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再一次醒過來。看著瑾哥兒跟一隻猴子似的,睿哥兒乖巧。喃喃地說道:「寶寶,希望你們的爹只是讓娘虛驚一場。別讓娘再擔心了。」早一日有好消息傳過來,她也能放心。
睿哥兒還沒回話,瑾哥兒在邊上恩恩地應著,也不知道是聽懂了,說只是虛驚一場。還是習慣性地應溫婉的話。
溫婉看著瑾哥兒活潑可愛,伸手摸了摸小兒子的頭。夏香端來了粥,溫婉將滿滿的一碗都吃完了。現在講究的是吃飽,而不是吃了六分飽了。
溫婉又躺下,但是有著瑾哥兒鬧騰不已,有些煩躁。溫婉讓周媽媽將鬧騰不已的瑾哥兒抱起來:「小寶,我跟你哥哥兩個都是病人。你不能鬧。你跟周媽媽一起玩,好不好。」見著瑾哥兒不願意出去,只得小聲哄道:「若是你不願意,那你就不要爬來爬去,安安靜靜地躺著。做得到就留下來,做不到就讓周媽媽抱你出去。」
瑾哥兒聽懂了溫婉的話了,他娘嫌棄他鬧了,當下老實地窩在床上不動。溫婉見著瑾哥兒乖巧地模樣,感嘆道:「都是乖寶寶。可是為什麼就不願意開口叫娘呢!都一歲多了,應該可以開口了。」
瑾哥兒好像聽懂了這句話,立即叫道:「狼……」
溫婉開始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後大喜。一下爬起來,看著小寶道:「小寶,你剛才叫什麼。小寶再叫一遍。」
瑾哥兒吐字不清:「狼……」
溫婉抱著瑾哥兒歡喜不已:「小寶終於開口叫娘了。小寶真乖,再叫一生來聽。來,叫娘,娘……」
瑾哥兒就是發音不準確,還是叫。溫婉樂此不彼地糾正著小寶的錯誤發音。身上的悲傷與疲勞也一下消散了不少。
只要開口,總會好的。但是最怕的就是不開口。溫婉直直地看著躺在身側的睿哥兒:「寶寶,弟弟都開口叫娘了。你也該開口了。娘知道你不會比弟弟差的。來,跟著弟弟一起叫好不好。」溫婉哄了半天,睿哥兒還是開不了口。
夏瑤本來想說,郡主暈倒的時候大哥兒已經開口叫娘了。但是見到大哥兒不開口。夏瑤想了想,笑了下。沒告訴溫婉。
溫婉說不失望是假的,但是睿哥兒既然不開口叫,溫婉也不強求。這種事是強求不來的:「寶寶,娘不勉強你。等你想叫的時候就叫。」
睿哥兒低低地叫道「娘……」
溫婉好像聽到了睿哥兒叫她,有些不相信地看著睿哥兒道:「寶寶,剛才是你開口叫娘嗎?寶寶,娘沒聽清楚,大點聲。」
睿哥兒張著嘴,好像用了好大氣力才發出聽到一個蚊子似的聲音。但是溫婉卻非常清楚地聽到了睿哥兒叫的是娘。
瑾哥兒跟溫婉學那是相當費勁。但是聽了睿哥兒的這一聲,學得很快,當下就揚起聲叫道:「娘……」聲音那是相當的高,而且拖得老長。外面的人全部都聽見了。
溫婉一把將兩孩子抱在懷裡,熱淚盈眶 「娘的乖寶寶,娘的心肝寶貝。終於叫娘了。」溫婉盼望了這麼長時間,終於盼到了。
別說在屋子裡的夏瑤,就是在外面候著的兩個媽媽,都聽到了瑾哥兒著中氣十足的叫聲。
夏香擦了擦眼淚:「好了,好了,郡主這下也能緩口氣了。」溫婉都教了好幾月了讓孩子開口,兩孩子死活不開口。沒想到剛才睿哥兒開口了,現在瑾哥兒也開口。而且還叫得這麼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兩個哥兒開口,對郡主來說是一個莫大的安慰。
睿哥兒見著溫婉的眼淚好像沒有遏制,仰頭說道:「娘,爹一定會不會有事的。娘,爹捨不得丟下我們。爹一定會平安歸來。你別自己嚇自己。」之前溫婉暈倒,把他也嚇著了。
溫婉此時就知道點頭,什麼都不去想了:「寶寶說得對,你們爹不會有事的。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說過會回來看我們就一定會回來的。他不會有事,他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都是娘自己嚇自己。」
瑾哥兒這會沒跟著哭,只是繼續中氣十足地叫道:「爹,爹,爹。」
溫婉含著淚罵瑾哥兒:「小沒良心的,教你們叫娘都教了幾個月。爹一聽就會叫了。真是白養你們了。」
夏瑤走進來聽到這句話,面上帶了笑:「瑾哥兒叫娘叫爹不都一樣。而且,郡主想想。兩個哥兒都已經開口叫爹娘了。這是吉兆,將軍一定不會有事的。」看到溫婉這樣模樣,夏瑤也終於放心了。
溫婉恩恩地應著。
