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巴拉巴拉說她的身世,陳文沒插話打斷。
說完這一大堆,童顏口渴了,喝了半碗湯繼續說:「我不想那個樣子,不想像我爸媽那樣在電廠呆一輩子。家裡弟弟將來會在電廠,有他陪著爸媽,也就可以了。我是大的,爸媽也不太管我將來走什麼路,我就想啊,能不能走出我們老家那個電廠。唉,當初考大學選專業,爸媽給我選了這個熱動,我一點也不喜歡,但沒辦法,志願表是他們幫我填的,改不了的。」
陳文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理工大那種女生稀缺、漂亮女孩更稀有的地方能夠有童顏這樣的好身材美女,原來這根本就是個不該發生的誤會。
童顏根本沒想過考理工大,但是理工大有熱動專業,她爸媽是電廠職工,在她們的職業觀念里與電廠有關的大學專業是他們眼裡的香餑餑,於是不管女兒喜不喜歡,霸道地替女兒填寫了高考志願。
最終,不想讀熱動的童顏,就這樣「被考」進了滬市理工大的熱動專業。
陳文問:「那麼你自己到底喜歡什麼專業?」
童顏說:「我不知道,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機會做選擇,都是爸媽給我做決定,買玩具,買衣服,都是他們給我決定的。小時候我很喜歡一個書包,可是我媽媽不喜歡,就是不肯給我買,後來買了一個她喜歡的款式給我。前年過來讀大學的時候,我想買條好看的裙子帶過來,我媽媽不同意,只允許我帶長褲長衣。」
陳文心想,這不會是什麼「窮養女兒」吧?他好奇道:「我問個問題啊,你爸媽對待你弟弟,是不是也這樣?」
童顏說:「那倒不是。他們對我弟弟可溺愛了。我弟弟想要什麼,爸媽都會儘量滿足。就是對待我的時候,特別不好,替我做決定也從來不跟我商量。」
陳文明白了,童顏爸媽對待女兒,根本不是什麼富養窮樣,而是賤養。拿著最能夠湊合的方式,去養自己的女兒。
說穿了,她爸媽壓根就沒重視女兒。
這樣的女孩,從小缺的是寵愛。
陳文決定了,出國前儘量找機會多寵愛童顏,這事難度不大。在陳文這邊,有的是方法去寵愛女孩子,只要別讓他再拿出愛情就行了。
兩人吃完飯,時間1點多了。
陳文結帳,童顏去上班。
在餐館裡,陳文逮了個機會,輕輕摟了一下童顏,小聲說道:「下個星期只要有時間,我就會在上午去理工大找你。」
童顏的臉一紅:「就是不知道你還能不能進我們宿舍,如果宿管阿姨在,恐怕就不可以了。」
陳文笑道:「沒關係的,進不了你們宿舍,咱們就去外面開個房間。」
童顏羞道:「不要啦!」
陳文心裡大樂,這個好身材姑娘天生臉皮薄。那天在童顏的宿舍里,兩人親昵了一會,關係其實已經親近了,可童顏現在這表情,居然還這麼容易害羞。
陳文感覺太有趣了。
從餐廳出來,童顏去上班,陳文回家。
……
打車回到石庫門。
陳文買了一隻大西瓜帶回來。
蘇康康今天不上班,陳文進門時,小胖子正在一樓客廳里聽歌扭腰,一身大汗。
西瓜特別大,陳文切開四份,放了三份進冰箱,一份和蘇康康分吃。
四點剛過,蘇淺淺回來了。
今天要過生日,蘇淺淺給兩位組員打了招呼,大家提前收隊。
蘇淺淺洗了個澡,拉著陳文上二樓。
歡喜得陳文以為美人又要來一個女王駕到,結果是蘇淺淺讓他幫忙挑裙子。
「這兩條,我穿哪條啊?」蘇淺淺舉著兩條裙子問陳文。
「都差不多。」陳文說道。
