他不知道孝道兩個字怎麼寫嗎?你們要送我回去,我便舉報閆禹寬,你們儘管試試。」張桂英氣的臉紅脖子粗,硬氣的說道。
「你知道閆禹寬在哪裡教書嗎?」蘇海棠問。
「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張桂英冷笑。
李綰凝對閆禹寬的情況一清二楚,她不知道閆禹寬在哪裡工作,但李綰凝知道啊。
到時候,讓李綰凝帶著她去找閆禹寬的領導,就告閆禹寬不贍養老人,她都想好了。
「你覺得李綰凝是真心幫助你?你被傻傻的幫著外人對付自己家裡的人,最後將你的兩個乖外孫給坑害了。」蘇海棠提醒張桂英。
正常人做不出舉報自家人的事情。
但,張桂英沒那個覺悟,不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她只要閆禹寬和她蘇海棠不好過,張桂英一定會做傻事。
明天她要和閆禹寬說一說,一定要盯緊張桂英。
兩個孩子想要幫蘇海棠收拾家裡,被蘇海棠拒絕了。
她催促兩個孩子去早點睡覺。
「明天還要上學,你們先去睡覺,這裡交給我。」蘇海棠說道。
「好吧,媽媽。」閆冬冬說道。
臨走的時候,兩娃用埋怨的眼神看著張桂英。
都怪外婆,把家裡弄的亂七八糟,導致媽媽這麼辛苦。
媽媽白天要忙工作,晚上還要收拾家裡。
蘇海棠收拾客廳,閆禹寬收拾廚房。
「水燒好了,你快過來洗澡,洗完了早點去休息,我來打掃家裡。」
閆禹寬催促著蘇海棠。
蘇海棠嗯了一聲,起身去廚房。
她在地上蹲的太久,這會兒頭暈目眩,經過閆禹寬身邊的時候,她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上。
「小心。」閆禹寬扶住頭暈的蘇海棠。
「你太累了。」閆禹寬內心有些自責。
是他這個做丈夫的不好,才讓蘇海棠這麼難受。
「沒事,我去洗漱之後,馬上去休息。」
閆禹寬點點頭。
接著,他去做蘇海棠之前做的事情,接著打掃凌亂的客廳。
「你這麼關心她做什麼,她都不關心你和孩子,哪裡有女人像她那樣,不在家相夫教子,不洗衣服做飯。你可是老師,拿著國家的工資,比她高一等,你怎麼能伺候她。」
在張桂英看來,閆禹寬給蘇海棠燒洗澡水就是自甘墮落。
閆禹寬是個體面的老師,他怎麼能進入廚房,做那麼不體面的事情。
「她是我的妻子,我怎麼就不能伺候她。」閆禹寬說道。
「她不在家帶孩子做飯,她就不是你的妻子。」張桂英的觀念裡面,女人就得洗衣服做飯,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什麼價值。
「她有自己的工作,她能夠賺錢,我不需要她給我做飯。沒老婆的時候,沒人給我做飯,我也沒有餓死啊。」
張桂英被閆禹寬說的沉默了。
到底是讀書人,她這個農村婦女,說不贏閆禹寬的嘴皮子。
但,她的心底,就是接受不了蘇海棠不在家做飯帶孩子,她心裡氣惱她。
以前,她女兒在閆家任勞任怨,整天照顧老公孩子,都沒得到閆禹寬這樣的寵愛,她心裡極度不平衡。
一個不顧家的女人,現在卻得到了閆禹寬全部的愛和尊重。
閆禹寬對蘇海棠的袒護,她看在眼裡,嫉妒在心底。
她不是蘇海棠的對手,明天她要把李綰凝給約出來,好好聊聊怎麼整治蘇海棠。
第二天,蘇海棠和閆禹寬兩人,雙雙沒去上班。
張桂英想出去給李綰凝打個電話。
「你要去哪裡?」閆禹寬詢問道。
「我出去隨便走走。」
閆禹寬道:「你不認識路,別走遠。」
「放心,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找不到路的時候,我會問別人的。」
說完,張桂英背著自己的舊帆布包,走出家門。
蘇海棠走出來,瞧見閆禹寬在屋檐下,「你怎麼讓她一個人出去,真走丟了怎麼辦?」
「腿長在她身上,我們又不是每天在家,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看著她,今天不讓她出去,她明天也會出去。」
「你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