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敲門聲剛落,房門打開,精壯的胳膊捉住蘇禾的手腕往裡拽。
屋內窗簾緊閉,又沒開燈,蘇禾並未察覺到異樣:「周總……」
突然貼上來的溫軟唇舌,封鎖她的話語,攪亂她的呼吸。
今天,是永晟集團成立60周年的日子。
慶典在半山溫泉酒店舉行,晚宴結束後她無意間聽到有人往周培安房間的香薰里添了料,想要實現嫁入豪門的美夢。
周培安是她的頂頭上司,亦是她暗戀七年之久的男人。
她得知消息後立刻給周培安打電話,卻始終沒人接,不得已敲了他的套房門。
顯然為時已晚。
被心愛的男人親吻,她飄飄欲墜,理智盡失,像無根的浮萍,死死地攀附在他身上,才不至於摔倒。
換氣的間隙,她方才意識到此舉的荒唐。
她愛周培安,可始終恪守助理的本分,從未越矩。
若就此沉淪,無疑是趁人之危。
她不想。
她更怕經此一事,連與周培安共事的資格都被剝奪。
蘇禾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和他拉開一些距離,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周總,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男人攥住腰間的手更緊,聞言輕哂出聲:「周總?」
陌生的聲音令蘇禾瞬間呆立。
這玩味輕佻的嗓音,和溫潤平和的周培安完全不同。
蘇禾腦中警鈴大作,猛用蠻力推開男人,剛碰到門把手,就被男人打橫抱起扔到床上。
藥性猛烈,蘇禾的抗拒反而成了最好的助燃劑。
她很快敗下陣來,意識迷離之際,一道手機鈴聲割裂了滿屋的氤氳。
男人接通手機,裡面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承珩,睡了嗎?」
蘇禾幾乎脫口的求救聲瞬間悶在喉中。
男人慵懶的嗯了一聲:「大哥的總統套房果然不錯,我睡得挺好。」
周培安溫和一笑:「滿意就行,你先休息,睡醒打給我。」
隨著電話的掛斷,蘇禾的心也徹底涼透。
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
周承珩,周培安的弟弟!
據說是個混不吝的人物,之前在國外待了好幾年,近期周老爺子身體抱恙,才回國探望。
幾滴眼淚從蘇禾的眼角滑落。
她失去了喜歡周培安的資格。
她要臉,沒有被弟弟染指後還繼續愛慕哥哥的底氣。
悲傷、不甘凝結成了氣憤,她蓄積著力量,抬手朝罪魁禍首揮去。
居高臨下的周承珩精準握住,反手舉過她的頭頂:「受著,這就是你想用陰招嫁進周家的代價!」
「我沒有!」她被他折磨太久,嗓子都叫啞了。
憤怒的爭辯在開口的瞬間,成了委屈的吶喊。
「可整個晚上,只有你來過。」
周承珩篤定的話語,堵住了她餘下的解釋。
昨晚心急,她並未把偷聽到的話留證,甚至都沒看清說話之人的長相。
而她,不僅是整個周年慶的負責人,更是周培安的私人助理。
緩解周培安失眠症的香薰,是她一手採辦並放置房中。
說破了天,也是她嫌疑最大。
見她不說話,周承珩像是懲罰似的,又用力了些……
蘇禾仿若置身大海,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里,屢屢窒息,瀕臨溺亡。
瀕死一刻,周承珩總算放過了她。
他從床頭摸出一根香菸點燃,猛吸一口,伸手去按電源開關。
「別開燈!」身體還有餘顫的蘇禾,故意沉著嗓子,「不開燈,今晚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發生!」
周承珩吐出一口煙圈兒,嗤笑一聲,話裡帶著十足的諷意:「怎麼,有臉在我哥香薰里加藥,沒臉見人?」
話落,他長臂一伸,繼續去按電源開關。
蘇禾當機立斷地掀開被子衝去房門口拔房卡。
不被周承珩看到臉,她至少還能保住工作。
暗戀終結,總不能再丟了飯碗。
燈光亮起,一副婀娜的背影映入眼底,黑色的長髮自然散落在後背,將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映襯得勝似白雪。
只可惜,還沒來得及仔細欣賞,燈光瞬間又熄滅。
周承珩不由地眯了眯眸子,掏出手機,閃光燈亮了一瞬,對著蘇禾的背影就是咔嚓一聲。
聽到相機的聲音,蘇禾緊張得僵立在原地,不敢回頭。
一股男性氣息頃刻將她包圍,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周承珩的大掌已經貼在了她的腰間,細細摩挲。
「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我卻對你一無所知,拍張照片留存,這才公平。」
蘇禾捏著房卡的手暗暗用力,心頭焦灼難安,準備去搶奪周承珩的手機。
誰知道剛轉身,重心不穩,整個人就朝著周承珩的懷中倒去。
她的肌膚滾燙,緊緊貼著周承珩,似火一寸寸燃著周承珩的身體。
周承珩逸出一聲輕笑,「原來你喜歡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