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坊間到處都是他們二人的流言蜚語,說世子爺沉迷那愛妾於床笫之事不思進取,甚至為了愛妾,不惜得罪丞相!」
「前幾日廟會之日,那愛妾來了京中,當時世子爺被丞相編排去陪千金,可是在知道京城出事以後,世子爺沖發一怒為愛妾,滅了二當家手下九個兄弟,個個放血而死!」
「尤其是冒犯愛妾的其中一個兄弟,更是被世子爺親手挑斷手筋腳筋,死狀慘不忍睹!」
「眾人皆言,世子爺是被那愛妾蒙蔽了心智,竟變得如此沉迷情愛之中,難成大器!」
墨子軒面無表情,梳理著目前得知的一系列信息。
面前的肖峰,完全是個軟骨頭,不可能有撒謊的膽子。
且淮安王府中的三人,關係向來如火如荼,也不是一朝一夕解決得了的。
現在南允豐回來,王府一定雞飛狗跳少不了。
倒是這個所謂的愛妾有點意思……
方才見了武大,他也看到了他身上的傷口,想必就是那個所謂的「愛妾」造成的。
可為什麼,南寒溪會主動把「殺人」的黑鍋主動攬在自己身上呢?
這個好弟弟,他很是了解,自從那個女人沒了消息,絕對不可能再對其他女子作出自我犧牲那一套。
若說他當真被愛妾迷的七葷八素,他墨子軒自然也是不信的。
幾乎是一瞬間,墨子軒對那位「愛妾」的興趣便達到了頂峰。
究竟如何面丑如夜叉,身形曼妙綽約的女子,能憑藉一己之力,滅掉武大九個手下,還讓南寒溪心甘情願為其背下黑鍋?
墨子軒看了看地上已經僵硬了的齊玲的屍體,又看著肖峰顫抖如篩糠的身體,也沒了繼續見血的心思,便直接隱匿身形,連金票也對他沒了吸引力。
此時此刻,墨子軒已經迫不及待目睹一下這位世子爺的愛妾了!
肖峰還跪在地上瘋狂顫抖著,全然不知墨子軒早已消失不見。
待他反應過來時,才愣愣的看著墨子軒消失的地方,攥緊了手裡的金票。
旁邊齊玲的屍體,讓他生出一股嫌惡。
滿是血污,哪怕先前再怎麼完美的身體,此時也成了令人作嘔的玩意。
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以為然踹了齊玲一腳,吹響了口哨。
緊接著,便有幾個小廝打扮的人把齊玲的身體拖走,又以極快的速度收拾起了殘局。
他們的動作很迅速,一切都那麼輕車熟路,就好像經常這麼做似的。
肖峰退回櫃檯,將手中的金票緊了緊,思索片刻後,便朝著京城以北的位置去了。
此時。
南寒溪府邸之中。
他端坐於床邊,身邊的女人嬌俏如同一隻慵懶的小貓咪,在熟睡之中,無意之間會蹭他的手臂,煞是可愛,讓人忍不住心都化了。
他一邊無意識的撫摸著宋落落的身體,一邊看著她的眼睛,可是他的眸子,卻像是在透過宋落落在看其他人。
南寒溪心中充斥著矛盾與糾結,他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宋落落,對他而言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若是宋落落此時睜開雙眸,必定能看到南寒溪滿是掙扎的眸子。
突然。
府邸之外,有一絲異響傳來。
常人絕不可能察覺到的動靜,使得南寒溪忽的渾身緊繃起來。
他幾乎是一瞬間做出反應,整個人閃身離開了床幔,配劍在電光火石間祭出,與暗夜之中忽然出現的寒光碰撞在一起。
「叮!」
刺耳的金屬碰撞聲貫徹了整個淮安王府,雖然天色已晚,但是如此大的動靜,依然使得不少的下人房間亮起了燈火。
微弱的光亮照在這位不速之客身上,南寒溪更加確定了來人的身份,手中劍刃的凌厲程度再次尖銳三分。
「墨子軒!」
南寒溪咬牙切齒的低吼出墨子軒的名諱,手中劍刃處處刁鑽,刀刀要人性命。
面具之下,墨子軒嘴角淡淡勾起,對於南寒溪的攻擊,似乎很是不以為意。
二人很是默契,纏鬥之間便去到了偏僻的屋頂之上。
墨子軒眉眼帶笑,戲謔的聲音隨之響起:「好弟弟,許久不見,怎麼這般邀請我,實在讓我這個當哥哥的心寒啊!」
南寒溪皺緊眉頭,冷冷道:「本世子從來沒有哥哥,你少空口白牙與本世子攀親戚!」
見南寒溪這麼說,墨子軒似乎早就習慣了,直接調轉話頭道:「那個女人跟你什麼關係,為何你對她那般特殊?」
「哥哥我看了她的樣子,面丑如夜叉倒是不至於,不過身材的確像傳言那般傾國傾城。」
「你閉嘴!」
見墨子軒提起宋落落,南寒溪劍刃越發凌厲,幾乎動了殺心。
墨子軒應對著南寒溪的攻擊很是從容,他淡淡的瞥向了南寒溪的房間。
女人恬靜的睡顏歷歷在目,他只覺得那個女人的眉眼有些似曾相識。
突然,墨子軒笑出了聲。
聲音不似他平日裡說話那般沙啞暗沉,反倒是透著一股清朗。
「沒想到我親愛的弟弟還是個痴情種,前後五年過去,也沒有忘記曾經?」
南寒溪似乎被墨子軒的戲謔觸動了逆鱗,體內內力流轉,手中劍刃發出淡淡的嗡鳴聲音,煞是霸氣。
他沒有說話,猛地刺了過去,那散發著點點螢光的佩劍便直接震碎了墨子軒手中的寶劍。
下一秒,撕裂空氣的聲音響起,南寒溪的佩劍便懸在了墨子軒的脖頸之處。
對於劍的碎裂,墨子軒似乎早有預料,只是被南寒溪用劍指著脖子,倒讓他有幾分驚詫。
然而,若是仔細看去,根本看不見他眼睛裡的任何畏懼之意。
哪怕此時此刻,幾乎是必死局的他,也半分沒有驚慌,反倒是方才戲謔的表情變了。
墨子軒凝神,朝著南寒溪看去。
二人相對無言,良久,墨子軒才忽的開口:「你似乎有心事?」
南寒溪眉眼一動,墨子軒便又有了猜測。
「我來之前,你一直陪著那位,方才的打鬥,你也一直在本能護著她在的方向。」
「她們二人那般相似,弟弟,你好像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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