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珩說完就走,宋奕然沖蘇禾揮手:「蘇助理,我和你的小周總出去一趟,你自便,當自己家一樣。」
蘇禾脫口而出一聲「好」,才反應過來這話里有語病。
什麼她的小周總,周承珩可能是任何人的,就是不可能是她的。
不過她犯不著去指正,裝沒聽懂就行。
周承珩徑直走出酒吧,靠著護欄點燃了根煙:「你的反應過於誇張。」
宋奕然從周承珩的煙盒取出一根,湊近周承珩的菸頭點燃:「可你挺受用,聽到她認可你是她的小周總這句,上揚的嘴角比死鴨子的嘴還難壓。」
周承珩若有所思:「很明顯?」
「別人我不清楚,但我太了解你,所以一目了然。」宋奕然也靠在護欄上吞雲吐霧,「所以該收斂的是你,你倆朝夕相處,而她看起來又是乖巧膽小的人,當心情感過濃把她嚇跑了。」
周承珩猛嘬一口:「她的心不在我身上,就算我現在抓著她表白,她也會以為我在戲耍她。」
宋奕然幸災樂禍地笑:「稀罕,你這副皮囊,竟然會輸給別人?」
周承珩唇角勾起冷笑:「我的人生字典里就沒有『輸』這個字,只有我願不願意讓。」
宋奕然雙手合十,周承珩蹙眉:「為我祈禱?」
「不,為蘇助理喜歡的男人默哀。」
周承珩作勢踹人,宋奕然跳著躲開:「說點正經的,你放棄A國的事業回來,就是為了她?」
周承珩抿唇,眼睛看著指尖猩紅的菸頭:「不算。」
「你就裝吧,依我看,你就是個妥妥的戀愛腦,不然能惦記人家姑娘七年。」
周承珩沒說話,煙霧繚繞的夜色中,沒人能看懂他眼底的幽深情緒。
酒吧地下室,蘇禾掏出手機打發時間。
酒意上頭,大腦的反應有些遲鈍,她打開搞笑視頻,提神又醒腦。
很快,服務員用托盤送來食物,四菜一湯,擺盤精緻。
蘇禾道謝並詢問哪裡買單,服務員笑言:「不用,酒吧不賣飯,食物是為老闆和老闆的朋友特供的。」
蘇禾堅持:「其實我和你們老闆不熟。」
「沒事,你是珩爺帶來的,那自然是老闆的客人。」
蘇禾點頭:「麻煩你們了。」
服務員離開後,蘇禾吃著食物,味道很好,不知不覺中差不多吃完了。
服務員下來取走餐盤,她繼續坐在餐桌前等。
這裡山高路遠,只能等周承珩送她回去。
但連續幾晚休息不好,加上酒足飯飽後的困頓,令蘇禾在不知不覺間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周承珩和宋奕然下樓時,就看到了蘇禾熟睡的畫面。
宋奕然指指旁邊的房間,示意周承珩抱蘇禾去床上睡,然後轉身上樓,還貼心的把樓梯口的門關上。
周承珩站在原地看了蘇禾好一會兒,才慢慢走到餐桌邊。
「蘇助理。」
沒應。
他又叫:「蘇禾。」
過了幾秒,還是沒應,他俯身抱起她,用腳踢開臥室門,來到床邊單膝跪在床沿,輕輕地把她放到床上。
蘇禾感覺到有人在抱她,在睡夢中睜開疲睏的眼睛。
臥室沒開燈,但有光線從外面透進來,她辨認出周承珩的輪廓。
「為什麼夢到你?」
蘇禾的囈語,令周承珩的心口一緊。
她討厭他,討厭到連做夢都嫌棄的地步。
如果夢到周培安,她大概會欣喜到不想醒過來吧。
他從她的脖子下面抽出胳膊,抽到一半,她又說:「這樣總是夢到你,讓我很困惑。」
男人,在情事上向來是自制力不足的動物,周承珩卻是個異類。
無數次機會送到眼前,卻滴水不進。
直到兩個月前在溫泉酒店開了葷,沒人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他原本已經下了離開的決心,卻被蘇禾的這句話,重燃了念想。
他湊近她:「你總是夢到我?」
蘇禾心想,她一定是喝得太醉了,周承珩才會在夢裡和她對話。
不過在夢裡,她應該可以大膽一點的表達自己的欲望。
有欲望不丟人,何況周承珩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是她唯一能幻想的對象。
等天亮醒來,沒人會知道她夢裡的糾纏。
反正夢裡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軟軟的嗯了聲。
「幾次?」
「……記不清。」
周承珩低笑:「那就是很多次,在夢裡,我們都做了些什麼?」
蘇禾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把腦袋扭到一旁,卻被周承珩捧住臉,在她的唇瓣上碰了下:「是這樣嗎?」
見蘇禾不答,他加深這個吻:「還是這樣?」
蘇禾的大腦像是宕機一般,之前的夢境與眼前的場景重合,她不由自主地唇瓣微張。
這似某種邀請,令周承珩俯身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