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
蘇禾心底暗罵。
這一晚,他像是堅韌的筆,在她白紙般的身上留下最濃墨重彩的印記。
凌晨四點,蘇禾才得以脫身。
周年慶由她全權策劃負責,連軸轉的工作已經透支身體,男人的反覆碾壓更是令她潰不成軍。
被素昧平生又野蠻強橫的男人強占,她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斷。
可她不能。
就當是做了場噩夢,何必把這場夢魘的製造者變得具體。
更何況從她掌握的信息來看,周承珩自由散漫慣了,很快就會出國。
等周承珩一走,她就能重回軌道。
除了……不能再暗戀周培安。
好在她的暗戀是場無聲的表演,愛或不愛,無人察覺。
蘇禾寬慰著自己,撐著身子去洗漱。
可當透過鏡子看到身上觸目驚心的咬痕,她還是無法從容。
她關了燈,摸黑洗漱。
周培安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她清了清嗓接通,周培安溫柔好聽的聲音傳過來:「蘇助理,沒打擾你休息吧?」
蘇禾去年通過校招進入永晟,成了周培安的助理。
這一年的光景,每次聽到周培安叫她,她心頭都會滋生出甜甜的蜜意,今日卻像食了黃連。
她吞咽下苦澀:「沒有,我已經起床了,周總有何吩咐?」
周培安默了一瞬,語帶關切:「你的聲音很沙啞,感冒了?」
蘇禾嗯了聲:「有點著涼。」
「嚴重嗎?」
嚴重嗎?
周培安的關切,讓她差點哭出來,最後一刻硬生生地忍住了。
有幾次聽到他和周承珩打電話,兄弟和睦的交流令她印象深刻。
所以昨夜的屈辱是永遠不能對周培安言說的秘密。
人都護短,一旦被周培安知曉昨晚的事,勢必是她捲鋪蓋走人。
工作可以換,但她進永晟的理由,遠不只是因為喜歡周培安。
她的目的沒達成,不能前功盡棄。
「小感冒而已。」
周培安仿佛鬆了口氣兒:「我聽說昨晚有人潛入了我的套房,意圖不軌,承珩那邊拍下了照片,你幫我去查一下這個人。」
蘇禾指間微顫點開他發來的照片,只一眼,呼吸就亂了。
照片打了馬賽克,但後背「ZPA」的紋身格外顯眼。
翌日,永晟。
周承珩盯著手機上放大的紋身,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自言自語道:「呵~ZPA,周培安,對我大哥還真是情根深種!」
想到這兒,他撥通了周培安的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接通。
周承珩脫口就道:「哥,我想跟你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