「你敷衍!」蘇淺淺罵道。
「不是敷衍,我是實話實說,你穿哪條在我看來都差不多,你手裡兩條都是紅色的,在我看來效果是一樣。」陳文說道。
「那好吧,紅色和藍色,這兩條,哪條好?」蘇淺淺換了一條。
陳文想了想,昨天和唐姐通了電話,這會看見藍色裙子,讓他格外想念唐姐,不行,蘇淺淺穿藍色裙子簡直就是讓陳文煎熬。
又看了眼紅色裙子,似乎這個顏色也很容易讓陳文自己上火。
陳文嘆了口氣,走到衣櫃前,翻出了一條鵝黃的裙子:「這條吧。」
蘇淺淺問:「這條讓你很喜歡嗎?」
陳文笑道:「我看了半天,這條裙子讓我最沒想法,我最冷靜!」
蘇淺淺嗤了一聲:「你直接說這條最難看。」
陳文說道:「不是最難看,是最讓我感到平靜。晚上回家以後,紅色藍色你隨便穿,到時候看我拿出實際行動收拾你!」
蘇淺淺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好吧,晚上回來我好好獎勵你!」
五點四十,一家三口人來到了私房菜館。
來的路上,蘇康康主動跑進一家小吃店,吃了兩籠小籠包。
陳文看著,心裡特別不落忍。蘇康康反過來安慰陳文:「沒關係的了文哥,我這會好餓,先吃點墊墊。」
陳文說道:「我特麼一定要多賺錢,將來讓你天天吃龍蝦吃到撐,吃一輩子龍蝦都吃不窮!」
蘇康康眼神里流露嚮往:「文哥啊,龍蝦我從沒吃過,只聽過,你吃過沒有,好不好吃啊?」
陳文笑道:「我也沒吃過,只是聽過那玩意死貴。」
蘇淺淺催促蘇康康:「趕緊吃,吃完趕緊走。」
陳文忽然有點不對勁的感覺:「怪了,總有一種不舒服感覺。」
蘇淺淺趕忙摸了陳文額頭:「沒發燒啊!」
陳文說道:「不是身體不舒服,是總感覺心裡怪怪的,好像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蘇淺淺緊張道:「什麼事情啊?」
陳文揉了揉額角,說道:「我也說不清,就是心裡感覺有點不對勁,說不出是什麼。沒事,我們走吧。」
……
另一個方向。
陳菲兒和袁野已經從公交車下來了,照著地址尋找私房菜館。
袁野今天沒找陳菲兒茬,小本子上記著的其他幾個名字他一個也沒提及,顯得特別溫柔體貼,聊天的時候也配合著菲兒聊陳文和蘇淺淺。
陳菲兒說起她們機組的事,袁野也是興致勃勃地跟聊。
陳菲兒問:「你今天特別好,跟平時不一樣啊!」
袁野說:「今天你20周歲生日嘛,你最大,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你讓我跪著我絕不趴著。」
陳菲兒笑道:「我才不會讓你跪著呢。」
袁野說:「晚上說不定蘇淺淺要讓那個陳文跪。」
陳菲兒問:「你說什麼?」
袁野笑道:「沒什麼,我胡說的,我們趕緊找地方,啊,那個地方到底在哪裡啊?」
陳文他們先到私房菜館。
老闆娘熱情迎接,連聲夸陳文的女朋友好漂亮,又祝蘇淺淺生日快樂。
蘇淺淺很開心,陳文心裡也很舒服。
當然了,陳文更加讚嘆的是老闆娘會做人。
那天訂餐時,陳文提了一句給女朋友過生日,這個老闆娘居然就記住了。
陳文告訴老闆娘:「今天不止三個人來吃,一會還有兩個朋友過來。」
老闆娘笑道:「好說好說,你們定的是六人餐,就算是來六個人也是可以的。」
來到一處包間,陳文和蘇家姐弟落座,服務員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