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法語班一路過來,陳文在法國就只有張婉婷和周通這倆同班同學。說同學感情還是有一點的,女同學遇到的煩心麻煩,而且是長得挺漂亮的張婉婷,陳文義不容辭得上去一趟。
陳文說道:「今天時間晚了點,這樣吧,明天傍晚我來看你倆,一起吃個飯,然後我陪你找個地方喝點,聊聊。」
張婉婷說:「行,就這麼說定了。」
……
放下電話。
張婉婷那邊。
宋琴瑤開口:「婉婷啊,你說你找陳文聊個什麼勁,李河的事有什麼可聊的,你倆千山萬水的,這邊的情況他根本理解不了。」
張婉婷說:「可我就是心裡不舒服啊!」
宋琴瑤甩了下頭髮:「得得得,你跟他那兩封信,我是勸不了你了。要我說啊,你乾脆點,跟他分了得了。你看我這樣多好,跟男朋友分了手再出國,輕輕鬆鬆留學。要不要再找新男朋友,看本姑娘心情。咱也不是非得有個男朋友睡覺,哼,你那個男朋友跟你在國內那兩年,他就是拿你當……唉,不說了,說多了你又急!我洗澡去了!」
張婉婷走到露台,看著樓下的街景,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
……
陳文這邊,撥通了張媛的電話。
化學系女孩,9月初陳文填報學生卡信息,張媛抵達凡爾賽報到,他花錢讓張媛同意他插隊。上個禮拜在游泳池,倆人遇見了,陳文潛泳不小心撲到了張媛身上。
前有插隊的劣跡,後有在泳池裡涉嫌占便宜的嫌疑,陳文跟這個女孩鬧得真是來勁。
張媛倒沒往心裡去:「哎,哪天再一塊游泳去唄!」
陳文說:「周一周二下午我約了人,要去巴黎兩趟。周三四五還不知道會不會有約。」
張媛說:「你真是忙啊!我平時一個禮拜會去游泳館一兩次,你要是碰得著我,就在泳池找找我。」
陳文嘿嘿壞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在泳池裡再次碰碰你?」
張媛罵道:「少來了你!滿嘴的昏話!」
掛了張媛電話,中村雅子喊陳文快來吃飯。
三大碗海鮮面。雅子早就吃過晚飯了,陳文和謝家姐妹一塊吃。
謝甜甜問:「你怎麼會這麼忙,有這麼多人打電話找你?我和姐姐從來沒人打電話找我們!」
陳文一大口麵條在嘴裡,含糊道:「我踏馬哪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找我!」
謝婷婷看著妹妹:「陳文和我們不是一個層面的人,他朋友多,哪個國家的都有,找他的人多是正常的。」
謝甜甜說:「哦,我懂了,陳文討人喜歡,大夥都愛跟他玩。」
陳文伸手揉了揉謝甜甜腦袋:「乖,我就喜歡聽你吹拍!」
吃完麵條,三個女孩各回各屋,陳文洗了碗,給崔喜善打了個電話。
崔喜善說:「原本想約你周末見個面,聊一聊。」
陳文心裡樂了,老子都快成婦女之友了,心情不好的女人都想找老子聊天,你們心情好的時候怎麼不想著找我!
心裡胡說八道,陳文嘴上還是很客氣地回答:「我上里斯本玩了兩天,一小時前剛回到家。要不,星期二咱們上課見面聊?」
崔喜善說:「星期二我請你吃個飯吧?我看過心理醫生了,已經接受了一個療程,前天結束。」
陳文終於反應過來為什麼崔喜善打電話約他了,女孩想找他報銷醫療費!
陳文回憶起,當初他和李允姬共同反對崔喜善「賣身求永居權」,他曾建議崔喜善去看心理醫生,還承諾負擔諮詢費。一個月過來,陳文把這事差點忘乾淨。
想起了自己的承諾,陳文趕忙說道:「星期二我約了你們班的傑西卡,去巴黎看望另一位朋友,中午放學我們就走。這樣吧,我從巴黎回來以後,來找你?」
崔喜善和傑西卡是同班同學,比陳文高一屆。崔喜善問道:「你在追求傑西卡嗎?」
陳文解釋:「不不,實際上星期二我約了傑西卡和她的男朋友,去看望傑西卡男朋友在巴黎的另一個朋友,這是一次禮節社交,與男女之事無關。」
崔喜善笑道:「謝謝陳君的解釋,星期二晚上我會在家裡等你。」
放下電話,陳文琢磨了一下崔喜善的心態。
在法國看心理醫生,費用是相當高的。留學生有醫保,但是不包括心理諮詢。陳文覺著,這女孩既然想找他報銷醫療費,那麼就說明她終於肯接受他的錢了。
談錢不談愛情的交情,陳文最喜歡了。
6個電話打下來,陳文脖子都酸了。
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了眼,居然沒有啤酒。從中村雅子的購物袋裡拽出一瓶清酒,猶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再翻找一陣,在謝家姐妹的袋子裡找到了一大瓶酸奶,陳文拿出來,打開蓋子灌了一大口口,酸得陳文牙都酸倒了!
「我去啊!法國這邊的酸奶怎麼這麼酸!」陳文難受得喊了出來。
中村雅子的房門打開,女孩趕忙跑來廚房看詳情。鬧明白陳文的狀況後,雅子笑得腰都彎了。
「我被酸死了,你還笑!趕緊給我做人工呼吸,急救一下!」陳文沒好氣地說道。
「這個酸奶不是用來喝的,是用來做沙拉的時候當做配料的!」雅子解釋道,「喝的那種酸奶呢,口味才會稍微甜一點,在超市里另外買的。」
說著話,雅子從她的櫥櫃隔層拿出糖罐子,往酸奶瓶子裡加了一勺糖,攪拌著說道:「你啊,平時去超市總是奔向那些昂貴的食材,這些便宜的東西你從來不去注意。」
陳文接過雅子加工好的酸奶,小心地嘗了一小口,果然不那麼酸了,酸中帶甜,口感正合適。
「真不錯,這味道。」可口的酸奶給陳文帶來了提神,「謝謝你,雅子,有時候感覺你真像個可愛的日本妻子。」
雅子輕輕地從身後抱住陳文的腰:「陳君啊,我知道自己的條件不優秀,比唐小姐差遠了,我可沒有信心爭取做你的妻子。而且我還記得你說過,你不會到我們日本來長居的。」
陳文心裡被雅子帶起了一片傷感。雅子嫁不了他,他娶不了唐瑾,這都是無奈的事情。
陳文當然有財力養幾個女朋友和情人,但那是有前提的,這就是女孩願意被他養。
雅子顯然不適合這個規則。陳文知道這女孩家裡不差錢,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得如同大野申二那種層級的富豪公子,但雅子家裡是三代的銀行職員,小富是肯定有的。
「好啦,雅子,謝謝你的酸奶,早點休息吧,我還有一個電話要打。」陳文喝完酸奶,在雅子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陳君,你嘴唇上的酸奶蹭在我頭上啦!」雅子假裝了一個俏皮的生氣表情。
「嘿嘿,我故意的!」陳文笑道。
雅子當然沒生氣,噘嘴做了個鬼臉,抽了一張紙巾擦腦門,回房間了。
陳文坐回沙發前,拎起話機,撥打了電話便簽本上7個未接來電的最後一個,馬克亮的號碼。
這會陳文可沒想到,就是這個電話,給他帶來一點點小麻煩。
馬克亮不在巴黎,他從法國南部農場打來的,留的是農場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