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雅竹坐上去海城的火車。
車上人很多,大多數的人都是很多行李和包裹,火車裡滿的過道都是人,可宋雅竹是個異類,她只帶了一身衣服,貼身拿著存摺,輕裝出行。
天氣漸漸熱了,海城臨海,天氣比內陸熱的更早,所以她帶的衣服都是稍微薄一點的。
海城是個很有實力的城市,有很多人去打工,所以車上的人格外多。
到海城的時間大概是凌晨五點多,宋雅竹剛上車就睡了一覺,因為是單獨出行所以很謹慎也沒睡太熟,醒來後她去廁所。
在人擠人的過道突然一個女人大力的撞了宋雅竹一下。
「撕—」
宋雅竹痛出聲,陌生女人光鮮亮麗,穿著顯眼的紅色大衣,腳踩小皮鞋,面部憔悴我見猶憐,可卻沒有禮貌。
宋雅竹緩過來後回頭發現人都沒影了,她心情不美好,只能先去上廁所,回去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座位竟然被占了,她被氣笑了,看來今天必須得吵一架熱熱身了。
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個撞了她不道歉的女人。
宋雅竹不慣著,語氣也不好,但還是秉承著先禮後兵的原則,這是美好的品德,不能丟:「你好,這是我的座位。」
女人可能很蠻橫且不講理,她一抬頭就要用嘴輸出,一看竟然是宋雅竹。
可能是認出來她,女人收斂起來,但還是大力的站起來,也沒有離開,就站在旁邊,也不說話。
宋雅竹坐下後一抬頭就能看見她,原本以為得和她吵一架,她這麼忍氣吞聲讓宋雅竹有一瞬間覺得愧疚。
好像自己是太橫了!
下一瞬宋雅竹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真是太善良了,明明是她撞人不道歉還占她座位,自己怎麼愧疚上了。
她拋下這些不談。
她無意發現對面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臉色蒼白,眉頭緊皺,感覺不對勁就多留意了一下。
過了一會,火車到了一個站點,有很多人中途下車,車廂里瞬間亂起來。
宋雅竹就放著這個時候,她隱蔽的捂著胸口,防止小偷偷走存摺,她有經驗,越亂越容易出亂子,有些小偷就是趁亂下手。
本來宋雅竹就緊繃著,一雙手突然卻突然伸到她面前,她下意識伸手打過去。
一把鋒利的匕首掉落,落地幾秒後車廂里爆發出尖銳的叫喊。
「殺人啦!」
「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
車廂里人四處逃竄。
有的親眼看見,有的是被驚到,有些慌不擇路的。
宋雅竹坐在原地沒動,她下意識去用腳使勁踩這刀片,防止女人要把刀撿起來繼續。
穿大衣的體面女人可能覺得暴露的太快,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隨後開始發瘋。
伸著手去掐宋雅竹對面的男人,聲聲悽厲,好像地獄裡鎖魂的惡鬼。
「你去死,你去償命!」
「去死吧!」
「應該你死的,嗚嗚嗚。」
一句接一句。
這一變故誰都沒想到,對面的男人沒有反抗,他好像想解釋,但是看著女人瘋魔的樣子最終一句話都沒說,好像是個木偶人。
慌亂間乘車員趕過來,他們牽制住發瘋的女人,把女人拉走後,車廂一瞬間安靜的掉根針都可以清楚的聽見。
女人被拉走了,隨後火車重新動起來,車廂恢復熱鬧,但是還是有些異常,一車廂的人都若有若無的看面色蒼白的男人 。
畏懼是人生存的重要一點。
宋雅竹內心猜測,可能是情感問題,可能這個男人是個渣男,拋棄了那個女人,不然還有什麼值得那麼瘋魔。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兩個乘務員過來調查。
「不好意思先生,那位女士說你是殺人犯,我們需要調查,請您配合。」
一車廂的人害怕的閉上嘴,殺人犯那不是隨便殺人,她們可不敢說話,怕被殺嘍。
「我是律師,他的丈夫犯了經濟罪下獄,她是過來報仇的。」
男人淡淡的說道,僅僅說了幾句話後他的臉更蒼白幾分。
男人,也就是苗建不想折騰來折騰去,他此刻已經無力的癱坐在座位上,只想儘快解釋完還他清淨。
乘務員了解到真相離開,那個女人他們等到目的地就送到公安局。
殺人未遂,也是要判刑的,但是這件事還是草率,需要進一步證實。
宋雅竹在一旁聽的清楚,她有些詫異,不是感情破裂,而是官司,宋雅竹的關注點在於原來律師這個職業也有些危險。
原諒宋雅竹這個當媽的心吧,她為兩個女兒打算,如果未來女兒突然想當律師,那豈不是很危險?
這一路宋雅竹都很注意觀察他,他這白的都要透明了,嘴唇沒有一絲血色,不像是沒事啊。
果然不出宋雅竹所料,下車的時候男人強撐著站起來,下一秒就倒了。
「來人吶,有人暈倒了!」
宋雅竹大喊。
一個小時後她精疲力盡的站在病房門口,原本她想讓趕來的人幫忙送醫院,誰知道亂中沒出來,只能被迫跟著一起跑到醫院忙上忙下。
宋雅竹喝口水,警察也已經來了,但是男主人公尚在昏迷,於是包括宋雅竹在內的幾個旁觀熱心群眾配合警察調查。
宋雅竹老實的把知道的都說了,剛準備走,護士過來說病人醒了。
宋雅竹作為最近旁觀者被警察提名進病房。
老實的在警察身後充當背景板角色,等警察離開後,她剛要離開,卻被感謝。
「謝謝你,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苗建嗓音像是不拉二胡的樂器手,兩個字,難聽。
「沒事,我也是樂於助人,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宋雅竹還有正事呢。
「等一下,我在日月律所,姓苗,苗建,有事可以來找我。」
宋雅竹離開病房,她下樓打電話給林強,問程庸在哪個醫院?
她掛斷電話,先去醫院附近開了個房,是個豪華套房,火車上異味太大,她先洗了澡,然後把換下來的衣服洗了。
在房間休整,隨後挎著布包出門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