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大聲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回到京城。京城一下歡呼了。這個隱患終於除掉了。
溫婉本來也挺高興的,不過等聽到白世年要卸帥印的消息,氣得一鼓一的鼓:「要交帥印的法子多得是,為什麼非得往我頭上潑呢!這個混蛋,現在仗都打完了還不忘記給我添上一筆悍婦的風光偉績。我真是上輩子欠他的了。」
溫婉也知道白世年這個帥印是非交不可。可是也不用埋汰她吧!真是大混蛋,成親三個月,分別八年,就給了自己掙了個天下第一悍婦的名聲回來。溫婉越想越惱火,看回來怎麼收拾他。
夏香也覺得白世年剛打完仗,就將帥印交了,確實急切了一些。就算回到京城來交,覺得不合適好好跟郡主商量嘛!
夏香見著溫婉氣呼呼地神情,還是笑著婉拒道:「郡主,元帥也是愛重郡主。這都八年,一打完仗就惦記著回家陪你跟孩子。郡主應該高興才對。」
溫婉哼哼道:「高興?我有什麼高興的?他如今是風光了,我在京城裡的心酸他知道多少。這下更好,回來還不忘記給我添加一筆。悍婦,我哪裡兇悍了,啊?」
溫婉自認為自己是溫柔體貼的好妻子和藹慈愛的母親,標準的賢妻良母。現在莫名其妙被冠上天下第一悍婦的名聲,能不讓她惱火。
夏嫻端了藥膳過來,聽了這話,笑呵呵地說道:「郡主,說這些話的人,都含著酸呢。要知道,這可是羨慕都羨慕不來的福氣!」
溫婉嘴角哼哼,但是眉眼卻是笑的。夏嫻跟夏香對望了一眼,兩人眼中也都含著笑。
溫婉將手上的摺子放下:「皇帝舅舅班師回朝,過年前應該能到京城。我身上的擔子也可以卸下了。不過,等朝堂上的事落了。還得忙著生意上的事。我可真不是個好東家呀!」
溫婉這大半年都在忙著朝堂上的事。生意上的事完全就丟開了。這也幸好銀行由錢掌柜的跟倪掌柜的在打理,而且都打理的妥妥噹噹,若不然,溫婉還有的累。但是等手頭上的事,銀行跟商行的事還得撿起來了。估計得忙到開春以後。
京城喜氣洋洋,一片歡騰。就是朝中的大臣聽到皇帝回來,特別是御史聽到皇帝回來,就差念阿彌陀佛了。皇上回來,郡主就不會胡作非為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百姓歡快,大臣高興了,可有人聽到皇帝要回來,就坐不住了。
溫婉聽到消息說皇后病重。
溫婉輕輕一笑:「病重,怕不是病重是心病吧?」
當初皇后回京城可是沒得到皇帝舅舅的同意。還因為她,讓太子中毒,還毒殺了五皇子。皇帝舅舅要回來了,鐵定是饒不過她的。
皇帝看在太子跟三皇子的面上,肯定不會廢后的。若不然,到時候嫡不嫡庶,亂成一團了。
就算皇帝不看在太子跟三皇子的面上,為了翎昸,溫婉也會勸說皇帝,不能廢后的。一旦廢后,翎昸就不再是正兒八經的嫡孫了。這對翎昸很不利。
溫婉想了下後說道:「將這個消息轉告給太子妃跟三皇子妃。另外跟太醫說,在皇上沒回來之前,皇后不能有事。否則,就讓他們全家給皇后殉葬。」若是皇后現在就死了,到時候這筆帳萬一歸在她頭上,她豈不是很冤枉。
來人也很有眼色地沒說皇后想見郡主的話。郡主只是外甥女,又不是兒女,就算不去見,也沒人說什麼的。太子躺在床上,唯一能去見皇后的只有太子妃跟三皇子妃。
溫婉想了下後說道:「讓六皇子去伺疾。」六皇子現在軟禁在王府。不過軟禁在王府與軟禁在皇宮也沒多大區別。六皇子沒瘋,但是整個人都頹廢了。皇后不喜歡小兒子,就讓喜歡的小兒子在身邊伺候著。要不然,又該讓御史多記一筆,說她沒人情味。
蘇護得了消息,喃喃道:「比預期的要早上許多。」蘇護預期皇帝該要明天春末才能班師回朝。比他預期的整整早了三個月。
蘇顯倒是覺得越早回來越好:「國庫已經快打空了。這麼大耗費,朝廷承受不住了。」邊城三十萬大軍,海口十萬大軍(水分居多)。這四十萬人的吃穿用度,武器軍餉,多一日就多一日的負擔。皇帝這十年的積累,已經見底了。再打下去,朝廷承受不住了。
蘇護輕聲說道:「溫婉是不是得了一身的罵名?」就蘇護所知道的,溫婉就幹了不少的荒唐事。外面肯定對溫婉不滿到極點。
蘇顯想了下後說道:「也沒有。只是有些大臣對郡主不大滿意。總體上來說,還是好的。」其他不說,溫婉處理朝政,比太子都強上許多。其他方面,總有瑕疵。
