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神宮於此處留守的人消亡殆盡，連塵埃都不曾留下，地上卻著實掉了不少東西。
首先是一把把雪亮的武士刀。
都是很上乘的武士刀，唐刀樣式，質地堅硬，鋒芒畢露，每一把都不遜色於龍泉山莊出品的精品武器。
其次是兩個玉瓶，一顆銀色圓珠。
這是那三個身穿術士長袍的人死後留下的，看上去普通，實際上卻氣息神秘，另有玄機。
「莫非這就是陰陽師所謂的式神？」
對武士刀興趣一般般，反倒是對那貌不驚人的玉瓶和銀珠比較感興趣。
是以林昊隨手就把地上的武士刀收進儲物戒，而那兩個玉瓶和銀珠卻拿在手上仔細看。
只是對他來說，這東西著實不大有秘密可言藏得住！
靈識一探，很快他笑了。
陰陽師，日本國內最有名的術士流派，歷史非常悠久。
起初他也不知道，他還是從那個被搜魂的神官腦子裡知道有這麼一類人。
就他了解到的，陰陽師是一群專修精神力的人，極為擅長控制和蠱惑人心。
而陰陽師最強的戰力便來源於式神。
原本他還好奇這式神到底什麼東西，居然又是以「神」命名，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這所謂的式神，不過就是一些擁有特殊力量的靈體，真要說起來，跟養鬼也差不多，只能算是旁門左道。
當然，威力還是有的。
掌心拖著銀珠，靈識將善意傳達進去，不多久，銀珠開始發光，緊跟著那耀眼的白光中，一個身姿曼妙的持劍少女顯現出來。
「不錯，很漂亮，這身打扮也很好。」
「你叫什麼名字，若讓你跟隨本帝，你願意嗎？」
看著漂浮在眼前很有二次元風格的持劍少女，林昊笑著問道。
少女似乎怕他，聞言脖子縮了縮，笑聲道：「我……我叫劍姬，是，是主人培養的式神……」
結結巴巴說了一會，慢慢就好了，又黯然道：「劍姬感謝先生殺了劍姬的主人，幫劍姬報了仇，也結束了劍姬這麼多年的痛苦。
劍姬也願意跟著先生，只是，只是身為式神，是不可以在主人身故後繼續存在的。
所以，劍姬恐怕不能報答先生了，因為劍姬很快就會消失，很快就要去見爸爸媽媽……」
泫然欲泣，似乎在哭，只是成為靈體，終究她是沒有眼淚了。
林昊也沒去問。
看這少女的模樣，顯然並非天生就是靈體，而事實上，很多所謂的式神都是被人為培養出來的。
這讓他想起了上原櫻。
原本也察覺到一些東西，但當時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現在他明白了，上原櫻被某個陰陽師看上了，想培養她作為式神。
而成為式神的代價，便是失去物質世界的生命，變成永生不滅的靈體，永遠奴隸一般供陰陽師驅使。
不想去戳人傷疤，也不怎麼對少女生前的事情感興趣，他只是笑道：「如果本帝告訴你，你不但不會消散，而且將來的某一天可能以真正活人的姿態重新站在陽光之下，你是否願意跟著本帝？」
「不會消亡？還能重新活過來？這，這是真的嗎？」
「如果是真的，那，那劍姬就答應先生，永遠跟著先生，服侍先生。
劍姬能感受到先生的心，先生的心是正義的，不像主人那樣邪惡，也不像那些所謂的神靈那樣虛偽……」
應得很快。
似乎少女天生都有拍馬屁的天賦，短暫的驚訝過後，少女開始奉承林昊了。
當然，在少女而言並不是奉承，她是真心憑直覺在說話。
林昊也沒糾結這些，伸手一指虛點在她眉心，不多久，收手笑道：「現在感覺如何？」
「多謝先生！」
「不，多謝主人。」
「劍姬感覺好多了，先生真厲害，連劍姬與原主人之間的生死契約都能解除，被奴役了幾百年，劍姬終於自由了呢！」
「而且，而且先生傳授劍姬的法門真的好玄奧，劍姬相信，只要照著修煉下去，總有一天劍姬可以真正站在主人面前！」
「……」
盈盈一拜，那眸光閃閃的樣子，嬌羞動人。
可惜終究不是活著的人，再害羞，她也不可能有少女獨特的腮紅。
林昊也沒說什麼。
所謂的生死契約，不過是一種促使靈體自我消亡自我泯滅意識的精神暗示，在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隨便就能解除。
至於靈體修煉的方法門，他手裡也很多，隨便一門都足夠修煉到靈仙境界。
接下來的時間也沒怎麼說，很快劍姬的身影在點點銀光中消失，回珠子裡修養修煉去了。
林昊依法炮製，又對一個玉瓶傳達了善念。
不過這次運氣似乎不怎麼好，當他拔掉瓶塞，一團黑氣湧出來，卻是一個殺氣騰騰的身著軍裝的軍官。
跟前面的劍姬不同，這個軍官殺氣很重，手上是一把黑氣繚繞的軍刀，雙瞳也冒著黑氣，看著有些嚇人。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並沒有因為主人的死亡而有消亡的跡象。
恰恰相反，主人的死亡似乎讓他的戰力又增加了不少，渾身殺戮的氣息比從前更強。
這種完全被殺意控制的東西，其實已經不能稱之為靈體了，說是凶靈比較合適。
這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原本林昊還想著收服，一看這架勢，也不管他誰，更不想知道他生前的故事，他就隨手一抓，那凶靈軍官掙扎著掙扎著，最後就掙紮成了一顆漆黑純粹的魂丹。
林昊一張嘴，丹藥就吞掉了。
味道還不錯，心清神明，靈識又壯大了不少，往先天初期邁進一大步。
還剩最後一個玉瓶。
這次運氣不好不差，出來的雖然不是劍姬那樣溫順可人的美少女，卻也不是那二戰軍官一樣的凶靈。
這次出來的是一條白色小狗，脖子上還掛著鈴鐺，看上去十分可愛。
當然，能力還是不錯的。
首先鼻子靈，對於危險的感知相當敏銳；其次本身戰力也不錯，尤其對惡靈十分克制。
對於可用的東西，林昊向來是豪不吝嗇的。
是以，達成一致之後，如同對待劍姬一樣，他解除了它身上原主人的生死契約，然後又傳授了一套靈體修煉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