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9日,星期天。
大雨依舊,但雨勢比昨天小了一些。
林靈兒昨天說過,今天出不了門,不能來找陳文玩了。
陪林靈兒玩了一整個星期,陳文都沒來得及見其他朋友。
早晨刷牙的時候,他琢磨了一圈,方雅他是不敢去招惹的,還是找找徐班花吧。
下樓打傘買早餐,陳文用公用電話撥通了徐曉茜家的號碼。徐曉茜已經參加工作了,她爸媽不會限制她的人身,更不會管她跟誰接電話。
不過陳文的擔心純粹是想多了,徐曉茜的爸媽一大早就去醫院上班了,電話直接是徐班花本人接的。
聽到陳文的聲音,徐曉茜格外高興,叫著就要來找陳文。
陳文說:「這會下大雨呢,你就別出門了,我來你家找你吧。」
大雨天,懶得再騎車了,陳文打了一輛計程車,來到了徐曉茜家。
看見徐曉茜穿著一條寬鬆的居家裙,陳文夸道:「你這身打扮,顯得身材特別瘦。」
徐曉茜噘嘴一笑:「算你會說話,討人喜歡。」
兩人沒在客廳里呆,徐曉茜直接把陳文領進了她的臥室。
陳文看了一眼書桌,堆放著高中的各種課本和與高考有關的教輔。
「曉茜,你真的全力準備考大學啊?」陳文拿起一本教輔,翻了幾頁,放下了。
「那當然,人總該為自己的夢想拼一次。」徐曉茜坐在床尾,昂著頭看著陳文。
「這倒是,幾個月前你剛過18周歲生日,明年高考你才19歲。」陳文問道,「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不用啦,謝謝你啊。」徐曉茜說道,「複習資料我已經準備了好多,差不多夠用了。我又考不到燕大青華那類名校,能考到帝都其他學校就知足了。」
「只要不是師範大學就行,對吧?」陳文眨著眼。
「就是,還是你了解我。」徐曉茜一臉神秘兮兮,「對了,給你說個新聞啊。」
「看你這表情,一副八卦的樣子啊!」陳文笑了,「說吧,誰家的媳婦被人偷了?」
「你這嘴,真壞啊!」徐曉茜罵完說道,「李辰和胡帆談上戀愛了。」
「我去!他倆還真談上了啊!」陳文確實有些吃驚。
李辰是陳文前世唯一保持聯繫的師專同學。陳文知道,前世李辰回到了贛南老家一所專科院校任教,娶了個當地老鄉做老婆。
這一世,前不久師專畢業典禮之後,在晚上的散夥宴上,陳文徐曉茜瞎起鬨,李辰酒壯慫人膽,話趕話地親了同班女同學、徐曉茜同寢室的胡帆。親完以後,李辰立刻醉倒在地。但是207寢室幾個哥們知道,李辰其實是裝醉。
陳文覺得自己沒怎麼去影響李辰,為什麼他重生的小翅膀會扇得李辰的愛情嚴重偏離了前世軌跡?
