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7章 收購RCA
想起約翰-費弗之死，陳文心裡肅然起敬。
前世1996年，約翰-費弗在RCA公司的錄音室監聽一張即將推出的立體聲CD母版，突發心臟病，搶救無效去世，被世人稱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典範。
這會，廣場飯店總統套房裡。
兩位老人漸漸止住悲傷，總算可以恢復交談了。
陳文也是心裡嘆氣，他和霍萊對視一眼，都知道對方看懂了，這對老人當年是真的有愛情，卻沒有走在一起。
接下來的談話就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約翰-費弗的老伴早就去世了，光棍老漢一條。
約瑟芬年輕啊，才60多歲，她的配偶健在，老太太吵吵著要離婚，來美國嫁給約翰-費弗。
40年前是約瑟芬不忍心拆散費弗的婚姻，40年後變成費弗不忍心因為他而導致約瑟芬離婚。
約瑟芬又哭開了，說這輩子再不嫁給費弗，就再也沒機會了。
費弗忙著勸，詢問約瑟芬丈夫今年貴庚，潛台詞是妹夫還能撐幾年。
鬧得那個亂啊，陳文都不知道怎麼插話。
關鍵時候，女人的作用發揮了。
霍萊撒嬌：「教授啊，你談戀愛的事情能不能以後再說啊，不要忘記這次你的任務啊！」
約瑟芬笑道：「你這個孩子，就知道疼自己的男朋友！」
接下來，約瑟芬將自己最得意的兩個弟子，介紹給約翰-費弗。
得知陳文是一位來自東方華夏的音樂人，美國音樂第一製作人約翰-費弗興趣來了，詢問陳同學有什麼作品。
約瑟芬教授和盤托出，《我的名字叫伊蓮》是陳文的作品。
約翰-費弗大罵：「希特！通力唱片竟敢做這種事！」
陳文笑嘻嘻摟著霍萊的肩膀：「沒關係的，反正詞曲作者名字落在伊蓮娜頭上，我心甘情願！」
約翰-費弗這才笑道：「你們兩個孩子，比我和約瑟芬當年要幸運啊！」
詢問陳文是否還有其他作品，隨後，約翰-費弗撥打電話，命令RCA公司的下屬，立刻把陳文介紹的作品磁帶，送到廣場飯店。
一個小時後，陳文盜歌的大部分作品，被送到套房。
約翰-費弗逐一試聽，給予了相對中肯的評價：「有幾首質量上佳，但也有幾首水平一般。你的曲風很雜，不成體系，沒有一致的流派。」
陳文解釋：「為了迎合客戶，需要為各種風格歌手量身打造。」
約翰-費弗問道：「約瑟芬，你專程從法國來找我，把這個年輕人介紹給我認識，是想讓他跟著我學習嗎？」
約瑟芬教授笑道：「如果你願意收他做學生，我當然會很高興。伊蓮娜告訴我，陳在你們美國正在開展生意，他想打入你們美國市場。」
約翰-費弗雙手十指交叉，端詳陳文好一會：「年輕人，就剛才這些作品來看，你的才華很高，如果你想把你自己的歌曲推廣到美國市場，我願意把你推薦給RCA公司董事會，幫助你和我們公司簽約，做我們的簽約歌手。」
陳文很開心地笑了，他雙手叉腰，笑嘻嘻說道：「費弗先生，我的願望也許與你的理解有偏差，我不得不說，你的想像力和膽略比我預料的要小很多。」
與美國人打交道多了，陳文也是越來越熟悉他們的思維和說話風格，直白和狂妄是常規，你要是跟老美玩謙虛是美德，那你就傻透了。參見特郎普，那才叫典型的美國式臭不要臉。
約翰-費弗腳尖敲擊地面：「有趣，很有趣，我從沒見到過像你這樣有趣的東方人。別叫我費弗先生，你可以叫我約翰。來，說說你的想像力和膽略。」
陳文收起笑容，認真說出石破天驚的話：「我要收購你們RCA公司，請幫助我做成這件事。」
即便是美國音樂界的泰斗，約翰-費弗依然被驚得從沙發上站起身：「你剛才說，你要收購我們公司？」
陳文說道：「約翰，我希望你能夠足夠坦誠。你看，約瑟芬教授不掩飾對你的愛，伊蓮娜冒著得罪全法國歌迷的風險，向你坦白她和我的戀情。那麼，我希望你也能向我們學習，坦白你們RCA糟糕的經營狀況和即將被索尼公司收購的事實。」
約翰-費弗一屁股坐回沙發，像看妖怪一樣看陳文。
約瑟芬教授趕忙伸手撫摸老情人的背部，幫他順氣。
霍萊則遞過來白蘭地。
