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他對你的愛早就超越了一切

  各種香味撲鼻而來,原來,這是一條美食街,深更半夜,正是黑暗料理最迷人的時候。

  孤島和夏夏卻無心美食,只是在人群中快速穿梭,這條路的盡頭,是一座大型倉儲式超市,超市的背後,就是一條八車道的主幹道。

  也不知道該說那些歹徒是聰明還是笨,其中一個人竟然對著天空開了一槍,用的還不是消音槍!一聲炸雷憑空響起,有些人以為是發生了爆炸,也有人知道那是槍響,整條街的商販和食客都成了沒頭的蒼蠅,紛紛向著路兩邊閃躲。可當歹徒們一眼看盡了這條兩百米長的小街,也沒有發現那兩個「獵物」的身影,是他們跑得太快?還是藏起來了?

  正在歹徒不知所措的時候,警笛的聲音突然響起,街頭和巷尾都有,這幾個歹徒方才大驚失色,連忙分散開來,令自己隱入了慌亂的人群之中,試著從小路逃走。

  其中一個歹徒鑽進了一條不起眼的陋巷,結果頸後突然挨了一記劈殺,就這樣昏死過去……

  另一個歹徒聽到了這邊的異動,奔過來想要看看,結果後腦挨了重擊,也是眼前一黑……

  等他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警車裡了,四個警察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是「獵物」反咬了他們一口,有意把他們留給了警察?

  坐在奧迪商務車的後排,夏夏用小拳頭捶打著自己跑得酸痛的雙腿。他們已經安全了,孤島的徒弟紫宸開著商務車,有些緊張地說:「師父,我們要『回收』那幾個渣滓嗎?」紫宸是個約摸三十歲的冷峻男子,一看那彪悍的身板就是練家子,頭髮上挑染了一縷醒目的紫色。

  「我們已經『回收』了兩個。」孤島篤定地說。

  夏夏勾起了唇角,他們沒有抓一個活口,而是抓了兩個。孤島在兩分鐘前已經和梁君庭通過電話,那兩個歹徒都會被嚴加看管、好好審問,務必要供出幕後主使。

  「紫宸,派幾個人去巷口取車,注意安全。」孤島囑咐道。裝著夏夏生活必需品的箱子還在那輛寶馬車上,不能就丟在那裡不管。

  「我們去哪兒?」狂奔了那麼久,夏夏有些累了。

  「直接去君山,那裡安全些。」孤島也帶了些倦色,他拍了拍夏夏的肩膀,溫和地說,「果果,你不能倒下,更不能認輸,敵人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呢!」

  夏夏堅定地點了點頭,她突然有些擔心,端木會不會也正置身於危險之中?

  商務車到達致乾度假酒店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

  他們進了會所,蘇智謙剛剛在一樓的大堂里掛斷電話,他站起身來,滿眼憂色地說:「我已經聽說了你們今晚的遭遇,真的好險!」

  「智謙,你能不能告訴我,端木到底怎麼了?」夏夏直言不諱地問。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蘇智謙引著夏夏和孤島,來到了他平日寫作的陽光房,透過玻璃屋頂,可以看到點點繁星,可夏夏此時根本無心欣賞美景。

  「你們見過端木了?」蘇智謙認真地問。

  怕夏夏尷尬,孤島就把剛才在立端大廈的經歷簡單講述了一遍,蘇智謙根本沒有掩飾他的震驚,到後來連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一直低聲重複著:「怎麼會……」

  聽完了孤島憤憤不平的陳詞,蘇智謙沉默了好久,才開了口,「那天從碼頭分手之後,我給端木打電話,他不接,我給他發消息,他不回,我以為他只是想要自己靜一靜。可是我剛才和君庭、江泓通過電話,他們給出的答案也是一樣。也就是說,端木已經有48個小時沒有和我們三個之中的任何一個聯繫過了,這實在太反常了!剛才你們出事之後,君庭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端木,結果……」

  「結果是金婷接的電話?」夏夏接上了後半句話。

  「沒錯……」蘇智謙嘆了口氣,「君庭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就掛斷了。君庭正在趕去立端大廈的路上,他說自己務必要見端木一面,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夏夏木然地看著窗外,雲都四少那麼多年一直好得都像一個人似的,她確實因為身世開罪了端木,但他的兄弟們沒有,眼下這種情況,確實太反常了!

  蘇智謙明顯也很鬱悶,他低聲對夏夏說道:「你們先去休息吧!為了安全,我已經讓其他劇組工作人員搬到另一幢樓去了,會所里就只有你和島叔、麥潔、小九居住。我已經提升了整個度假區的安保級別,你們不用擔心。」

  「看來這48個小時裡面,真的發生了許多事啊!」孤島嚴肅地說,「果果,你先去睡吧,你在智謙這裡,我很放心。我要去連夜提審那兩個雜碎,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夏夏點了點頭,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睡著。

  孤島匆匆離開之後,陽光房裡只剩下夏夏和蘇智謙兩人。

  感覺到氣氛凝滯,蘇智謙先開口活躍氣氛:「你現在身手了得,10個我都不夠你打的。」

  「我幹嘛要打你呢?」夏夏低聲說道,「我學格鬥,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保護在乎的人。」

  「我算是你在乎的人嗎?」蘇智謙帶著期望問道。

  「當然是。」夏夏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們是那種交淺言深的朋友。」

  夏夏這樣說,令蘇智謙非常高興,他誠懇地說:「受了這麼大的打擊,你還能如此堅強,我很佩服。」

  「我哭得昏天黑地的樣子你都沒看見。」夏夏無奈地說,「我剛才在屋頂上狂奔的時候,眼前一陣陣模糊,估計這兩天已經把視力哭得下降了不少。」

  「就算是要哭,也要當著端木的面哭,你就是太好強了!」蘇智謙提點道。

  「我不想要乞討來的愛情,再說了,你和端木認識那麼多年,知道他鐵石心腸的樣子。」夏夏靠坐在扶手椅上,眼睛裡一片荒涼。

  蘇智謙用指節敲了敲書桌台面,勾起了一側唇角:「我太了解端木了,他對你的愛早就超越了一切。身世血統?你不該為自己根本不知道的事情埋單!他也沒那麼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