徐曉茜坐在床尾,兩條腿懸空踢啊踢的,一副快樂悠閒的樣子。
陳文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重生以來,陳文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重新回到了師專的班級里,他的每一個舉動、每一次參加班級活動,其實都是在扇每一個同學。
被他影響最大的就是徐曉茜。其他的事情就不說了,就說感情方面,至少在大多數同學的眼裡,徐曉茜和陳文之間是有曖昧的,而且有兩次典型例子。
一次是過年那時候的聚餐,陳文酒醉誤親了徐曉茜,當時李辰就坐在陳文旁邊。
另一次是不久前拍畢業照,全班女生都在前排,唯獨徐曉茜一個女生跑到了男生們的後排,而且站在陳文身邊拍合影。李辰也在陳文身邊。
陳文猜想,他和徐曉茜的這兩次改變原歷史的舉動,而且還是交互式的互動,多半是對李辰起到了影響,直接導致性格軟弱的李辰在畢業散夥宴上勇敢地親了胡帆。
有了大膽的開端,再加上大家已經畢業,不再受師專的校規校紀約束,李辰和胡帆之間又不是互相討厭,很快談起了戀愛就很容易讓人理解了。
陳文在為好朋友感到高興的同時,也想到了他自己和徐曉茜。
假如沒有拯救父母、找回蘇淺淺這兩大任務,陳文覺得自己很可能會在發財的同時,把徐曉茜發展成自己的第一女友。
即使不一定是徐曉茜,也很可能是林靈兒,反正在陳文心裡,洪城他最心怡的兩個美女,就是這兩位了。
想著這些事情,陳文有一種世界真奇妙的感覺,不由得笑了。
「陳文,你傻笑的樣子真的很傻耶!」徐曉茜的聲音忽然把陳文從思緒中喚醒。
「我在想啊,李辰和胡帆將來一定會很幸福。」陳文說道。
「咱們這一屆四個班,畢業後才知道,成了四對。正好平均一個班一對。」徐曉茜說道,「不過這是平均而已,三班有兩對,四班一對都沒有。」
徐曉茜公布的這個「非官方統計」,在陳文看來是值得商榷的。因為陳文有一段前世記憶,李辰告訴過他,他們班長趙良娶了吳亦俠,這個眼鏡妹是徐曉茜同寢室的女同學。
不過陳文也不確定,趙良跟吳亦俠到底現在有沒有談戀愛,沒準人家兩個人現在還很純潔,將來才會好到一起去。
撇開趙良和吳亦俠的事不去費心,陳文想起剛才聽到「四班」這個名稱,他回憶起那個暗戀他的四班女同學黃鶯。
陳文還沒來得及懷念黃鶯那張可愛的嘴,徐曉茜的聲音又傳來:「聽一些同學說,咱們班應該出兩對的。」
陳文下意識接了一句:「兩對?誰和誰啊?」
說完這句,陳文立刻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事是明擺著的,今年進入實習期以來,全班集體活動一共就兩次,偏偏每次陳文和徐曉茜在同學們面前都發生一些具有標誌意義的曖昧事件。
陳文和徐曉茜很順理成章地被同學們看好,充當了八卦談資。
「笨豬!」徐曉茜罵了一句,低著頭不說話了。
陳文當然知道徐曉茜罵的是他,但他既不敢反駁,也不敢順著話題往下說。
徐曉茜坐著,陳文站著。徐曉茜穿著寬鬆的居家裙,領口和袖口都是寬口,陳文從上向下,看見了很美的、時不時轉瞬一現的美好風景。
要說不心動,那是假話。
陳文原本就對徐曉茜很有好感。
重生第二天,在教室里與徐曉茜的不期而遇,兩人並排坐著閒聊,給陳文注入了滿額的校園同學式的青蘋果浪漫。
洪城師專的班花校花是什麼樣的容貌等級,想想從這裡出來的楊玉瑩就知道了。未必是國色天香,但多半是可人疼的小嬌嬈。
但陳文現在的女朋友太多了。已經確定關係的就有蘇淺淺、許美雲和唐瑾。
如唐瑾預言那般,陳文很可能會有第四個女朋友。陳文自己還不確定,但那架勢,很可能就是林靈兒了。
他實在沒有空間和閒暇來容納徐曉茜了。
陳文願意幫助徐曉茜,甚至守護她,支援她,但他心裡沒有位置去愛她。
肯定不能拿對待張娜、童顏和黃鶯的方式來對待徐曉茜,因為陳文從心底里在乎徐曉茜。
從上向下看著徐曉茜漂亮的鎖骨,陳文明白了,他其實是愛著徐曉茜的。因為有發自內心的愛,所以他不忍心去玩弄、傷害她。
如果現在把徐曉茜推翻在她自己的小床,多半不會遇到反抗,但陳文不敢、不想這樣做,他要保護好徐曉茜。保護徐曉茜,就等於保護陳文自己內心那一小塊珍貴的東西。
陳文感覺到泡妞是個技術活,那些會觸碰到他內心的人,不能隨便去碰,不能褻瀆。
「陳文,你在想什麼呢,發呆那麼久。」徐曉茜問道。
「他們都是在胡說八道,我們班出不了第二對。」陳文說道,「因為我已經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