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婚禮她沒有放在心上,好似中間好多的程序都讓她固執而任性地省略掉了,這讓她有些愧疚,所以這一次,顧傾心是全神貫注地,努力地走好每一步,做好每一個程序,讓他們這一次的婚禮沒有任何差錯,再加上重要時刻來自內心的緊張,一根神經就一直繃緊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原來只顧著緊張了,如今被許木一說,倒是真的覺得有些渴了餓了。
還有額頭上和頭皮上的痛處,壓得她脖子又酸又疼,都快斷了,面前還有礙事的紅蓋頭,坐著的床上似乎還有些咯得慌。
人一放鬆下來,向來養尊處優的顧傾心便覺得到處都有些不舒服,所有的不舒適齊齊湧上了感官。
紅蓋頭是等會兒許木招待完才能揭開的,這會兒,她應該也能忍忍,就算是為了他,也應該忍忍才是。
顧傾心正想著要不要否認,就聽見許木的下一句出了口,「心兒,蓋著蓋頭是不是不舒服,頭冠重不重,若是重的話需要摘下來,不然脖子會疼的。」
滿滿的關心和擔憂,似乎只將面前這麼一個人放在了心上。
也許女孩子本就有嬌氣的一面,顧傾心原本想要說忍一忍不舒適的打算在聽到許木這句話的時候轟然崩塌,面對如此的關心,她忍不住就變成了個嬌氣的公主殿下,「疼。」
一聽說心兒脖子果真被壓疼了,許木二話不說就準備直接將紅蓋頭揭起來,還好旁邊的嬤嬤蹭地一下擋在了顧傾心的前面才總算是攔住了他。
「哎呦,將軍大人唉,現在還沒到時候,不能揭蓋頭,您現在,該出去招待賓客啦,等會兒回來才能揭開。」
許木眉頭微皺,接著還是堅定道,「我的新娘子現在不舒服,在將軍府就不用講究那些繁文縟節了,心兒舒適才是一等一重要的。」
「這……」嬤嬤一臉為難。
許木看著面前攔著的人,已經有些不高興了,對著別人,他威嚴冷麵,很容易讓人產生怯意。
被許木身上的氣勢所感,嬤嬤已經心生懼意,心裡卻在打鼓,這個大將軍,怎麼這麼不走尋常路啊,不就是要等一會兒嗎?別的新郎官不都是會聽勸的嗎?這個大將軍未免太不把規矩放在心上了吧。
「讓開!」許木已經帶上了命令的語氣。
「將軍,這,不是我們不讓,而是,這於理不合,您晚些再揭蓋頭,別人都是這麼做的。」除了相思紅豆,一共有兩個嬤嬤來幫忙,這時候站在旁邊的另外一個嬤嬤在旁邊繼續勸說到。
「是啊是啊,正是這個理兒。」擋住許木腳步的那個嬤嬤連忙點頭如搗蒜,手心裡都出汗了,心想這個將軍生氣的時候真可怕。
「這是將軍府,沒有外人在,本將軍為何為了所謂的規矩讓本將軍的夫人受苦,更何況等會兒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來,莫非要留新娘子一個人在這裡頂著重重的頭冠蓋頭不吃不喝地受罪嗎?」許木已經是帶上了威脅的語氣。
兩位嬤嬤對視一眼,然後交流了一下眼神,最終還是妥協了。
相思和紅豆在旁邊看著,忍不住在心裡讚嘆一句:將軍威武!許將軍果然是萬事以主子為重,以後主子怕是要被大將軍捧在手心裡.寵.著,含在嘴裡都怕化掉了!
