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話剛落,遲殊顏怔住傻愣,一時不知是因為男人誤會她同景恆然的關係還是因為這男人生平第一次這麼低聲下氣求人。
雖然求人的對象是她,但她今晚之前從沒想過這男人有求人的一天,還是這般低聲下氣求她。
男人面色慘白再沒有以往的意氣風發,視線緊盯著她不放。
她下意識自然不想面前男人誤會,她剛想開口解釋,想起身後還有李御廚和景恆然看著,登時回頭沖李御廚道:「李御廚,我和我……額臻柏還有一點事,你先幫我把客人帶進去讓景少好好休息。」
說完又一臉歉意轉頭沖景恆然道:「景少,今晚不好意思,」打擾了!
話還沒說完,她下巴被面前男人捏著轉頭只能抬眼巴巴看面前男人,遲殊顏抬眼就見面前男人臉色又是鐵青又是陰沉和絕望,眼睛充血血紅一片,滿臉殺意和戾氣橫生一字一頓:「你就那麼喜歡他?」
遲殊顏一臉懵逼:……
身後李御廚這會兒也認出這位祁少,雖說這會兒祁少臉色有些唬人,兩人似乎在吵架,可思及以前他同姝顏小姐的關係,李御廚也清楚這位祁少不可能傷害姝顏小姐。
怕打擾兩人,他立即低聲帶景恆然進別墅。
景恆然此時心裡和臉色都有些驚疑不定,一方面姝顏同這男人表現出的動作舉止太過熟悉,兩人什麼關係,他稍稍就能想明白,另一方面他越瞧越覺得姝顏身旁暴怒的男人越瞧越熟悉,他總覺得自個兒在哪裡似乎見過!
等等!
餐廳?
景恆然突然想起有一次他約姝顏吃飯,他隔壁桌不就是這個男人,這男人當時一出現,不管是長相氣勢還是其他都讓他印象十分深刻。
姝顏和這男人早就認識?
兩人關係還十分不一般?
想明白事情後,景恆然心裡五味雜陳十分不是滋味,不過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他心裡還存了一絲期盼。
萬一兩人不是他想的這般男女朋友關係?
景恆然想繼續呆著,可當事人已經發話,李御廚又邀請他一同進去,景恆然只能心不甘情不願點頭。
走之前,景恆然也不知有意無意掃過不遠處高大男人一眼,狀若無意道:「姝顏,我回去等你!」
說完他跟著李御廚回別墅。
景恆然人走了,可那番話再次砸實了祁臻柏的猜想。
當然,若是他平時冷靜時候聽到這話,祁臻柏自然能辨別真假,可現在他情緒本就失控,腦中理智也隨著這男人今晚留宿沒剩多少,這番話無疑火上澆油,燒的祁臻柏眼睛裡啪啦啪啦火苗竄起,眼睛猩紅。
只可惜對方人早走了,進的還是他女人的住處,祁臻柏刺激紅了眼滿臉殺意眯起眼危險瞪著對方遠走的方向,語氣咬牙切齒想把人碎屍萬段又有氣無力:「你們…真…同居了?」
祁臻柏這番話還沒把遲殊顏氣的怎麼著,自個兒卻先怒急攻心嘔出一口血,高大的男人弓著身體痛苦抽搐發抖好不可憐,手一邊撐著車痛苦幹嘔,沒多久,唇角染紅一片,十分觸目驚心,臉色煞白煞白,可他眉峰依舊鋒利凌厲,不見絲毫軟弱。
看的遲殊顏臉色大變傻眼哆嗦:「你……你怎麼了?祁……臻柏?」
又想到剛才這男人是誤會她同景恆然的關係吐血,她再沒有同這男人再計較的心思,急忙邊撐傘邊扶著人解釋:「我同景恆然沒其他關係,沒同居!沒上床,今晚是下大雨,人家留宿在我家,還有,我只喜歡……」你,我們和好吧!
