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思喬和往常一樣提前了半個小時到達教室。
她這次的複習準備很充分,所以對於即將到來的期末考並不是很緊張,緊張的反而是京大的老師們。
畢竟,這是京大的主場,期中考試已經讓這些外國留學生們騎到了頭上,要是期末考試再這樣,還真的挺丟人的。
學校里的學生們對此事也是議論紛紛。
雖說這一個月,林思喬時不時的給大夥開小灶,不過他們心裡也都清楚,自己和這些外國留學生們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所以他們對自己的要求也很明確,就是儘量讓自己的成績不那麼難看。
至於誰是專業課第一,以前倒是沒什麼懸念。
可這次,誰也不好說。
這不,還沒有考試之前京大的學生們就此事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絕大部分的人都是支持林思喬。
她可是省狀元啊,而且每回考試都拿第一。
這時有人道,「你們都不知道吧,我聽經濟系的人說,林思喬她每回考試的試卷和別人的不一樣。」
「不一樣?為啥不一樣啊?」眾人吃驚不已。
這話,經濟系的同學也曾問過系主任,系主任瞥了他們一眼後,把林思喬的試卷拿出來讓他們看了一眼。
又把他們的試卷拿出來放在了旁邊。
這下,學生們都不說話了。
系主任倒是想讓他們考一樣的呢,可這幫學生們考的那套卷子,給林思喬做的話,和問她1加1等於幾有什麼區別?
最後,那名同學總結道,「這麼難的題,人家都能考第一,這次肯定也不例外。」
聽了這話,有頻頻點頭認可的,也有一部分人還是緊皺著眉頭,當然了他們心裡肯定是支持林思喬的。
這可是他們的京大之光,不支持她難不成支持那幫洋鬼子嗎?
只是大家實在是被這幫留學生給刺激很了,所以這會更多的是擔心。
誰不知道華語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了,沒有之一。
但這幫留學生竟然只用了不到8個月的時間,就已經熟練掌握了對話,連拼音他們都學得遊刃有餘。
如果說只是學會了這些,大夥也就不說什麼了。
大夥吃驚的這幫人學什麼都很快,甚至都不用老師怎麼教,他們完全可以自學。
用老師的話來說,你不得不佩服,這幫留學生的腦子就是轉的快,好使。
說起這個,班長劉波也深有感觸。
前幾天,他和班裡的老楊站在走廊里閒聊了幾句。
老楊說起了頭一天晚上見到了燕麼虎子這事,說給他嚇得一晚上沒怎麼睡好。
他們聊著正起勁的時候,白雲飛剛好從旁邊走了過去。
沒一會,他又退了回來。
禮貌的問了一句燕麼虎子是什麼東西?它為什麼會可怕。
當時老楊開玩笑的說道,「要不我給你三個答案,你猜猜看是什麼,第一是老虎,第二是蝙蝠,第三就是天上飛的小燕子。」
沒想到白雲飛聽到不到一秒,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他問是不是蝙蝠?
老楊頓時結巴了,「你,你怎麼會知道?」
燕麼虎子是京市的傳統方言,只有本地的人才管蝙蝠叫這個。
老楊以為他是蒙的,事實上白雲飛的確也是蒙的,他道。
「你說的這個詞裡又有小燕子,又有老虎,那答案肯定是兩個都不是,要不然出這道題沒有意義。」
這下老楊傻了眼,還能這麼解題的嗎?
他不信這個邪了。
於是,老楊又道,「白同學,你再猜猜鐵瓷是什麼意思?」
這回老楊學精了,沒有給出什麼鐵塊,瓷器這種讓他一猜就準的答案,而是道。
「第一是個裝東西的器皿,第二嘛,就是關係很好很好的朋友,第三是冤家,冤家就是死對頭的意思。」
老楊自以為這回難到了對方,沒想到只難住了對方三秒。
白雲飛略一思忖後看了他們倆一眼,「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倆個就是鐵瓷對嗎?就是關係很好很好的朋友。」
這次不等老楊開口問,他便做了解答。
既然是瓷,它就不可能用到鐵,那麼自然不會用來製作器皿。
而二三兩點意思截然相反。
白雲飛更傾向於,答案應該是在這兩者之間。
聯想到之前他在班裡聽到有人說和某某的關係很鐵,那人說話的時候,嘴角是微微上揚著的。
所以白雲飛猜測,鐵應該也是形容關係很好的一種表達。
代入上述的理解,那麼答案就很顯而易見了。
白雲飛說完禮貌的笑了笑,他是走了,但劉波和老楊兩人卻愣在原地好久好久。
這是他們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東西方之間的思維差異竟然如此之大。
思及此,經濟系的學生們不免為林思喬捏了一把冷汗。
林思喬並不知道大家對自己的擔心,此時的她已經被班主任張臨老師給叫到了隔壁教室。
看他這一臉嚴肅的模樣,林思喬詫異道。
「張老師,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她看了一眼時間,再有五分鐘就要考試了。
張臨嘆氣,他也是幾分鐘前收到了教導主任的指示。
對方千叮嚀萬囑咐,讓林思喬這回一定要好好的考,千萬要保住第一的位置。
要不然……他們京大可要丟人丟到國外去了。
不過好在京大還有一棵獨苗苗,有一戰之力,不像隔壁的清大還有人大,教導主任臨走時還在一個勁地直搖頭,說他們這回老慘了。
思緒回籠,張臨道,「林同學,待會考完了你能不能不要著急交卷,再多檢查檢查,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林思喬每回考試,都有提前交卷的習慣,這會聽班主任這麼一說,便點點頭。
「好,我會認真檢查的。」
張臨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姑娘,也是一個有主見的。
最後只說了一句,這次外籍留學生和你是考的同一套卷子後,便讓林思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