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哭什麼?明明是我更痛

  蘇禾有瞬間的緊張。

  原來周承珩早就知道了。

  知道她喜歡周培安,知道她就是溫泉酒店的女人。

  這幾個月來,卻對她反覆試探反覆演。

  但她很快又冷靜下來,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回到我認識你之前的位置。」

  周承珩沒說話,只是死死地看著蘇禾,眼底似有怒氣在蓄積,這副樣子與平時完全不同,蘇禾嗅到了正在慢慢成型的危險氣息。

  蘇禾故作平靜:「你說你最討厭別人騙你,我也一樣。我不承認溫泉酒店那晚的事情,是因為它真的只是場意外。東西不是我下的,我也是受害者。但意外發生後的應急處理原則,就是把影響降到最低,不提及不追究不承認,才能讓我的生活維持現狀,我問心無愧。

  「而你又何嘗沒騙我,你一直知道那個人是我,卻在我跟前一直演,看著我驚慌失措又故作鎮定,你肯定覺得很有趣,又裝成骨折患者和無家可歸的可憐人讓我收留。和我騙你比起來,你騙我的次數和程度都更多,但我不計較了,就當扯平了。

  「所以,放手。」

  蘇禾說完,周承珩毫無所動,雖然她把身體的重心放在沒受傷的腿上,但站得久了還是不舒服。

  蘇禾耐心盡失,伸手推周承珩的手,卻被周承珩捏得更緊。

  「周承珩,再這樣下去可就沒意思了。」

  「怎麼會沒意思?有意思的事還沒開始呢。」周承珩捏住她下巴的手越發用力,並上前一步逼近她。

  蘇禾連連後退,直到退到沙發上跌坐下去,周承珩把她圈在沙發和他之間,突然俯下身去親她。

  蘇禾用手去推他,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攥住並舉過頭頂,用腳去踢,也被他輕而易舉地壓制。

  女性的力量向來不如男,又是在蘇禾腳受傷的前提下,她只能緊咬牙關,抵制周承珩的靠近。

  可周承珩卻沒有死磨硬泡,徑直的一路往下吻去,蘇禾又害怕又絕望,就連牙齒都在打顫:「周承珩,別讓我恨你。」

  周承珩在換氣的空擋,抬起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段時間我尊重你,討好你,你也沒有愛上我啊,不,甚至連正眼都沒看我一眼,反而是和周培安公然的出雙入對。他買了一後備箱的東西去看你媽,是不是被街坊鄰居當成未來女婿,你也把他當成未來老公了。」

  「你監視我?」蘇禾一開口,連聲音都抖得厲害。

  「我那不是監視,是保護,是在意。他為你升艙,帶你去吃名菜,吃完再貼心地送你回來。你應該邀請他上樓坐坐的,男人都經不起引誘,你又那麼喜歡他,主動一點,如果他知道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且不介意,說不定我就會退出,甚至幫你出謀劃策拿下她。」

  蘇禾再度試圖掙脫,仍是徒勞,她只能用充滿恨意的眼神去看他:「我對周培安的喜歡,不是男女之情的占有,而是出於感謝和尊重,周培安也不是隨便踐踏女性的人。」

  周承珩笑了:「指桑罵槐呢,如果我要隨意踐踏你,會處心積慮接近你,追求你?」

  周承珩說完,又笑了一下,這次笑得越發殘忍:「但你既然不領情,那我就純粹點。」

  周承珩一把捏開她的嘴巴,低頭強勢的進攻,蘇禾也不妥協,再度去咬他。

  口腔里立馬充盈著鮮血的味道,可周承珩不僅沒停下,反而越發狠戾,像嗜血的惡魔一樣,她所有的反抗只會換來他更兇橫狂肆的對待。

  蘇禾絕望地流下眼淚。

  眼淚順著臉,滾到嘴邊,鹹鹹的味道令周承珩的動作,停了下來。

  周承珩抬起頭,近距離地看著蘇禾,光源從頭頂的水晶吊燈打下來,周承珩的臉陷在一團陰影里,蘇禾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她意味不明地說了句:「你哭什麼?明明是我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