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啊。Google搜索」
葦慶凡實話實說,「她就坐在我前面,我有時候有不會的題目都是問她。」
「那挺好。」
李蘅笑著點了點頭,跟王淑華對視了一眼。
汪晴笑道:「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成績又好,喜歡的話就主動一點。」
「嬸兒你這是什麼話?」
葦慶凡義正詞嚴地道,「我還在上高中呢,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我肯定不會早戀的,你們不用試探我了。」
「誰試探你了?」
李蘅啼笑皆非,微嗔道:「認真的,你是男孩子,要真喜歡的話……只要不影響學習,也別影響別人學習,平時主動一點,別整天傻乎乎的,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我知道你們在試探我。」
葦慶凡很謹慎地道,「我肯定不會早戀的,你們放心吧。」
李蘅又氣又笑,恨不得往他腦袋上扇一巴掌,王淑華也沒好氣道:「行啦,別在這裝模作樣了,你愛追哪個追哪個。」
她顯然是以為兒子捨不得李婉儀,所以故意在這個問題上打馬虎眼。
不論黎妙語還是李婉儀,兒子能把哪個領家裡來她都覺得開心和滿意,不過從情感上來講,她心底還是更偏向於李婉儀一些。
「我都說了我要專心學習,不早戀了……」
葦慶凡還要再說,見三人都有要動手擰自己耳朵的意思,趕緊躲回書房裡面去了。
葦慶寒正坐在桌前看書,葦慶凡瞅了一眼,見他看的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笑道:「能看懂嗎?」
葦慶寒抬頭看他一眼,點了點頭。
「能說話的就說話,別總不吱聲。」
葦慶凡訓了他一句,又道:「對了,你有沒有想過改個名字?」
葦慶寒表情頓時變得有點古怪,那是他面對姐姐葦慶歡時經常出現的表情。
葦慶凡道:「我很認真的,叫葦慶安怎麼樣?比葦慶寒好聽,你就當時你當初抓鬮的時候抓到另一個了。」
葦慶寒搖了搖頭,隨後大概想到了他剛剛說的話,又出聲道:「不好。」
「為什麼?」
「叫葦慶寒習慣了。」
葦慶凡沒好氣地拍了下他的腦袋,也覺得自己有點太迷信了,不再提這件事情。
他打開一本略有泛黃但保存完好的《毛選》,是從大爺家裡借來的,認真讀起來。
過了會兒,李蘅和汪晴喊著離開,葦慶凡送到樓下,老爺子還領著三兄弟在打牌,葦慶凡沒陪著熬夜,自己上樓睡覺。
第二天早上,沒有意外,老爹等到吃早飯的時候才爬起來,已經不記得昨晚要揍兒子的事情了,只記得打牌到凌晨兩點,輸了兩百多塊錢。
「活該!」
葦慶凡暗暗吐槽,吃完飯背上包去了圖書館。
氣溫已冷了起來,他將秋衣換成了毛衣,外面罩一件厚外套,坐在公交車裡面,靜靜地看著與往日並沒有多少不同的街道和往來的人群。
到了圖書館,黎妙語還沒來,他坐下看了會書,隱約聽見有動靜,抬起頭卻沒看到有人,還以為黎妙語想要玩捉迷藏,也沒理她。
又過了兩分鐘,果然聽見有腳步聲,黎妙語穿著深色牛仔褲和黃褐色翻領外套走了進來,內搭的是一條白色高領毛衣,看起來很暖和的樣子。
她放下書包,然後就發現葦慶凡表情很古怪的盯著自己看,在他對面坐下來,奇怪地問:「怎麼了?」
「沒事。」
葦慶凡笑了笑,「沒想到嘛,你也有這麼調皮的時候?」
黎妙語眨了眨眼,懷疑他腦袋壞掉了。
葦慶凡笑道:「你不是想捉迷藏嗎?怎麼自己跑出來了?」
「神經!」
黎妙語白了他一眼,拿出書本翻開,開始寫作業。
過了會兒,她看到一本書被慢慢推了過來,於是目光順著推著書的那隻爪子,停留在葦慶凡的臉上。
葦慶凡很得瑟地笑道:「省一等獎的獎品,沒見過吧?」
黎妙語抿了抿嘴唇,控制著不讓嘴角翹起來,把臉扭向一旁,輕輕哼了一聲,「不稀罕。」
「省一等獎還不稀罕?」
葦慶凡撇撇嘴,「你不是想收藏不同的版本麼,省一等獎的獎品,還不算特殊啊?」
黎妙語瞥了他一眼,眉眼盈著的歡喜甜蜜讓她那張精緻脫俗的俏臉淡去了清冷感,透著少女活潑明媚的氣息,宜喜宜嗔。
她抿了抿嘴唇,又輕輕哼了一聲,抬起下巴,「還是不稀罕。」
