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醫院寂靜異常。
高跟鞋落在地板的腳步聲,清脆嘹亮。
陳清脫下高跟鞋走進醫院,給樓下值班的護士藉手機打電話:「你好,我受傷了想看病,可我的手機丟了,你能借我個手機打電話聯繫家人嗎?」
在酒吧包間被打得滿臉是血的陳清,沒有清洗臉上的血漬,可怖的模樣令護士連忙遞上手機。
陳清拿著手機走到一遍的過道,撥出一個號碼。
幾乎是下一秒,肝臟科的病房中,傳來手機鈴聲。
照顧蘇素英的護工連忙把手機靜音,輕手輕腳地走到外面的過道上接通電話:「哪位?」
「是吉香園2棟2503的住戶嗎?你家的房子起火了,你是在家還是在外面?」
護工心一慌:「我沒在家?」
「那家裡有人嗎?我們剛報了警,但是消防車還沒有來,你快點回來吧。」
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護工心裡慌亂如麻,回病房看了眼蘇素英,見蘇素英還在睡覺,便關上門往樓下跑。
掛了電話的陳清,把通話記錄刪除後,手機遞還給護士。
護士關切地問:「聯繫到家人了嗎?」
陳清嗯了聲,護士熱情道:「你走錯院區了,我帶你去先去急診科。」
「謝謝,我自己去就行。」
陳清轉頭就走,但她沒有走遠,而是隱藏在暗夜中,趁人不備從住院大樓的後門進去,並避開了攝像頭揍消防通道,然後去衛生間洗乾淨臉,混進醫生的衣帽間,換了一身護士服,戴上口罩和手套,拿著體溫計和血壓儀,裝作給病人查房。
但她目標明確的走進蘇素英的病房,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針管,朝蘇素英的脖子處直接紮下去。
疼痛令蘇素英驚醒過來,卻還來不及說話,就被蘇素英用枕頭捂住嘴。
蘇素英的全身都在掙扎,但藥性太強,掙扎的動作慢慢平息下去。
陳清拿下枕頭,試探蘇素英的鼻翼,確保沒有呼吸後,收拾好東西從原路離開。
一直到凌晨四點護士去查房,才發現蘇素英的身體已經變僵。
護士驚慌的一聲尖叫,在肝臟科驚醒了無數人,也令剛從家裡趕回來的護工嚇了一跳。
「護士,怎麼了?」
護士結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快聯繫蘇素英患者的家屬,蘇素英不行了!」
護工瞬間腳酸手軟地跌靠在牆上,整個科室的醫護人員都往病房沖,很多器械都用上了,但始終是無力回天。
護工知道自己完了。
她回到家,才發現家裡完好無損,別說起火,整個小區一點火星子都沒有。
她以為是惡作劇電話,但剛到醫院蘇素英就死了,這不可能是巧合。
她緊緊握著手機,不敢打出聯繫蘇素英家屬的電話,但其他護士已經找到當初辦理住院手續時,周承珩留下的電話撥了出去。
周承珩在公司加班。
今天是黃悅玲最後一天在創世的中國部辦公,但黃悅玲似乎不太願意離開,周承珩只能盯著黃悅玲連夜做交接。
黃悅玲的不配合,令周承珩心底憋著一股火氣,看到陌生號碼他直接掐斷。
但對方很快又打來,周承珩接起來:「哪位?」
「請問是蘇素英的家屬嗎?請你們趕緊過來一趟。」
周承珩的聲音瞬間急促起來:「請問她怎麼了?」
「我們的醫護人員在對她進行搶救,但情況不樂觀。」
周承珩立馬掛了電話,讓高翔與黃悅玲繼續交接,說完就往外走。
高翔看著周承珩只穿著襯衫,連忙拿上外套追上去:「珩爺,趕緊把外套穿著,外面只有五六度。」
周承珩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有,整張臉上都寫滿了焦急,高翔只能把外套披在周承珩身上,並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蘇禾的母親……」周承珩頓了頓,「先別交接了,開車去接蘇禾過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