瑾哥兒見著溫婉聽到自己叫了爹以後,很開心。也不管溫婉是在罵他,當下歡快地叫道:「爹、爹,爹……」
瑾哥兒好像發現了新玩具,一直將娘跟爹輪換著叫。瑾哥兒叫一聲,溫婉應一下。一點都不厭煩。睿哥兒就在邊上看著。
溫婉裝作不高興了「弟弟都這麼積極努力的,你就在邊上當木頭。要多向弟弟學習。」
睿哥兒在溫婉灼灼的目光之下,裝成勉為其難地小聲叫了幾下。
溫婉見著睿哥兒開口就已經很高興了。能開口就已經是一大進步,其他也不勉強。金城所致金石為開,溫婉相信以後慢慢就會好了。
張太醫過來還沒進屋子裡,就聽到屋子裡瑾哥兒歡快的爹爹娘娘的叫聲。還有溫婉的附和聲。
夏香在邊上笑著解釋道:「大公子跟二公子會開口叫人了。郡主高興得不行。直說這是吉兆,將軍也定然沒事的。」
張太醫摸著一把鬍鬚:「兩個哥兒真是會心疼郡主。」雖然聽起來很詭異,但是兩個孩子這會開口叫人,豈不是可以讓郡主暫時散去了憂愁。說不定,過兩天就有好消息傳過來了。
進去以後,給睿哥兒再看過,確定是無事了。只是睿哥兒剛剛生病,還得好好休息兩日。
張太醫小心地說道:「郡主,那日我看著大公子發燒,郡主用的是給大公子退燒的法子,對吧?郡主,我看手法與眾不同。不知道郡主能否告訴我,這是何緣由。」
溫婉笑了下:「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的那種方法,只是一些常規性的方法,是把孩子的體溫降下來。先用熱水沐浴,再是用冰水給孩子頭部冷敷,接著酒精擦浴。這些都是一些簡單的降溫的法子。這些東西,都是從書里看到的法子。都是一些土辦法。不過,很有效果。」
張太醫恭敬地說道:「郡主博學,臣敬佩。」
溫婉慈愛地看著兩個孩子:「什麼博學不博學的。也是為了能有一天用得上才記下的。沒想到如今是真用上了,是老天對我的厚愛。」
張太醫取了紙筆,一一記錄下來。然後恭敬地下去了。
葉太醫見到張太醫記錄下來的這些東西,感嘆道:「郡主真是,真是……」真是奇才。要不然,為什麼別人看雜書就看不到這麼有用的東西。而郡主卻往往從這些看似無用的東西里,搜羅出這麼多有用的東西。這真是天賦了。
張太醫小聲地說道:「現在郡主是強力壓住恐慌,這要是真傳來消息,你我還得做好準備。」張太醫說,若是白世年真沒了,郡主肯定有一場大病。到時候兩人都得忙碌了。
葉太醫也知道,這也是為什麼皇帝讓他進駐郡主府的真正原因。就怕那個噩耗傳來,郡主撐不住:「郡主這麼仁善的人,自小吃了那麼多苦,受盡折磨。好不容易否極泰來,我相信老天不會這麼不長眼的。白將軍一定能平安無事。」
張太醫也是這麼希望的。
當然,有人希望溫婉好,也有人恨不得溫婉立即死了的好。
郭氏聽到溫婉的病好了,兩個孩子也都好了。當下面露猙獰:「怎麼就不病死她呢?真正的禍害遺前年。」
她身邊的嬤嬤嚇得心驚肉跳的:「娘娘,以後萬萬不可再說這樣的話了。隔牆有耳啊!這萬一要傳到聖上的耳里,娘娘……」這要被皇帝知道了,什麼都不用說,肯定是一輩子毒酒下來。
郭氏也是在欣喜萬分以後,驟然得到的落差:「你慌什麼。這裡就你我兩個人,有誰能傳出去。真是,害得我白歡喜一場。現在就希望白世年死了,就讓這個毒婦當一輩子寡婦。」郭氏想報仇,但是她報不了仇。別說她,就是太子都要忍讓那個毒婦。她的殺父之仇,什麼時候才能報。
溫婉努力讓自己往好的方面去想。不能再自己嚇自己了,自己嚇著了,還把兩個孩子也嚇著了。瞧著明瑾現在已不都不能離了她。溫婉盡力讓自己心情放鬆。為了不讓自己有胡思亂想的時間,溫婉就陪著兩個孩子玩,再給兩個孩子講故事。再琢磨著,給孩子畫一些圖,讓孩子以後能看圖認字。學起來也不費事。按照溫婉來說,這些啟蒙書,實在是太枯燥無味了。
夏瑤對溫婉又讓自己忙得團團轉,真是無語到極點了。這也算休息?這跟以前是一樣的好不。不過葉太醫說:「郡主這也是一種另類的放鬆。讓郡主這樣做吧!」其實郡主也是用這樣的法子,讓自己不停歇,也才會不胡思亂想了。
夏瑤也知道,真正能讓郡主放鬆下來,是要等到將軍脫離危險,安然無恙,郡主才會真正的好起來。也不知道這個消息什麼時候傳來。希望能快些。
溫婉感動的眼淚嘩嘩地掉:「不容易啊不容易,終於等到了。終於等到兒子開口叫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