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話:鄉間小屋,娜娜的請求

  「等!」

  這是吉奧給蘭克的答案。

  「等?等什麼?」蘭克問。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只能等新世界那裡的動作了,等瓦里來找娜娜,我們才能制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吉奧道。

  「老大,聽你這話,好像已經決定參與這件事了。」蘭克苦笑道。

  「就算我們不參與,鳳凰也會參與;鳳凰參與,你會不參與嗎?你參與,我會幹看著嗎?最後還不是我們都要參與嗎?或許成為同伴的那一刻起,我們的命運就被綁到一起了!」吉奧也苦笑道。

  「以前在羅克鎮的時候,遇到馬歇爾那種事,也是這樣。」蘭克道。

  「哪樣?」

  「在弗里鎮象神通道的時候,也是這樣。」蘭克道。

  「哪樣?」

  「在波布鎮對付水鬼水怪的時候,也是這樣。」

  「哪樣?」

  「老大不愧是老大啊!」蘭克拍拍吉奧肩膀,「無論遇見什麼事,你都不會坐視不管。世界是冰冷的,你的心是熱的!老大,我跟定你了,就算死,也一塊!」

  吉奧笑道:「別,別跟我一塊死。」

  「我把今天遇到的事情都告訴鳳凰了。」蘭克道。

  「鳳凰怎麼說?」

  「她什麼都沒說。」

  「她和我們一樣。」吉奧道,「不,應該是我們和她一樣,我們不怕什麼新世界,不怕什麼瓦里。但就是怕面對娜娜,小雅的事……」

  吉奧的聲音已經唔咽,他實在說不下去了。人類有種東西是超越生死的,那就是情感,無情的戰士如果有了情感,那他或她便會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為情而死,一種是為情而活。

  幾天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三位勇士有兩輛吉普車,為了不讓新世界的人發現這車是從他們手上搶的車,吉奧還讓蘭克偷偷做了改裝,車上的機槍拆下賣掉,封閉改成了敞篷,綠漆也換成了黃色迷彩漆。

  他們本想去那蛇窩把他們的戰車牽引回來的,但一去一來至少也得兩三天,這兩三天內新世界如果有了動作,他們不能第一時間趕回來,那可就麻煩了。所以吉奧決定處理完娜娜的事,再去找找回戰車。

  伊爾鎮秋天的氣溫要比光環鎮高一些,風也不大。但由於經常下雨,濕度高,仍然讓人覺得陰濕寒冷。

  吉奧穿上弗里鎮得到的棉衣,正走在伊爾鎮北部一個村莊的田間野徑上。這田裡種的全部是土豆或者白薯,都是大陸最普遍主食。

  經過一個池塘,前方有間小房,這應該就是目的地了。吉奧輕輕敲敲門,開門的正是娜娜。

  昨天谷山鎮長遞給他一封信,是娜娜轉交的。信中娜娜約他來到這個地方,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蘭克和鳳凰正駕駛吉普車在外打怪,吉奧獨自一人來到了信中說的這個地址。

  這裡實在是偏僻,很少有人知道娜娜住在這個地方。屋內也沒有牽電,只有幾根蠟燭照明。這倒是讓吉奧想到了小雅住的地下室。

  「娜娜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吉奧已經坐下。

  娜娜也坐了下來,與前幾天晚上一樣,她身著灰色風袍,十分樸素,與她在舞台上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她雙手極不自然地捏著,眼睛裡閃著蠟燭的火光,似乎心事重重。

  「吉奧先生,我有事情求你。」娜娜道。「對不起,我應該主動去找你的。」

  「娜娜小姐,有什麼事情你說。」吉奧道。

  「你能不能救救我妹妹,救救無歌村!」娜娜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吉奧沒有說話,他實在說不出話,他當然知道這個妹妹便是小雅,也知道小雅已經不在人世。他的眼睛不敢直視娜娜,頭也漸漸低了下來。

  娜娜看著吉奧的反應,淚如泉湧:「吉奧先生,我知道這很難,畢竟新世界的人是誰都不好惹的!但是我求求你了,我聽谷山鎮長說,你們是從東南方來的勇士,身經百戰,一定很有本事!」

  娜娜的手已經緊緊摟住吉奧的臂膀,就好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樣。眼淚仍然在止不住的流,眼睛早已哭得通紅。她不知道的是,吉奧根本沒有在想答應或者不答應。

  娜娜只得繼續哭訴:「伊爾鎮的老鎮長,本來是對無歌村很好的,跟新世界誰水火不相容的。老鎮長甚至組織過僱傭兵跟新世界對抗過,但是僱傭兵們經不住金錢的誘惑,很快就背叛了伊爾鎮,投靠了瓦里!鎮子裡甚至傳言,老鎮長病倒,就是瓦里搞的鬼!」

  這些消息倒是吉奧不知道,但迫切想知道的。他終於開口了:「新世界勢力這麼龐大?」

  但無疑這句話更加讓娜娜以為吉奧不願意答應他。

  她只得繼續訴說她的難處:「新上任的谷山鎮長是個中間派,他一方面對無歌村非常好,一方面又和新世界妥協。」

  「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們見面的時候,他答應了你會救無歌村的。」吉奧只敢說無歌村,特意繞開了她的妹妹。

  娜娜無奈閉上了眼,低下了頭:「那是因為他喜歡我。」

  伊爾鎮的男人誰不喜歡你呢?吉奧心中念到。

  娜娜接著說:「谷山鎮長或許是個好人,而且也是勇士出身。但是他連戰車都沒有,也沒有軍隊,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他也救不了。」

  「娜娜小姐,其實……」吉奧終於還決定說出口,真相雖然殘忍,但總歸是藏不住的。

  但話沒說出口,已被娜娜打斷:「我知道很難,你就當是這是伊爾鎮的賞金任務。我們非親非故,我不會讓你白白承受風險。」

  「什麼?」吉奧非常懵,娜娜住在這種地方,他真的不敢相信她還能拿出什麼賞金來。

  但吉奧馬上就明白了,娜娜說的賞金,不是指錢,而是她自己。

  娜娜已經站了起來,並且脫掉了灰色風袍,裡面只穿了一件吊帶薄衣,豐滿而白皙的胸膛已露出了一半。

  還沒來得及讓吉奧問聲冷不冷,他的手已經被她抓住。

  他的臉通紅,她也是。

  吉奧全身如同觸電般不能動了。

  這感覺讓吉奧的體溫急劇升高,他感覺自己全身都要燒了起來。

  「只要你肯幫忙,你想怎麼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