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年站在山坡上,看著下面一面倒的情勢。露出了歡喜的笑顏。這場仗打完了,就能回家了。
這場仗打得很殘酷,滿清人頑抗到底。可是在紅衣大炮以及十萬大軍威猛之下,滿清人最終逃亡深腹之地。
有將領建議白世年趁勢追擊,白世年猶豫著。滿清人是無路可走,才往下退。他可知道那裡的條件極為惡劣,比這裡惡劣數倍。追下去,很危險。
這兩個月的大戰,已經將滿清人的氣焰徹底打下去了。滿清人死傷無數,成年男子沒剩多少。沒個三五十年,滿清人別想恢復生機。白世年認為目的已經達到,所以他是不會以身犯險。
有一個將領站出來請命,去追擊逃兵。接著又有幾個將領站出來,說願意帶兵去追擊。
白世年想了下准許了。讓他們點齊了人馬,對著地圖,讓他們朝著四個方向追擊。這樣就可以形成包圍。至於是否能抓到這些滿清人的頭領,那就看運氣了。
四個將領的運氣都不咋好,沒抓到他們的大頭領,不過卻抓住了大頭領的幾個老婆跟孩子。
白世年吩咐將俘虜帶回邊城去。
皇帝對此很滿意,將滿清人的老巢都端了,讓滿清人夾著尾巴逃亡草原的最深處。他這次親征,已經圓滿落幕了。
皇帝封賞了眾人,同時宣布班師回朝。皇帝召了白世年過去,問他誰任留在邊城為好。
白世年想了沒說推薦自己的手下,推薦了騎兵營的首領羅將軍。他擔心皇帝多想,萬一皇帝想要將軍權都奪回去,再用自己的人就不適宜了。邊城主將換了,他的心腹將領也都換了,過個五年十年的,他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影響力了(這場仗,十有八九的功勞全部都歸功於皇帝去了,白世年這會沒當初打倭寇的名聲響亮)。
回到京城,他就啥都不做了,就在家陪著老婆孩子。一來彌補愧疚,二來也得避避風頭。他們家的風頭太盛了,過猶不及。
皇帝讚賞的點頭。白世年再瞅著一個時間,當著營帳里的一群將領,對著皇帝說自己一身的傷,回去得好好養傷。其他事情暫時是做不得的。要將帥印交回去。
皇帝推諉了,不是皇帝不想收回帥印,而是這剛打了勝仗,火急火燎的收回了帥印,顯得這個帝王都沒氣度,以後誰還敢給你賣命。
可是白世年卻急眼了,一副你不收了帥印我就跪地不起的架勢。皇帝是那種我怕你威脅的人嗎?甚至當堂呵斥了白世年。
這件事很快就傳揚出去了。張義跟鮑寶鋼都過來問怎麼回事。眾人都以為是皇帝要卸磨殺驢。若不然,這人還沒走怎麼就要收走帥印呢。就算再如何急迫想要收回帥印,那也得回京後再說。
白世年此時肯定要站出來給皇帝正名了,聽了眾人的擔心笑著說道:「這跟皇上沒有關係,是我自己要將帥印交上去的。我答應了郡主,等戰事一完,回到京城只在家裡守著她跟孩子,一起好好過日子。所以這帥印就是現在沒交,回了京城還得交。」
葉詢對於白世年的草率行為很是懊惱:「將軍啊,你這不是陷皇帝於不義之中嗎?」就算回到京城在交不遲。這時候交帥印,讓皇帝如何看呢!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給他難堪了。
白世年其實也有一些後悔了,不過他不是後悔現在交,而是後悔在皇帝來的時候就將帥印交出去,也不用現在煩惱了:「在回到京城之前,我必須將帥印交出去。我們一家的風頭太盛了。」溫婉現在監國,他還握著帥印。這讓皇帝能安心嗎?