說出這番話，陳文是有底氣的，因為看過答案嘛。
雖然第二次世界大戰美國把日本虐得滿地找牙，但是要說文化領域戰爭，美國被日本打得慘不忍睹。
好萊塢八大電影公司就不用多說了，未來將被日本收購其中五家。
90年代美國最著名的十大唱片公司，未來將被日本企業全資收購三家。
這三家變成日企的美國唱片公司，分別是哥倫比亞唱片公司、Epic唱片公司和RCA唱片公司，全都被索尼公司持有。
其餘七家，也全部被日本企業持股。
嗯，索尼公司，老闆是日本的「經營四聖」之一盛田昭夫。
元旦在瑞士塞曼城堡，陳文見過那個老鬼子，還揍了老鬼子的親孫子。那孫子，對雅子和美樹下藥。
也可以這樣說，未來美國民眾的視和聽兩個領域，被日本人壟斷。
陳文還知道，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美國本土的唱片公司90年代初期日子普遍不好過，RCA便是其中代表者。
這家致力於古典音樂和藍調的美國傳統企業，眼下有些跟不上時代變化，在全美的市場份額逐年慘澹。
陳文記得，1996年費弗突然去世之後，沒了這根支柱的RCA公司瀕臨崩潰，最終很快被索尼公司收購，隨後，進行經營轉型，大打流行音樂牌，捧紅了一批80後的天王、天后歌手。
比如，1981年出生的賈斯汀汀布萊克和布蘭妮，1987年的錢妞，以及一大堆人。
想一想，小甜甜布蘭妮，極品性感的錢妞，重生一趟真不該錯過她們啊！
哼，反正你們美國人守不住自己的文化領域戰場，既然早晚你們要被日本人打垮，算啦，老子行行好，把你們和日本人一塊打敗！
陳文暢想好一會，沙發上的約翰-費弗這才重新開口：「約瑟芬，你的這位學生，他不是音樂人嗎？難道他還有其他身份？」
霍萊坐到約翰-費弗另一側，挽住他胳膊：「費弗叔叔，讓我來隆重介紹，你身處的這家飯店，你們紐約最富盛名這間飯店，東方陳是股東之一。」
約翰-費弗問道：「我看過新聞，廣場飯店被克卜勒銀行和新世紀公司收購，你和這些機構有關聯？」
陳文恢復笑容：「克卜勒銀行的股東有三個，我、瑞銀集團和港島一個家族。具體股份比例，我不方便告訴你。行了，讓我們來幫你們度過難關吧！」
笑嘻嘻拽開霍萊，陳文坐到費弗身旁：「我有一個計劃，就在幾分鐘前剛剛想出來的，你可以聽聽嗎？我覺得，可以幫你們出一口惡氣，我們反擊日本人，中美聯軍掃蕩日本本土音樂市場，哦，就像1945年你們美國空軍轟炸日本本土一樣爽！」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來自東方的陳小狐狸，摟著美國老黃牛的肩膀，說出了一份戰略進攻路線圖。
約翰-費弗在美國音樂界的地位很崇高，但他一輩子是技術牛，勾心鬥角哪裡是陳妖孽對手，兩人在陰險方面的差距，約等於在音樂技術領域的反差。
忽悠人的本事那就差距更大了，老頭一輩子教人學好，陳文則從來只教人學壞，幾乎沒怎麼費勁，陳文成功藉助約瑟芬教授的感情牌，把約翰-費弗給忽悠上了他的戰車。
當然了，這裡面最重要的一個因素是RCA公司虧損嚴重。這是陳文早已知道的對方底牌。
約翰-費弗坦白幾件事。
受搖滾、嘻哈和說唱音樂的衝擊，以及來自歐洲幾個國家音樂的競爭，再加上日本企業頻頻進軍美國，RCA公司現在的經營狀況相當糟糕。
此外，當代美國年輕人對古典和藍調不再像過去二十年那麼喜愛，他們更傾向搖滾和嘻哈，甚至有大量美國年輕人痴迷於一些新生的怪異音效。
1993年全年，公司產品銷量跌到了歷史最低谷，不但沒能盈利，反而虧損越來越大。
說到這裡，費弗不打算再多說了，因為會泄密啊。
關鍵時刻，20多歲的霍萊又發揮作用了，她抱著74歲能當她爺爺的費弗的胳膊，撒嬌耍賴：「約翰叔叔，你已經說了這麼多了，乾脆把你們公司具體數據也說說啊，到底虧了多少錢，你們還能撐多久，什麼時候破產啊？」
另一邊，約瑟芬教授非常應景地抽抽搭搭擦眼淚。
約翰-費弗徹底沒了主張，老老實實交待了RCA公司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