遲殊顏匆匆忙忙解釋完,還沒等最後一句關係話落下,身旁男人砰的一聲砸在地面暈倒在她面前,嚇的她驚魂未定,傘倒一邊,雨滴啪啦啪啦全砸她臉上。
最後還是她喊李御廚出來幫忙,這才把人一起扶著進去。
哪怕有李御廚幫忙,這男人人高馬大,重量太重,一路扶著回她別墅,差點沒把她累癱了。
扶人進去時候,景恆然還沒睡,在客廳,他起身剛要幫忙,就聽姝顏表示要把這男人扶到她房間,景恆然臉色驟變。
遲殊顏這會兒壓根沒法注意景恆然面色異常,最後有景恆然幫忙,倒是十分輕而易舉把祁臻柏這男人扶進她房間。
這男人渾身是水,她也忘了平日的術法,立即把這男人渾身濕漉漉的衣服給脫了,又讓李御廚幫忙去燒一壺開水。
「是,姝顏小姐!」
景恆然不動聲色站身後看著姝顏十分熟稔給其他男人脫衣服,臉色微變,立即開口道:「姝顏,男女授受不親,不如我幫你照顧人!」
遲殊顏手一頓,這才想起一旁還有景恆然。
今晚她雖說留宿人,可誰成想不僅驚擾人還這麼麻煩人,遲殊顏心裡頗有些歉意,立即擺手道:「景少,不用麻煩了,他是我男人,只是兩人前些日子有些誤會,不好意思,今晚打擾了。你趕緊去休息。」
景恆然當然聽得懂對方的意思,眸光掃過躺在床上昏迷的男人,心裡越發不是滋味還有幾分難受。
他之前本以為自個兒對面前小姑娘最多只有好感,可沒想到什麼時候竟然自個兒已入戲。
他是真挺喜歡面前小姑娘,也確定給時間給彼此,兩人准能培養出深厚的感情,可惜還沒等兩人培養感情,中途殺出一個程咬金。
景恆然心裡十分不甘心,這會兒燈光下,他也看清楚床上的男人,上一次在餐廳他只是匆匆一掃,男人長相冷峻十分驚艷,如今仔細打量,他一個男人都不得不承認床上這男人皮相是真的驚艷好看。
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分開瞧還是合在一起,怎麼瞧怎麼驚艷。
怪不得姝顏會這麼喜歡人?
到底女人都愛男人皮相,他長的雖然也不錯,可遠沒有床上男人皮相長的好。
景恆然同時頗為忌憚床上昏迷的男人,如果他沒認錯,當初第一次見面並不在餐廳,而是在姝顏家別墅門口。
當時對方和車輛停在他車輛不遠處,人站在黑夜裡陰森森盯著他同姝顏瞧,讓他心生忌憚和危機的就是床上這男人。
景恆然又瞧了一眼,同姝顏說了幾句話,再不甘心也得乖乖先離開。
等景恆然出門,遲殊顏鬆了一口氣,繼續把床上男人扒光,用被子裹住人後,她才去洗澡。
因為祁臻柏昏迷,她洗澡也不敢拖太久時間,匆匆洗了個澡換了一件衣服便出來。
剛好,沒過多久,李御廚端著開水敲門。
遲殊顏打開門接過李御廚的開水,也不麻煩李御廚,讓他去休息。
李御廚一開始還想幫姝顏小姐照顧人,雖說姝顏小姐沒把她當僕人,可他真實身份一開始確實是被姝顏收下當僕人的。
遲殊顏沒打算麻煩其他人,拒絕了李御廚的好意。
李御廚這才作罷,只叮囑她早休息。
說起來,遲殊顏的睡意早被床上男人撞她家門攪合的一乾二淨,這會兒她腦門十分清醒也精神,真讓她睡她也睡不著。
等李御廚離開後,遲殊顏關門目光複雜看床上男人,嘆了一口氣,怕對方著涼,認命用毛巾混熱水給人上下都擦洗一遍。
兩人以前不是沒有親密接觸過,她也不矯情把人身上衣服全扒光,然後給人擦的仔細又乾淨。
之後又換了一張新的床單,等做完所有事,遲殊顏大口大口喘氣,累的慌,癱坐在床上。
怕今晚這男人淋雨水太多發熱,遲殊顏坐在旁邊搭上對方的脈搏,她一開始還有些漫不經心,轉眼,臉色驟變,面色越發凝重。
搭脈博的時候,她邊瞧床上男人,之前幾次見面,她沒仔細瞧人所以並未察覺異常,可這會兒她仔細瞧發現對方周身的紫氣竟然消失的乾乾淨淨,還有這男人體內一團黑乎乎深不見底的旋渦讓她頭皮發麻。
她越瞧臉色越難看,試探性推推昏迷的男人,只可惜男人一直沒醒。
遲殊顏沉思片刻,突然發一條簡訊給祁皓,約對方明天上午是否有空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