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離開北風神殿,北風坪,一線天,魔鬼崖,原路返回。
一天之後,北風坪上空,星光驟降,冬雪主神一身尊貴的紫金色,巍然臨塵。
隨後降落的是兩道金色人影,乃是兩名一等神衛。
跟著又有六尊金色人影落地,看星衣印記,乃是二等神衛。
一主八從,乃是整個冬雪帝國絕對的統治者。
臉色都很難看,尤其冬雪主神,本就冰冷的面孔此刻看去如同一塊漆黑的深淵寒鐵。
無需下達指令,很快眾神衛分頭行事,不過須臾,結果一一傳來。
「回稟吾神,派來此處的神衛悉數隕落!」
「回稟吾神,三位候選繼任者命喪極寒風淵!」
「回稟吾神,北風神衣不知所蹤!」
「……」
一條接一條,沒有一條是好消息。
原本就感覺不對,原本就做好了一定程度的心理準備,可真正聽到這些,冬雪主神還是禁不住勃然大怒。
「混帳,是誰,到底是誰?」
「查,全力徹查,不論是誰,膽敢如此欺辱,吾絕不姑息!」
……
北風高原深處,冬雪主神雷霆震怒。
可惜最後還是弄錯了方向。
主觀上認為北風神衣被槍諸多神衛被殺乃是敵對神殿所為,神殿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敵對神殿勢力身上。
而這個時候,林昊已經在離開北風高原的路上。
風雪很大。
要說力量,自然及不上一線天北風坪那種地方,可單論方向上迷失,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個時候地圖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憑藉那份粗陋的地圖,依靠過人的速度,僅僅三天,林昊便離開荒無人煙的北風高原,重返人間。
其實也差不多,因為這個時候王國已經全面入冬,除了極少數地方,基本上北風凜冽,白雪普降。
這天中午,他來到一處小鎮。
鎮上沒有多少人行走,但小酒館裡十分熱鬧。
「噝,好冷,現在王國到處徵兵,還好咱們這裡偏遠,不然這種天還要上前線打仗,都不知道怎麼活!」
「是啊,現在王國越來越亂了,前線戰事不力不說,國內還一團糟,要我說,乾脆亡國算了!」
「真搞不懂,都亂成這樣了,為什麼神殿還沒有動作,難道神已經放棄我們了嗎?」
「且看著吧,若局勢繼續惡化,我打算帶著家小離開王國了。」
「我要去參軍,我要去投奔二王子殿下。」
「說得好,二王子乃仁義之師,不比太子殿下弒君謀逆,喪心病狂。」
「其實相比現在割據的多方勢力,我還是希望南方的丹朱大帥能有所作為。」
「好消息好消息,丹朱大帥率領南方軍團三十萬鐵騎,揮師北上,勢如破竹。
照目前的局勢看,用不了一個月就能殺到王都,兵臨城下。」
「……」
酒館這種地方,匯聚著走南闖北三教九流的人,一想吵雜。
卻也正因為此,這裡是免費獲得情報的好地方。
林昊倒不為探聽消息而來,他只是偶然經過,進來坐一坐,喝兩杯,順便吃點東西。
只是那些不斷飄來耳邊的聲音依舊讓他意識到現在北風王國的情況到底多麼混亂。
「太子兵變,弒父殺君,二王子起兵勤王,王后遭遇舉國通緝……」
「好像出來也沒有很長時間吧,怎麼突然就這麼亂了?」
「……」
心裡默默想著,林昊只覺得有些無聊。
其實對於這些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想著北風城裡他還有個「巢」,「巢」里還有一些下人,他還是決定深入去了解一下。
只是還不等有所動作,忽然鐵蹄聲近,緊跟著一群手持利戟的兵卒闖了進來。
「肅靜,全都肅靜!」
「城主府敕令,現全面通緝罪女南華清,以及王國頭號叛逆林昊。
畫像在此,都睜大眼睛看清楚了,只要有線索,一經查實,重重有賞。
同樣,若有人知情不報,除非不被發現,否則便視同逆黨,定斬不饒!」
「……」
耀武揚威說了一大通,很快,兩張通緝告示被貼在酒館裡面最顯眼的位置。
眼看這些人就要離開,林昊道:「等等。」
兵卒止步。
酒館眾人目光齊刷刷看過來。
很快領頭的兵卒冷聲道:「何事,可是有通緝之人的線索?」
林昊也沒回答,只指著一張張貼的通緝畫像道:「畫得太醜了,一點都不像我。」
一句話,瞬間不少人被逗笑了。
然細細思量,卻又有一股寒意上涌。
短暫的沉默後,那兵卒頭子眯著眼冷聲道:「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個被通緝的林昊?」
林昊點頭,「如假包換。」
說罷又道:「重新畫過吧,要照著畫像上去找,你們一輩子抓不到我。」
邏輯是有點毛病。
畢竟都自投羅網了,直接抓住就行,完全沒有再費勁通緝的必要。
是以這話一落,一群兵卒放聲大笑,酒館裡也不少人鬨笑,或幸災樂禍,或心中憐憫。
林昊也不在意,兀自端坐,穩如泰山。
此後不久,他便被包圍起來。
兵卒頭子厲聲笑道:「當真是好膽,正愁怎麼才能抓到你呢,你倒好,主動送上門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帶走,回城領賞……」
一聲令下,獰笑聲中,兵卒們全都動了。
只是還沒碰到林昊衣角,一股突如其來的狂風席捲,瞬間所有人都被卷飛出去。
林昊放下酒杯,淡然起身。
「連要抓的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也敢貿然伸手,不要命了?」
靜!
話語不重,目光也不多麼逼人,可站在對立面,那兵卒頭子卻牙齒打顫,渾身發冷。
林昊也不太有興趣在這種螻蟻面前抖威風,沒多說,只道:「回去重新畫了再張貼。
順便也告訴你們城主,沒有武皇實力就不要派出來丟人現眼了。
有武皇實力,也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不徐不疾,說完走人。
接下來的時間裡,經歷了幾波圍追堵截,也小小的教訓過一些人,他離開小鎮。
方向居然是一樣的!
那些吃了敗仗的殘兵敗將回城復命順便搬救兵的時候,他也行在前往城池的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