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綰凝捏著拳頭,渾身顫抖的站在路邊。
她明知道高建軍是在那個女人家裡,在聽到女人對她說謊的時候,她的心裡還是很生氣。
憑什麼高建軍可以在外面逍遙快活,而她卻要在家裡照顧兩個不是親生的孩子。
整日被孩子刁難,過著掌心向上,時常要不到錢的苦日子。
她受夠在高建軍眼前生活,她要離開高家。
錢財才是最重要的,感情都是狗屎。
李綰凝鄙夷的朝李蘭的背影看去。
她不相信,像高建軍那種自私自利的男人,會一直對一個女人好。
在高建軍面前,她沒有得到的東西,其他女人更不會得到。
算了,她和一個外面的賤女人置氣什麼。
怎麼弄到錢,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李綰凝平復心情,拿著十塊錢,在菜市場兜了一圈,找了許久才找到自己買得起,又想要買的東西。
為了等降價,她特意等到收攤的時候下手買。
提著菜回到家中,揭開鍋蓋,鍋里放著的菜全部都沒有了。
兩個空碗放在鍋里。
她揭開煮飯的鍋,裡面的米飯一粒不剩。
肯定是高建軍的那兩個孩子乾的。
李綰凝眉頭皺起,幸好她中午的時候在外面吃過一碗麵。
這要是等著回來吃飯,她得餓死在家裡。
肚子不餓,李綰凝不顧兩個孩子的吵鬧,慢條斯理的準備晚餐。
她臉沒消腫,先煮了個雞蛋敷臉。
滾燙的雞蛋貼在臉上,她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她沒有趕早去買菜,便是為了避開周圍的街坊鄰居,不想讓大家看到她受傷的臉。
周圍都是很體面的人,大家有工作,有正當的收入,不像她身無分文。
她沒工作,只能靠男人養活,離不開高建軍。
吃飯的時候,李綰凝一言不發。
兩個孩子毫無規矩的爭搶著桌子上的菜,李綰凝裝作沒看到,不想管束他們。
既然是一灘爛泥,那就讓它爛的更加徹底。
高建軍的兩個孩子,以後有沒有出息,和她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們長大之後,也不會記得她現在對他們的養育之恩。
李綰凝安靜吃著飯,她的碗裡已經提前放著好菜好肉。
「吃完飯,你們洗一下碗筷。」李綰凝說道。
她話是這麼說了,未必有人會聽她的話。
李綰凝走出廚房,一個人坐在台階上,沉思著。
「哥,你要洗碗嗎?」高紅梅問。
高紅軍朝門口看一眼,「李綰凝都不洗碗,我為什麼要洗碗。」
高紅梅點點頭,覺得高紅軍說的很有道理。
他們兩個還是小孩子呢,她爸說了,小孩子正是玩的時候,不需要做事情。
等長大以後,會為了各種事情發愁,想玩都玩不開心。
所以,他才不要洗碗。
「我吃完了,走。我們出去玩。」高紅軍扔下空碗,拉著高紅梅出去玩。
他爸說再過幾天就要開學了,他還沒有玩夠呢。
李綰凝看著奔跑出去的孩子,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她知道他們不會洗碗。
她故意這麼縱容,讓他們變成名副其實的廢物。
伸手撫上紅腫的臉,李綰凝目光陰沉。
高建軍又打她了,這個仇,她記在心上,遲早有一天要找高建軍討回來。
「李綰凝。」
「李綰凝!」
門口傳來高建軍的喊叫,李綰凝愣了愣,遲疑幾秒,沒有答應。
是高建軍回來了。
她要錢的機會來了。
「李綰凝,你找死啊。老子喊你,你不答應。你坐在門口等死嗎?」
劈頭蓋臉的臭罵襲來,李綰凝眉頭皺了皺,「我剛睡著了。」
「大白天你睡覺,睡不死你。」高建軍伸出手,朝著李綰凝考過去,「過來扶我一下。」
李綰凝身上還痛著,高建軍朝她靠過來,她反應不及時。
喝醉酒的高建軍,身子一歪,朝著地上倒過去。
落地發出重響,高建軍肩膀摔疼,酒醒了一些。
他瞪圓眼睛,憤怒起身,一把揪住李綰凝的衣服。
「想造反呢,老子讓你扶著,你還敢躲開。」
「我沒注意。」李綰凝聲音弱了幾分。
她從高建軍的眼中看到了憤怒的火焰。
因為喝了酒,高建軍一雙眼睛通紅,像是要出血。
「沒注意!」高建軍冷笑,抬手一巴掌打到李綰凝臉上。
李綰凝愣了,她萬萬沒想到高建軍會突然打她一巴掌。
「你又打我。」李綰凝眼淚落下。
「打的就是你。」
說著,又要接著下手。
李綰凝有了防備,身子往旁邊歪了歪,躲開高建軍的攻擊。
因為喝酒,高建軍的身體反應很慢,他迷迷糊糊的瞧著李綰凝躲開他的攻擊。
「你還敢躲,我打不死你。」
高建軍再次撲空,一頭栽倒在地。
李綰凝見他還要動手,拔腿就跑。
腳剛挪動,就被高建軍抓住了腳腕。
噗通.......
李綰凝栽倒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不是要跑嗎?你跑啊。」
高建軍扶著牆起身,朝著倒在地上的李綰凝,狠狠踢了兩腳。
兩腳差點要走李綰凝半條命。
她疼的渾身顫抖,好一會兒起不來。
高建軍醉酒太厲害,他癱倒在躺椅上。
一會兒功夫便傳出如雷般的鼾聲。
李綰凝掙扎著起身,她轉身去廚房,拿著菜刀在高建軍的面前站了好一會兒。
內心逐漸平靜之後,她放下菜刀,收拾好廚房,一個人默默走出家門。
這個家是個比牢籠還要可怕的地方。
令她恐懼和窒息。
她離開家,漫無目的的走在巷子裡。
夜幕降臨,巷子裡空無一人。
耳畔吹來微風,李綰凝打了個哆嗦。
剛出門的時候,忘記加件衣服,涼風吹過,她覺得有些冷了。
「你沒事吧。」一道關切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李綰凝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穿著軍裝的男子朝她走來。
「你是?」李綰凝疑惑的看著對方。
她沒見過對方,這人是她的鄰居嗎?
搬來之後不常出門,她對周圍的鄰居並不熟悉。
她想著,這人關心她,應該是認識的人吧。
「你不認識我,我是散步到這裡。」男人說道。
「你一個人在這裡走夜路,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