葉詢也知道白世年的擔心,但是這件事真的過於急躁了。
白世年也沒辦法:「現在交與到了京城再交了帥印,其實都一樣的。只要我放出話去,再有將士也應該都清楚皇上的態度。不會有什麼事的。」只要是他主動交,而且還是用著當初的誓言。反正全軍上下都知道他懼內,跟皇帝又沒關係。
可憐的溫婉,在白世年著一通的宣揚之下,威名更是顯赫了。不過眾將想著坐鎮京城的溫婉郡主,當下誰也不敢取笑。
白世年再一次表忠心,也請求皇帝不要讓他做一個不遵守諾言的男人。溫婉重諾言,天下皆知。若是他不遵守諾言,可就有的罪受了。
白世年已經造勢了,皇帝也就順了白世年的心愿收了帥印。其實對皇帝來說,這個帥印是遲早都要收的。既然白世年願意污自己的名聲也要將帥印送回來,那見好就收。皇帝也知道白世年是在忌諱,畢竟他們一家也太顯赫了。
白世年的帥印交了的第二天,就收到了溫婉的親筆信。白世年因為又讓溫婉在幾十萬大軍面前風光了一把,心裡有些發虛。都不敢看信了。還是身邊的高秦笑著說道:「將軍,這信肯定是一個多月前送出來的。」意思是你做的事才發生幾天,郡主沒那麼早得到消息。肯定不會是郡主罵人的信件。
白世年點頭,這才拆開信件。信件也沒說過多的東西,只是讓白世年注意安全,要平平安安的回來。她等著一家團圓。
白世年雖然已經確定兩兒子沒事,但是自己確定沒有溫婉給的消息讓他安心呢!想著馬上就能一家團聚了,面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三皇子確定了白世年交了帥印,面色不憂不喜。身邊的幕僚卻是有些擔憂:「王爺,京城的情勢對我們很不妙。」溫婉郡主掌權,不偏不倚,算得上中正。可問題是溫婉郡主理政的時候隨身帶了一條讓他們頭疼的小尾巴。若是這條小尾巴是溫婉自己的兒子也無所謂了,反正又不是皇家血脈,也跟王爺扯不上關係。但是偏偏這條小尾巴是翎昸。眼看著太子要倒下去了,翎昸卻被溫婉給推出來了。
三皇子也是心頭髮黑。他是不知道溫婉到底怎麼想的。翎昸現在才十歲,毛都沒長齊,憑什麼跟他爭。更不要說他還積累的軍功。若是別人抬了翎昸出來也就罷了,偏偏這個人是溫婉。溫婉不同別人,經了這次的事,溫婉在朝廷的威望連他都比不上。溫婉的手段深不可測,對父皇的心思把握的極為好,白世年又是大將軍在軍中威望極深。如溫婉鼎力支持翎昸,他還真沒把握真能贏得過翎昸這個小毛孩。
祁幕不是沒想過將溫婉拉下來。可是琢磨了半天最後還是放棄了。要拉下溫婉來,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讓父皇對溫婉起了猜忌之心,不再那麼信任,自然能拉得下來。但問題是,溫婉的底牌誰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該如何挑撥溫婉與父皇的關係。要知道,這件事一個沒做好,到時候可就得將自己也陪進去了。
另外一個心腹幕僚卻是不贊同了:「不管郡主如何抬舉,到底是一個十歲的稚兒。能否長大成人,還未為可知。」
三皇子沒吭聲。溫婉那邊不作他想,翎昸不管如何才是一個十歲的稚兒。只是他還不知道父皇那邊是什麼想法。若是父皇也是這個想法,真到了那個地步就算下殺手,也是必須的。
三皇子搖頭,微微感嘆太子妃太厲害了。算計的太深了。溫婉已經將翎昸當成兒子一般看待。若不然,溫婉也不會這麼為翎昸打算。沒有翎昸著一桿子,太子這一支就徹底廢棄了。
至於皇后如何,祁幕壓根就不想多問。皇后膽敢毒殺五皇子,不管如何,身為嫡母竟然毒殺子嗣,父皇回去肯定是饒不過的。所以在這一點上,祁幕非常佩服溫婉。不管是皇后,還是其他的皇子,溫婉一個都沒動。全部都軟禁起來。
祁幕搖頭苦笑,以溫婉的敏銳謹慎,想要挑撥她跟父皇的關係,估計比殺翎昸還難了。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真不想與溫婉為敵。那個女人,太可怕了。
皇帝比祁幕還早知道溫婉理政的時候帶著翎昸。因為他對翎昸也抱有期望,所以倒是沒對溫婉的舉動有多想。多學一學這些東西,對翎昸也是有好處的。
下面的人給皇帝的信:「皇上,這是京城裡傳來的消息。」京城跟邊城相隔千里。很多消息滯後,要晚上大半月才能知道。除非是緊急消息,才會有信鴿。
皇帝看著京城傳過來的消息,面色不好看了。天龍這是做的什麼事。幸好溫婉身邊的人瞞著溫婉,否則以溫婉的性子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了。
溫婉極為看重兩個孩子,也一心過著她的小日子。這是優點,也是弱點。皇帝惱怒歸惱怒,不過對于天龍的本事也深信不疑。有天龍在,還有夏瑤跟武星兩個人,身邊高手林立,兩個孩子不會有事的。
再看著大臣給他送來的摺子。摺子不多,只有十來道。但是每道摺子都指責溫婉任意妄為,不僅將韓國柱韓大人送入天牢,還罷了三個御史,其他的御史也都得了大大小小的懲罰。如今溫婉郡主一人獨大,聽不得反對她的,說不好的聲音:「真是胡鬧。「京城的御史已經被溫婉打壓得沒人敢說話了。這不得在史上留下個胡作非為的名聲。
皇帝心裡感嘆,也幸好馬上就回去。若不然,再讓溫婉這麼由著性子胡鬧,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了。
白世年以答應溫婉的事為藉口上交了帥印,傳揚開來。忍不住又讓人感嘆溫婉郡主的強悍。
PS:皇帝回京進入倒計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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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