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間深處,復古小院,露天泉池。
「你怎麼來了?」背靠著泉池邊沿假寐,林昊道。
女子眼嘴輕笑,面色微微泛紅:「知道林公子在這裡,小女子焉有不來之理?」
溫泉水滑,膚如凝脂。
尤其是那綣首低眉間展露的嫵媚風情,便如韓曉琴所言,乃是一等一的天香國色,連女人都為之傾倒。
林昊沒出聲,仿佛睡著了一般。
女子也不在意。
全身絲薄通透,九成肌膚顯露在外,浸過溫泉水,便是身上最為隱秘的美好之處,亦在柔和的燈光下若隱若現,韻味十足。
緩緩來到身邊坐下,她側目笑道:「怎麼,真就一點都不好奇,不想睜眼看看我現在的樣子?」
妙目如珠,內中包含好奇、感激、羞澀,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林昊張嘴:「不看我也知道你現在什麼樣子!」
反應很平靜,稱得上冷淡。
女子輕笑。
不惱,也沒再說這個,而是柔聲道:「堂堂林大師,來此處泡溫泉卻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
卻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得以侍奉一回呢?」
林昊這次睜眼了。
看著身邊若隱若現身姿妙曼的女人,看著那張精緻宛如胭脂美玉雕琢而成的臉,半響,他皺眉道:「你們這些女人怎麼回事,這樣很有意思嗎?
還是說,除了這些你們就想不出別的?」
似乎不太高興,言語間帶著輕視。
女人臉一紅,略顯委屈道:「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倚紅偎翠姬妾成群嗎,輕舞以為林公子也喜歡的。」
說著又抬起頭,目光錚錚道:「也就是林公子你,要換了別人,斷然沒有讓輕舞如此自賤的道理。」
輕舞。
花輕舞。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龍泉山莊見過的藥仙子。
區別在於,她現在總算不帶著面紗,敢於以真面目示人了。
只是,別看現在這張臉美玉無瑕,事實上,當初帶著面紗的時候,底下隨時保持著至少三道毒痕。
也正因為此,第一次在聚賢閣,林昊才會對柳傾城說,如果換了是她她也會戴上面紗。
世人皆以為藥仙子戴面紗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是因為下面那張臉太過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殊不知,下面是一張因為經年累月與藥物打交道而幾乎被毀去的臉。
見她這樣說,又那樣認真,林昊是真感覺沒意思。
閉上眼,他又回到此前仿佛睡著時的樣子。
花輕舞眨了眨眼,抿嘴一笑,道:「林公子這是默認了嗎?
如此,那轉身吧!
輕舞柳蒲之姿,想來公子也看不上眼。
正好百草山莊不但精通藥石,還有一些獨門的活血舒絡之法尚過得去,不如就讓輕舞為公子疏解一二,也算聊表心意……」
到底是古武界大名鼎鼎的藥仙子,便是說起話來,也是那般賞心悅目,令人身心俱暢。
既然她堅持,林昊自然也無所謂,聞言果斷翻身。
而後,那一雙纖纖素手就撫上脖頸、脊背、肩頭,時輕時重,時緩時急……
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將近一個小時。
當花輕舞停手,渾身玉肌緋紅,額頭微微見汗,呼吸也因為耗神耗力而略顯急促,這個時候,林昊已經睡著了。
「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那麼多人慾求輕舞一笑而不得,而今輕舞近乎裸身在前,你卻一點不心動。
難道輕舞就那麼差,絲毫不入公子法眼嗎?還是說……」
心裡默默想著,有點慶幸,卻又莫名有種失落。
也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她一雙美目就瑩潤起來,水波瀲灩著悄悄往下移。
「應該不能吧?」
「看他的面向,不像是無能之人。
而且,他連我身上沉積多年的藥毒都能輕鬆拔出,沒理由自己有那方面的問題卻解決不了!」
「……」
自覺不自覺,反正就是想歪了。
儘管覺得那種可能性不大,可一股莫名的心思驅使著,趁著林昊睡著,她還是悄悄伸出了手。
安靜!
好緊張!
長這麼大,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做這麼下流的事情。
她更加沒想過自己一雙冰清玉潔的手會去碰男人的髒東西,尤其還是趁著人家熟睡的時候。
這感覺讓人十分羞恥!
只是,此刻她仿佛魔障了一般,根本不受控制。
近了!
越來越近了!
摸到褲頭,拉開小手鑽進去,輕輕抓住……
「唔,看來是想多了,比正常男人強壯得多!」
「想來他應該是看不上我,而不是對女人沒興趣!」
「……」
心裡默默想著,突然有變成沉思者的架勢。
手也忘了拿出來,自覺不自覺就把玩上了。
直到某一刻……
「好玩嗎?」
「要不要我把短褲脫掉?」
聲音平靜,平靜中帶著一絲清冷。
「好啊……」下意識回了一句,醒過神來,「啊」的一聲尖叫,花輕舞瞬時退出老遠,面頰通紅,恨不能藏進水裡淹死。
好久好久,她才吶吶道:「公子,公子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你伸手的時候!」林昊平靜回答。
花輕舞驚呼,又是一陣臉熱,好久才道:「對不起,輕舞,輕舞不是故意的。
輕舞只是,輕舞只是想知道……」
到底難以啟齒。
林昊卻不以為然,只道:「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花輕舞低著頭,活像個大鵪鶉。
林昊也不理,徑直從泉池中爬起來。
見狀,也不顧不得臉紅了,花輕舞趕忙跟了上來。
上岸跟在水裡又不一樣,尤其光線明亮,那珠圓玉潤的身體散發著柔光,愈發顯得魅惑,令人口乾舌燥。
見她自己都顧不上穿,只忙著這邊,林昊皺眉:「何至於此?
你的臉對你當真就那麼重要?」
好吧,這是廢話。
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女人,臉無疑是很重要的。
沒人願意天天帶著面紗過活!
沒人願意天天照鏡子的時候看到臉上縱橫交錯的蜈蚣!
林昊也感覺自己說了一句蠢話,是以說完便不說了,由著這女人擺弄,聽之任之。
花輕舞也很細心。
這一刻,品行高潔孤芳自賞的藥仙子,似乎跟新婚燕爾的小妻子也沒什麼區別。
直到幫林昊穿戴好,又看了一陣,她才輕笑道:「每次午夜夢回,看到銅鏡中那張滿是蜈蚣的臉,那種痛苦,尋常人是體會不到的。
所以很早的時候輕舞就在心裡暗暗發誓,若是這輩子有人能幫輕舞消除這種痛苦,那麼哪怕他是市井屠夫,又或者是垂垂老叟,輕舞也願意以身相報,侍奉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