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安聞言,眼神擔憂地看著蘇禾:「陳清有沒有刁難你?」
「沒有,還和我稱姐道妹,在周副總監面前認了我這個姐姐。」
「打算和你握手言和了?」
蘇禾搖頭:「那就不清楚了。」
周培安點點頭:「別主動迎合,也別刻意衝撞,保持客套的安全距離就好,畢竟小人難防。」
蘇禾嗯了聲:「謝謝周總提醒。」
「非工作時間叫我名字就好。」
周培安說著伸出手,剛想摸摸蘇禾的腦袋,蘇禾突然站了起來,避開了周培安的碰觸。
周培安的手在空中僵了僵,眸色瞬間變得深邃冰冷,但很快又露出溫和的笑意。
蘇禾面色如常:「畢竟是在公司,人多眼雜,還是稱呼周總最合適。」
蘇禾說著把外賣盒蓋起來:「對了周總,我明天有事想請天假,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要別耽誤到工作,畢竟你的位子,有很多人盯著。」
這個很多人,應該是特指周培朗,蘇禾點頭:「我知道,今天我會加班,儘可能把明天的工作內容完成,明天也會抽時間處理工作上的事。」
「得辛苦了,不過你遇到了什麼事,說出來我可以幫忙。」
「一點小事,不需勞煩周總。」
蘇禾又想到另一件事:「周總,關於助理,我有合適的人選了。」
「誰?」
「朱以柔。」
周培安微微頷首:「不打算招新人?」
「她進公司好幾年了,對項目很熟,當助理可以直接上手,能節省時間成本。」
更重要的是,她年底前就會離職,沒必要浪費時間重新培養一個新人。
周培安點頭:「行,人是你自己用,你認可就好。」
「好的周總。」
蘇禾把外賣盒丟進垃圾桶,乘電梯上樓,不過沒回辦公室找噁心,而是直接去了頂樓的天台。
頂樓風大,她的頭髮被吹得四處飄蕩,她也沒管,站在圍欄邊緣從幾十層的高樓往下遠處看。
三年過去了,但憑著記憶,她也能精準的在一眾高樓大廈里,找到沁會所之前所在的房子。
去年,她甚至特意去那裡逛了一趟,當年的會所已經變成了商場,還有個大型商超,裡面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沒人知道,之前在這個商場的某個房間,有個姑娘遭受了周培朗多麼慘的虐待。
周培朗甚至於還拍攝了影片,說不定某天又會拿出影片來二次傷害她們。
但周培朗變態的喜好也算給他禽獸般的行為留了證據,只要她能找到影片,就會有充足的理由把他送進去。
蘇禾慢慢收回視線,落在車水馬龍的公路上。
離遠了看,一米二的巨人,也如螻蟻一般渺小。
而她在周培朗這樣的人跟前,又比螻蟻好得到哪裡去。
不過螞蟻再小,關鍵的時候也能咬上致命的一口。
她掏出手機,打開軟體。
昨晚,她用跑腿服務買了個針孔攝像頭,今早放在了辦公桌上。
點擊進去,就看到周培朗和陳清還在自己的辦公室里。
周培朗似乎對陳清送來的食物挺滿意的,飯盒基本見底,他用紙巾擦了擦嘴,丟進廢紙簍:「沒聽你家裡說過,你還有姐姐,是刻意隱瞞嗎?怕我會在你們兩姐妹中,選更漂亮的姐姐。」
陳清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但很快又逼著自己擠出笑容:「當然不是,我爸很久以前就和她媽離婚了,她隨她媽媽生活,多年前與我家毫無聯繫。」
周培朗聞聲冷笑:「哦,你媽三姐上位,所以和你家徹底斷了關係啊。」
陳清的臉色更垮:「這種標籤打在我媽媽身上並不合適,只能說我媽媽才是更適合我爸爸的人,只是相遇太晚而已。」
「你的這個解釋倒是挺清新脫俗的,」周培朗點了根煙,「不過這個解釋挺合我心意,因為我也意識到,我對你毫無感覺,但對你姐,卻很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