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的鬱悶一掃而空，思路也清新通暢，用時兩小時，把文件從頭至尾地改了一遍。
嚴謹地檢查了三遍，才發現已是凌晨四點多。
這個點，周承珩肯定已經睡了，蘇禾把文件發到他的郵箱就去洗漱，尋思最快也要天亮才能收到回復。
沒想到剛躺下，手機就震動了下，拿起一看是周承珩的回覆：這次改得不錯，先休息，明天醒後把招標文件熟讀一下，晚上抽半個小時，我遠程和你做個模擬問答。
蘇禾：謝謝小周總，為我等到這麼晚，你也趕緊休息。
周承珩：你睡吧，我睡不著。
蘇禾的手指在鍵盤上刪刪減減，最終發出一條文字：是傷處疼嗎？
聊天框上端一直提示對方輸入中，半晌後才回復了個「恩」字過來。
蘇禾手指翻飛：對不起……
周承珩：人是我自己要救的，後果我都承擔，所以不用一直道歉或道謝。
蘇禾不知道回復什麼才好時，周承珩又說：不過海城的食物挺無聊的，倒是有些懷念丈母娘做的菜，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吃上。
蘇禾看著周承珩發來的文字，腦里閃過高翔說的周母都不關心周承珩口味的事兒，不知怎的，心底竟有些發酸。
她沒有糾正周承珩「丈母娘」的稱呼，回復道：我也會做，等回海城，我做給你吃。
周承珩：好，你可得說話算話。
蘇禾看著周承珩的回覆，覺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但轉念一想，周承珩救了媽媽是真，給他做幾次飯算不上什麼。
於是她回：你可以把你想吃的告訴我，到時候按照你最想吃的順序，一道一道地做。
許是睡前聊過做菜的話題，蘇禾睡著後竟做起了給周承珩做菜的夢。
可周承珩卻不只滿足於吃飯，填報肚子後把她堵在廚房撩撥，在她即將把持不住時，鬧鈴把她從夢裡叫醒。
蘇禾空虛又困惑，在溫泉酒店之前，她從未對這種事展露出興趣，可如今頻率越來越高。
有句話說夢是潛意識裡最真實的表達，可白天的時候她從未想過這種事，怎麼到了晚上卻頻頻失控……
蘇禾兀自糾結了一會兒，也就起床了。
吃過蘇素英做的媽媽牌灌湯包和豆漿，她回臥室把文件打出來，邊默讀邊做標記。
內容爛熟於心後，她又在網上搜了相似的競標視頻，再根據此次招標的項目提出問題，自問自答。
中午天氣燥熱，她沒有食慾，喝了碗綠豆湯又繼續模擬。
下午三點左右，周承珩發來消息，問她什麼時候方便模擬回答。
「小周總，我都可以。」
周承珩直接發送視頻邀請，蘇禾猶豫稍許，迅速整理好頭髮，按下接通鍵。
周承珩出現在鏡頭裡，他躺在床上，從畫面背景來看，應該不是在醫院。
「可以現在開始嗎？」周承珩沒有刮鬍子，整個人有種粗獷的氣質。
蘇禾看著周承珩，突然想到夜裡的夢，臉不自覺地發燙，眼神也心虛地躲閃。
周承珩把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那你準備好後打給我。」
蘇禾擰了把大腿，因一個夢就心虛的耽誤正事，連她都要鄙視自己了。
她在心底吐了一口氣兒，抬起頭正視周承珩的目光：「小周總，開始吧。」
周承珩打量了她一會兒：「你是永晟集團的代表？」
「您好，我叫蘇禾，此次代表永晟集團參與此次競標。」
「你看著挺年輕的，永晟集團指派你負責，是不看重這個項目，還是仗著永晟財大氣粗，可以唾手可得。」
「周總，起初我也有同樣的困惑，但通過我的親身經歷，我知道永晟是個很願意給新人機會，也在與時俱進，與國家、與世界儘量保持一致步調的企業。正如叢縣的這個項目，也是建國以來首個主打出口的項目。永晟給我這個新人機會，就如叢縣也給自己一個機會一樣，我們都很珍惜並看重看好。」
周承珩低著頭翻了翻競標書：「可你們的報價，在一眾競標者中，並不突出。」
「周總，我們的報價，是經過科學縝密的分析後，得出的最客觀的金額。我不清楚其他公司的具體報價，但我們永晟是腳踏實地的想把這個項目做好，並努力帶動叢縣的經濟，實現一定程度的飛躍。所以不會為了拿到項目一味的報高價，而導致後續建設過程中出現一系列問題。」
「你在影射其他競標者只想拿相關補貼，不想干實事？」
「沒有，我只是把現實生活中常見的情況說了出來，也是想讓周總感受到，我們永晟想做實業的決心和真心。」
……
之後的問題越來越尖銳，但蘇禾都回答上了，周承珩點點頭：「問答完畢，想聽評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