「那我扔了。」
葦慶凡抓起書本,作勢就要丟掉。
「啊!」
黎妙語被嚇一跳,輕呼一聲,趕緊伸手搶了過來,護我胸前,瞪著他道:「我的書!」
葦慶凡「嘁」了一聲,「你不是不稀罕嗎?」
黎妙語微抬下巴,斜睨著他哼道:「勉為其難。」
她早就知道了葦慶凡獲獎的事情,當時知道獎品裡面有這本書,就在期待和等待著了,結果前天葦慶凡拿到獎品居然不送給她,當時還小小的生了會悶氣。
此時自然是滿心歡喜了,否則既便與葦慶凡日漸熟悉,她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被哄這麼開心。
她不再理會這個討厭的傢伙,低下頭仔細認真的翻看這本書,忽然聽見「咔嚓」一聲,抬起頭,就見葦慶凡正舉著相機在拍自己。
她已經習慣了,但還是伸出手去,板起臉道:「還給我!」
「我膠捲還沒拍完呢。」
葦慶凡嘿嘿一笑,「你今天很好看,不拍可惜了。」
黎妙語白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看書。
葦慶凡到窗邊去找角度拍照,黎妙語知道他肯定又會換角度偷偷拍自己,不過也懶得跟他計較了,耽誤自己的時間。
葦慶凡找好角度,拍了幾張很滿意的照片,正準備認真的拍一拍窗外,忽然在路過一個書架時嚇一跳,「臥槽」一聲,差點把相機給摔了。
黎妙語被他嚇一跳,忙抬起頭,就見葦慶凡站在前面,眼望著書架問:「你怎麼在這?」
倚著書架蹲在地板上看書的葦慶寒抬起頭,很無辜的跟堂哥對視了兩秒,然後眨了眨眼睛,「我一直都在啊。」
「一直都在?」
葦慶凡想了一下,「什麼意思?」
葦慶寒道:「從你跟我說有圖書館之後,我每個周末都來這裡看書。」
???
葦慶凡眼睛不由自主地睜大,「四個月,每個周末都來?」
葦慶寒很無辜地點了點頭。
葦慶凡恨不得把他揪過來打一頓,或者直接從窗戶丟下去殺人滅口,他這四個月也是每個周末都來,而且都是跟黎妙語一起來。
圖書館裡偶爾會有別人來,但多數情況下都只有他們兩人,更沒見過葦慶寒。
葦慶凡問:「我怎麼都沒見過你?」
葦慶寒弱弱地道:「我怕打擾你們,都是在這看書。」
他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書架。
他是每個周末都來,但並非每次來都會遇見葦慶凡和黎妙語,起先猶豫過要不要去跟哥哥打招呼,不過好幾次都發現堂哥跟哪個漂亮姐姐聊得很開心,就沒敢去。
黎妙語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臉蛋有點發燒,低著頭裝作很認真寫作業,什麼都沒聽見。
葦慶凡瞥了眼黎妙語,對葦慶寒道:「哪有你這樣看書的?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偷書呢,去桌上看。」
葦慶寒弱弱地道:「我這樣看就挺好的。」
「好個屁,回頭眼睛近視了。」
葦慶凡用眼神逼迫,「到桌上去看。」
「哦。」
葦慶寒扁扁嘴,受氣包似的站了起來,到旁邊的書桌上,還沒坐下,發現那邊的黎妙語看了過來,於是瞅瞅葦慶凡,意思像是詢問:「我該做哪?」
葦慶凡有點無奈,「你愛坐哪坐哪。」
「哦。」
葦慶寒又應了一聲,然後就在身邊的桌前坐了下來。
葦慶凡也不拍照了,到葦慶寒身邊看了看,見他看的還是那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奇道:「又不是圖書館的書,怎麼跑圖書館來看?」
「在家裡看書的話,我媽總讓我出去轉轉,我姐也說我這樣看書會看傻了的。」
葦慶寒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實話實說,然後又仰頭看著堂哥,很認真地到:「哥,你別跟我媽說我在這看書,好不好?我保證也不跟二大娘說你早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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