蘇護笑道:「白世年回來,也該封候了。」其實若不是皇帝這麼一去,白世年肯定能封個世襲的爵位。可皇帝親征,白世年的爵位可能要打一個大的折扣。不過能憑藉自己的軍功封爵侯爵,也足夠光宗耀祖了。白家,要興旺了。
蘇顯遲疑道:「爹,以溫婉的功勞,足夠隱蔭蔽子孫。兩個孩子當日的滿月宴,皇上就賞賜下兩件蟒袍。這麼說,白家還要再出一個伯爵了。」
蘇護輕笑:「伯爵?你認為溫婉的功勞比白世年的還低?」怎麼可能是伯爵呢?最少是一個侯爵,而且還是世襲罔替的侯爵。
白世年得的是軍功。可白世年的功績是決計沒有溫婉的大,只不過溫婉所立下的功勞都在暗處。暗處的功勞別人不知道沒關係,皇帝知道就成了。
蘇顯啞言了:「這風頭也太盛了。」溫婉的兩個兒子,都封侯爵。若是遞減也就罷了,還是世襲罔替的。蘇顯覺得過了。
蘇護微微嘆氣:「你都知道的事,溫婉能不知道。算了,這些也不是我們該操心的。該操心的,還得操心。」
蘇顯閃了閃眼,本還想再問下去,可是蘇護已經不願意再對他說了。等蘇顯走後,蘇護讓人進來:「蘇航在那邊如何了?」他身體不行了,必須在他走之前,將這件事解決下來。
來人說道:「薛氏猜測著可能是老太爺在考驗大少爺。所以對大少爺不算壞。」不算壞,也不算好,將就著過日子。
蘇護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就讓薛氏知道,蘇家已經放棄了這個兒子。讓她知道,我們蘇家對外宣稱蘇航已經死了。讓蘇航認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面目。」蘇護感嘆他到底是瞧低了這個女人。沒想到心思這麼敏捷。可惜,再敏捷,做了擋路石就只有搬開了。
蘇護的猜測這個女人肯定會派人詢問消息。若是蘇家這邊沒什麼消息傳出去,定然是認為他們在做戲的。既然做,就要做全套。
蘇護原本以為蘇航享受慣了,受不住那等苦楚。可是一段時間過去,嬌生慣養的蘇航卻是抗住了那等清苦的日子。為了生活,甚至能放下身段,出去給人書寫家信賺錢養活自己。更重要的是,蘇航沒怨天尤人,更沒有後悔。反而是想著多賺錢,改善生活,過好每一天。並沒有如蘇護所想像的那樣悔恨不已,一蹶不振。
蘇航所不知道的是,若是他真如蘇護所想的那樣,肯定是要被放棄的。可是他的表現,反而讓蘇護看到他身上的閃光點。蘇護以前總認為蘇航的耳根子軟,不堪重用,出了退親這件事以後,蘇護更是想直接放棄了蘇航。家族花費巨大培養的人才,不能為家族著想,要這樣的子孫做什麼。
可蘇護在蘇顯生辰這日見到沉穩得如小大人一般的福哥兒以後,卻開始反思自己。福哥兒以前嬌生慣養,嬌氣蠻橫,看著也不堪中庸一般。但是綁架案一出,仿若變了一個人。從福哥兒身上,他看到當初他對蘇航教育的不足。他沒有狠不下心來磨礪蘇航。若是能狠下心來磨礪蘇航,蘇航未必就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蘇護之所以不想放棄蘇航,一來是因為蘇航的表現讓蘇護比較滿意。二來蘇逸是比蘇航扶得起來,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蘇逸的文采沒有蘇航的好。兩者結合起來,蘇護想要挽回蘇航。挽回蘇航的法子,就是讓蘇航嘗到噬骨的疼痛。
蘇護喃喃道:「不破不立,破了,才能立。」
京城很快傳揚出去,大少爺蘇航再外遇見了意外。已經身亡了。這也算是蘇護的用心良苦。因為之前京城裡爭權奪利,雖然沒造成大的波動,但是地方上有些亂。蘇航本就是在外尋藥,出了意外也不突兀。更重要的是,在外面出意外沒尋會屍體,到時候尋回了人,對外也好說。
這個消息傳揚出去以後,海氏是直接暈倒了。蘇顯也嚇了一跳的,但見著他爹神色正常,心裡隱約猜測著可能試探。
蘇護也沒過多解釋。
若是蘇顯只是懷疑,那問完就是確認了。溫婉非常確定蘇航沒事。而且現在正在某個角落裡。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落了這一幕。
溫婉淚奔:「莫名其妙成為天下第一悍婦,哪裡叫冤去……」 六月老神在在道:「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多少女人想也得不到。」 溫婉囧囧地看著六月,心裡浮想聯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