剛才她們倆是故意不出聲的,就是想看看這個許將軍到底能做出什麼來,作為將軍府的主人,可是要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才是。
嬤嬤一讓開,許木立刻就上前兩步,在嬤嬤和宮女的目光中,竟然就在床邊半跪下來,握著顧傾心的交握在腿上的雙手,臉上溫柔得能夠滴出水來,哪裡還有剛才面對嬤嬤們的一點兒凶神惡煞。
「心兒,我馬上就幫你減輕負擔。」
顧傾心點點頭,剛才許木執意護著她說的話讓她很是窩心。
那柔和的生怕將人給嚇跑了的語氣,頓時讓剛才還心驚膽戰的兩位嬤嬤看得目瞪口呆。
而新郎官竟然半跪下去,那般虔誠的姿態,倒也還是她們第一次所見。
自古男子為尊,男兒膝下有黃金,除非是父輩或者祖宗,否則男兒不會輕易做出如此低的姿態來。她們兩位本是皇宮裡對於婚嫁禮儀最為有經驗的嬤嬤,所以這次才被陛下賜給小公主。本以為她們能根據自己的資歷作威作福一下,如今看來,以後的日子不太好過。
相思和紅豆對視一眼,微笑,然後提醒許木要用那柄專門的玉杆挑開新娘子的蓋頭。
許木這才看到桌子上放著的繫著紅色同心結的白玉秤桿,臉上露出笑容,小心翼翼地拿過,然後走到顧傾心面前一步遠的位置,站定,手心有些冒汗,秤桿開始慢慢地靠近,靠近,一直到靠近了紅蓋頭的下邊緣。
許木咽了一下口水,不由得柔聲提醒道,「心兒,我要揭開紅蓋頭了。」不知道是在提醒對方,還是在提醒自己。
下一刻,秤桿終於到了紅蓋頭的邊緣,許木小心地伸出去一點兒,然後挑起來,珠光寶氣的頭冠下,那銘刻心上的絕世容顏就在許木的面前一點一點地綻放開來。
這一眼,比之銘刻在心裡的容顏更加地深刻,美好得不似人間的女子。
許木從來都知道,心兒很美,從她還是小小的小星星的時候就知道,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終於不會再呆呆地看著忘記了神智和反應。可是如今,打扮成新娘子的心兒,出現在他的視線中的那一刻,許木只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被奪走了一般,忘記了所有的動作。
只見面前的人兒,雙瞳若水,盈盈如同秋波,肌膚白裡透紅,膚如凝脂唇若丹朱,翹鼻如同瓊玉,睫毛纖長,微微一煽動便是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眉目如畫之間,一點正紅硃砂正點在眉心,跟以往的素色天成不同,上了濃艷的妝容,並沒有絲毫顯得沉悶,反而是另外一種艷色傾城。
若說以往的小公主,素色宮裝便已經是清水芙蓉天然去雕飾,那是一種天然的美麗素淨,讓人忍不住驚嘆。那麼此刻一身大紅,妝容精緻又不是端莊穩重,便又是另外一種艷麗的美,偏偏氣質純淨眼神清澈,是也增加了清純端莊,不同的風格卻在此時完美地融合,讓人移不開視線來。
若不是相思紅豆在主子蓋上紅蓋頭之前就見過主子上妝之後的樣子,那麼此刻的表情肯定也會如同另外許木一樣。
「不是說要幫我減輕負擔的麼?怎麼還不動手,莫非,要我自己來麼?」顧傾心微微仰起頭,看著許木驚.艷的呆呆的眼神,有些得意,又有些好笑,良久伸出手掌在許木面前晃了又晃,含笑問道。
顧傾心真心笑著的時候,眼睛裡也有笑意,那清澈的一汪清泉里就多波光粼粼的光忙,閃閃爍爍宛如夜空裡面的星星,而她臉頰上的酒窩顯露出來的時候,便又多了分天真的美。
「哦,哦,好。」許木反應過來似得,連忙點頭,轉移視線,慌不迭地回答,若他皮膚白一點,便會出現紅暈在臉上。
許木十分小心地上前,輕輕地、慢慢地、柔柔地一點點撥開顧傾心的頭髮,然後再小心地將那有些沉重的流蘇頭冠給拿下來。
這頭冠底部一圈是金子打造,珍珠寶石鑲嵌在上面,怪不得這麼沉重。
頭上的蓋頭和頭冠被放下來,顧傾心頓時覺得身上鬆了一大截,那種腦袋被壓著,脖子酸脹的感覺終於沒有了。
伸出手,揉了揉脖頸,顧傾心這才感覺腦袋和脖子都舒服了不少。
「現在果真舒服多了。」顧傾心對許木笑得甜甜的。
許木很是受用,再次被那個笑容所驚.艷,回過神來的時候才道,「舒服就好。」
兩人甜甜蜜蜜的,相思和紅豆看著轉過臉去偷笑,她們不好意思看,好肉麻。
但是偏偏又不知趣的人,「將軍,您現在在新房已經呆的夠久了,該出去招待客人了。」
許木正準備牽顧傾心的手,這時候被打斷頓時臉有些黑。
「好了,」顧傾心笑著,主動去拉住許木的手,她怎麼覺得許呆子今天跟個孩子一樣,「你現在真的該出去了,等會兒,咳咳,早點回來就是,還有,不要喝太多酒。」
被顧傾心一頓安撫,許木這才心情恢復,不過對這兩個嬤嬤的不喜倒是被記在了心上,心想若是以後心兒同意的話,他定要將這兩人給換掉!
「恩,我一定會記住的。」對於現在已經升級為將軍夫人的顧傾心的話,許木從來不會說一個不字。
嘴上這麼說,可是雙腳卻捨不得抬動腳步,好似幾百年沒見了一樣一直盯著顧傾心的臉捨不得移開視線,遲遲地都沒有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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