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以往,苗嫂子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逆來順受熬過來,許建民一開始只有這麼一個早產兒子,儘管許母不待見,可他對然然還是不錯的。
當初她還以為許建民有救,直到後來的事情發生,苗嫂子才知道自己當初的想法多天真。
苗嫂子將她同許家的關係和經歷的事大致輕描淡寫說了一遍,其他人聽的頗為難受,都想不通一個婆婆對自家兒媳婦甚至是親孫子能有多不待見?
換了一般人家,就算是重男輕女的人家裡,要是兒媳婦生了個男孩,即使孩子是早產,婆媳關係不和樂,婆婆也不至於不待見自家親孫子。
遲殊顏聽到這裡,眉頭也跟著其他人蹙了蹙,其他有些人想不通,她卻清楚許母自私的心思,一方面,許母是寡婦,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再加上許母恐怕性格十分強勢,這樣的人習慣性掌控兒子,不允許這兒子生任何外心,許母恐怕當初怕許建民有了媳婦忘了娘,又一心想掌控兒子,自然見不得自家兒子和苗嫂子感情好,至於也不待見親孫子,那也是因為許母的私心太重,只能說許母這人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把其他人看的太輕,私心太重,太過自私。
而苗嫂子嫁進許家太過倒霉,碰上這樣磋磨自私的婆婆,若是丈夫有責任感有些擔當還好,可若是丈夫懦弱又膽小又是個媽寶男,那只能認栽自認倒霉。
把眾人細微的表情收入眼底,又見姝顏目光擔心看向她,苗嫂子釋然抿唇笑了笑,繼續道:「當年落得如此境地,只能怪我自己時運不濟太輕易信人,當年我經受的,我也不怪我婆婆,歸根究底是我自己識人不清的責任,我當時對許建民也沒有多少感情,我只想把孩子養大,看著他成家立業,娶個踏實勤勞的媳婦,只可惜我想的千好萬好,愣是沒想到最後擺我和孩子一道甚至送我們去死的竟然是許家母子。」
說到這裡,苗嫂子眼底透著滔天的仇恨和怨恨,即使是幾十年後第一次說這事,想到當年發生的事,她還是忍不住恨的扭曲了臉。
遲殊顏隱隱感覺苗嫂子說到正題,就聽她喘了幾口氣繼續道:「當年我日子過的不大好,可有孩子,許建民雖然懦弱膽小是個媽寶男,但說實話,他對我勉強算還成,很少打我,至於許母,每天刻薄罵我也不敢真動手,日子也沒有想像中過的好,可直到有一天,潘父帶來一外人來村里,村里才開始漸漸變了。我記得,第一次見那人,他身上穿的衣服、褲子、鞋子都十分不錯,一瞧就是個有身份的人,還被潘家奉為座上賓。」
遲殊顏見苗嫂子說到這男人臉色有異,繼續聽她說:「一開始村里人對一外人進村還是穿著這麼好的人又是好奇又是戒備同時還有些排外,主要是村里人心裡不安,生怕引禍進大山村,可沒多久,潘父同所有人說這貴人想同他們大山村做生意,想讓大家都富裕,一開始大家都不信,再說大山村裡的人沒啥文化,哪裡有這個頭腦跟人做生意,可後來這人收了大山村不少山貨,眾人才漸漸信潘父說的貴人想同他們做『生意』的事。」
當年大山村太窮了,能賺點錢,誰不樂瘋?包括她,當年她也一直以為潘家是運氣好遇了貴人,又厚道不忘帶全村人發家致富,可直到後來所有事發生,她才知道潘父帶的這『人』壓根不是什麼貴人,而是能吃人的鬼。
遲殊顏這番話在阮盛林和楊昆耳中,讓兩人越發覺得遲大師實誠不已,一臉激動立即沖王導、顏正明、宋初、曹正嵩幾個使眼色,讓他們趕緊動手買,要不是怕遲大師兜里的符籙不夠,他們倆都還想多買一些以防萬一。
可聽在王導、顏正明等幾個人耳中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一想到剛才宋煙如花了兩百萬買這什麼破符,一張還喊出十萬的天價,王導、顏正明幾個雖然不缺錢,可也真被這『天價』驚的眼前一黑,不敢置信看向面前小姑娘,又瞧瞧一旁一直鼓動他們買什麼符的阮盛林和楊昆兩人,表情十分一言難盡。
畢竟誰的錢都不是颳大風吹來的。
他平時拍一部戲也是費心費力偶爾想賺幾百萬也十分困難,還有虧的呢,反倒是面前這小姑娘賺錢這手段黑的跟啥一樣。
不到二十張破紙就敢喊出兩百萬?
顏正明幾個沒出聲,可想法同王導差不多,壓根不想買啥符籙!
阮盛林和楊昆跟沒瞧見王導幾個人黑臉,一臉焦急強制勸道:「能買多點就多點,反正我們不差錢!」
最後在楊昆和阮盛林兩人強制干預下,遲殊顏將手裡差不多的符籙都賣了個精光,只留下幾張驅邪符在身上。
等幾個人離開之前,遲殊顏還特別表示留一張驅邪符貼在請的佛像身上,而後封存在一個地方,別再拿出來,埋了也成,或者直接交給她處理也成,別讓村裡的人發現就成。
楊昆和阮盛林對遲大師交代的事一臉鄭重,反倒是王導、顏正明、宋初、曹正嵩幾個時不時往楊昆和阮盛林身上瞧,時不時又往遲殊顏身上瞧,表情一臉詭異更一言難盡各種腦補。
等出了門,宋初和曹正嵩一臉面面相覷小聲聊了幾句,王導以輩分高身份高先忍不住用科學唯物主義訓斥了楊昆和阮盛林一頓,恨不得把兩人訓的狗血淋頭。
比如你們年輕這麼大還信這些,這些年的書讀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