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沒必要欠人情
蝲蛄一般隱藏在河卵石下面,比較靠近河岸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相對於深水區,水流比較緩慢,水溫略高一些。是小魚小蝦和浮游生物比較集中的區域,便於蝲蛄獲取食物。
捕捉蝲蛄,不一定都在夜間,白天也行。
因為白天蝲蛄都隱藏在石頭下面,不出來行動,就要翻開石頭,才能抓到。
對於當地人來說,這種方法效率太低,所以一般人都不這樣抓。
夜間的時候,蝲蛄從石頭裡面鑽出來,尋找食物,在這個季節,還要尋找配偶,都聚集在河邊的淺水區里,抓起來就要方便的多。
雌性的蝲蛄此時帶籽,就在尾巴的下部,蝲蛄籽可以吃,嚼起來嘎嘣脆,有一種香味。
跟蛤蟆相似的是,雌性蝲蛄體型也比雄性蝲蛄大。加上兩隻長螯,一般在十多公分。身體也有六七公分長。
蝲蛄的行走方式,是個很有意思的事兒。
它可以象車一樣,前後兩個方向行進。
往前走的時候,就用兩個長螯和腹部下面的爪子爬行,速度比較慢。
倒退行走的時候,靠尾巴上的扇片抖動,划水倒退,速度非常快。比爬行速度快的多。這也是蝲蛄在遇到天敵時,最常用的逃生手段。
蝲蛄的全身都被硬殼包裹,但是它每年都要換一次外殼,以適應它的生長,這一點兒,跟蛇蛻皮的原理一樣。
這個時候,也是蝲蛄生命力最為脆弱,最易受到攻擊的時候。
因為此時它的全身,都是一層軟殼,還沒來得及變硬。
這個時候,蝲蛄的全身,包括軟殼都能吃。
當地人把這個時期的蝲蛄,叫做軟殼蝲蛄。經常在這個時候進行捕捉。
判斷這個時期,是從物候的角度來判斷,就是高粱殼泛紅的時候,蝲蛄就褪殼了。
林馳拿著松樹明兜子,拎著水桶。
水桶裡面放點水,蝲蛄在水裡比較老實。如果沒有水,蝲蛄就會從桶壁上爬出來。
林駒則負責捕捉蝲蛄。
捉蝲蛄不用什麼工具,直接伸手去抓就行,這也是效率最高的方法。
比較適合的保護措施,其實是戴上乳膠手套,防止蝲蛄夾手。
但現在除了醫院裡有乳膠手套,市面上沒有賣的,林駒就只好徒手捕捉。
好在他自小就有經驗,已經很熟練了,倒也很少有夾手的時候。
「老四,水還涼,到河沿上烤一會兒吧」。
林馳提醒道。
現在河水還比較涼,家裡只有一條水褲,林駒讓給林馳穿了,林駒就只好捲起褲腿,赤腳進入水中。
「沒事兒,趁著這會兒蝲蛄多,趕緊抓夠,回去還得炸呢」。
「老四,累了就歇一會兒,掙錢也不能著急,別累壞了身體」。
「不要緊,我年輕,睡一覺就好。現在辛苦一點兒,掙下了本錢,將來有些事兒,就可以僱人來干」。
「僱人,那可不行,那不是剝削了麼」?
唉,還是這種老觀念。
其實也不是林馳保守,現在的人,基本上都是這個觀念。似乎在今後幾年的時間裡,還在為這個問題爭論不休。
林駒不想跟姐姐爭論這個問題。
沒有必要爭論,這樣的問題,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說不明白。
最聰明的辦法,就是迴避這個問題,讓時間來解決。
「松樹明子太費勁兒,明天我到溪水,買個嘎斯燈,以後就會方便些」。
「還買什麼?姐夫礦里有,叫他給要一個不就行了」?
「二姐,你這個想辦法不對。一個嘎斯燈,十來塊錢,咱自己花錢買一個,用著也硬氣。沒有必要去欠這個人情。欠來欠去,人情錢都不止十塊錢。就姐姐老婆婆那個樣子,還不得動不動就掛在嘴上?不值得」。
「哪裡至於象你說的那麼嚴重?都是親戚麼」。
「親是親,財是財,親兄弟還要明算帳呢。咱們是做買賣,將來還要用嘎斯石,還能總去要」?
「叫你這麼說,你將來跟二姐也要親是親,財是財啦」?
「現在還不用,等將來掙大錢的時候,就要明算帳了」。
「你敢,你還要造反了你」。
「好好好,我不敢,我開玩笑的」。
這一步,將來是一定要走的。
現在剛剛創業,錢還少,親屬關係還簡單,都是為了這個家,不摻雜多少個人利益,自然會同心協力,在金錢上不計較。
等到將來錢多了,形成了向錢看的風氣,人們的觀念就變了。
如果二姐將來嫁人,大哥娶了媳婦,有了外人介入,目前這種單純的,以林家血緣關係維持的利益格局,就將被打破。
利益關係也會變得複雜起來。很可能就會因為錢的事兒,出現糾紛。
如果處理不好,就會傷害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
為了錢,夫妻反目,父子成仇的事情,還少麼?
倒不如親兄弟明算帳,先小人後君子,在金錢關係上處理清楚。誰需要幫助,就互相幫助一把,反而不會傷害兄弟姐妹的感情。
姐弟倆用了將近兩個小時,抓滿兩水桶。
林馳挑回去之後,就跟趙傑英開始炸和蒸。
林駒也累了,就過去睡覺。
一躺下,就呼呼睡著了。
黃老道家裡,黃老道和黃天大父子兩人,也在悄悄地吃肉。不過黃老道又多做了兩個菜,父子二人一起喝酒,已經喝下去了大半瓶。
酒是今天林馳在綠江的時候,一起買的,算是對黃天大今天幫忙的感謝。
跟給裴大爺和歪脖林買的一樣,都是地方國營綠江酒廠出品的「綠江白」。
黃老道詳細地詢問了黃天大,今天林駒在綠江的表現。
問的太仔細,以至於黃天大都覺得他爸太囉嗦。
「爸,桃花運的事兒,看來算的不准,今天沒見到林駒有什麼桃花運」。
「嘿嘿,傻小子,命理上顯示的事兒,不會錯的。桃花運一定有,只是你沒發現而已」。
「難道是林駒瞞了我」?
「那倒也不一定,或許他自己也沒發現。但林駒今天肯定見過那個女人」。
「林駒做事兒,有勇有謀,你以後經常跟他親近一下,他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那當然,他有什麼事兒,我一定會幫他」。
「錯,你不是幫他,是幫你自己。林駒將來是幹大事兒的人,趁著他現在還沒有發跡,你跟著他混。將來他起來,有了勢力,你有什麼事兒,他能不幫你嗎」?
「爸,你說的這麼玄,真的假的」?
「我什麼騙過你?聽我的沒錯。來,喝一盅」。
當的一聲,兩人碰了一杯,把酒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