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街道上,談小天在玩命奔跑。
前方燈火通明處,就是盛天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黨愛群和溫晨就被收治在這裡,絡腮鬍和大中鋒也肯定在這裡。
談小天腳下加力,一溜煙跑進醫院大廳,剛進大門,就聽到急診那邊便傳來喧鬧的人聲,他循聲而去,看到了小臉沒有半點血色的溫晨,陪在她左右的是一對儒雅的中年男女,從面相上看,應該就是溫晨的父母。
此時此刻,溫家一家三口,全都氣的渾身發抖。
在他們對面,站著四五個人,為首的穿黑貂女子兩根手指間夾著一張銀行卡,一晃一晃的指著溫晨,「小妹妹,這裡有3萬塊,只要你和警方說一聲你和王峰是同學關係,今晚的事只是同學之間鬧了矛盾,這筆錢就歸你了。」
她輕蔑的瞄了一眼溫晨煞白的臉蛋,鼻子裡哼了一聲,「別裝什麼清高了,你勾引王峰為的不就是錢嗎?」
「你胡說什麼?」在一旁的溫晨媽媽再也忍不住,「你再騷擾我們就報警了。」
「報警?」黑貂女子笑後瞪圓了眼睛,「明白告訴你,警局我有關係,你報警我也不怕你。」
溫洛陽終於忍無可忍,掏出手機,「好,你們不走是吧?那我就報警。」
「給你臉了是吧?拿個破手機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了。」黑貂女子身後閃出一個拿著真皮手包的壯年男人,一巴掌扇掉了溫洛陽手裡的電話。
他指著溫洛陽的鼻子大罵道:「老逼登,讓你女兒麻溜收下錢,去找警方說明白,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溫洛陽出身書香門第,青年留美,歸國後一直在科技戰線工作,哪裡遇到過這種渾人,氣得他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溫晨擔心的扶住父親,剛想開口說什麼,突然眼睛一亮,小臉上蕩漾開滿滿的幸福感,高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手包男還想繼續罵,一隻大手從後面伸出來,緊緊握住他的手。
「誰啊?」手包男一回頭,看到了談小天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這裡是醫院,你影響到其他患者了。」談小天一用力,手包男嗷嗚一聲,疼的兩腿一軟,蹲在談小天身前直吸涼氣,嘴卻依然很硬,「小兔崽子,你他媽誰啊?你給我鬆開,信不信我弄死你?」
「不信!」談小天又加了一把力,就聽到咔吧一聲,手包男蹲都蹲不住了,直接跪在地上,大聲哀嚎。
「骨折了,哎呀,疼死我了。」
「你給我鬆開,你算哪根蔥,敢多管閒事,老娘跟你拼了。」一臉橫肉的老潑婦從側面沖了過來,張開雙爪就往談小天臉上撓。
談小天都沒回頭,左手準確伸出,正掐住老潑婦的脖子。
老潑婦伸手亂撓,可是談小天身高臂長,任憑她怎麼努力也碰不到談小天。★🎁 ➅➈𝐬𝒽𝕦χ.ℂσм 🐉♝
「你敢打女人?」王峰他爸張牙舞爪也往前沖。
談小天一腳踢出,直接把老混蛋踢出三米開外,左手一抖,將老潑婦甩了出去。夫妻倆雙雙倒地。
剛剛還喧鬧不止的急診大廳頓時一片死寂,王峰家這邊剩下的人嚇得都不敢吭聲了,生怕再得罪眼前這個殺神。
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這小子一身血跡,誰知道他是幹什麼的?
談小天慢慢鬆開手包男,舉起血跡斑斑的雙手在眼前端詳,「打女人?我急眼了連自己都打。護士呢?護士呢?」
早就躲在一邊嚇得瑟瑟發抖的小護士壯著膽子伸出腦袋,「你,你有什麼事嗎?」
「我晚上打了兩個混蛋,現在手疼,你過來幫我看看唄!」談小天沖她齜牙一樂,「沒事,我只打混蛋。」
大概是談小天的美色起了作用,小護士紅著臉過來看了半天他的手,疑惑道:「沒有挫傷,也不像骨折,要不我給你擦點酒精吧!」
小護士拿著大鑷子夾著酒精棉球在談小天的手上蹭來蹭去,本已乾涸的血跡被酒精化開,化成血水,又一點點變淡,最終消散成無。
醫院保衛科的人姍姍來遲,王家的人又開始惡人先告狀,說談小天動手打他們。
談小天聞著手上殘存的酒精味,一副無辜表情,「他們大聲喧譁,擾鬧醫院秩序,還企圖威脅恫嚇其他病人,我只是讓他們安靜下來而已,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用謝!」
醫院的保安很為難,不知道該向著哪頭?
黑貂女拿出摩托羅拉掌中寶,撥了個號碼,「哥,我們現在在醫院呢,找到那個女孩了,我們正在勸她,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個混小子,動手打了我公公婆婆,這小子囂張的很。」
「那你不會報警嗎?」電話那頭的人氣勢很足,「這點小事還要我教你嗎?算了,今天晚上夠亂的了,我讓分局的人去吧!」
電話掛了後,黑貂女趾高氣昂,用手點指談小天,「小子,你別走啊!警察馬上就到。」
談小天正歪著頭和小護士說話,哪有半點擔心的樣子。
「小妹妹,剛才和他們一起送來黑黑的,個子不高的患者,他現在在哪裡?傷勢嚴不嚴重?」
小護士有一雙漂亮的杏眼,一說話臉就紅,「那個人還可以,都是皮外傷,不要緊的,剛才送去外科病房了。」
「哦,謝謝你幫我擦酒精,等下次來給你帶好吃的。」談小天一邊
和小護士聊天,一邊觀察著溫家人的動靜。
說實話,他現在對溫晨滿是反感,要不是她把黨愛群忘在外面,二哥也不至於被打的那麼慘。
現在急診室里敵我雙方的勢力對比他瞭然於胸,黑貂女電話里那個哥應該是在公安系統有點影響力的人物,所以這家人有恃無恐。
這邊……談小天看了看不遠處捧著電話不知說著什麼的溫洛陽,然後覺得有些不對勁,一轉頭,便迎上了溫晨炙熱而直白的眼神。
談小天兩世為人,當然明白這種眼神的意思,他心裡一翻滾,暗叫不好。
急診室外,傳來腳步聲音,四名警察進來,黑貂女大喜過望,快步迎上去,對著那幾名警察耳語了幾句,然後一指談小天。
警察朝這邊走來。
談小天沖小護士笑了笑,隨即挺直了腰板。
「就是你在這打人鬧事?跟我們回去一趟。」一名警察抖開了明晃晃的手銬。
「等等!」這邊剛打完電話的溫洛陽快步過來,一伸胳膊攔住了警察。
「你也想跟我們回警局?」一個帽子有點歪的警察面色不善,大半夜的從被窩裡爬出來辦案,任誰心情都不會好。
溫洛陽推了推眼鏡,振振有詞道:「你們調查現場情況了嗎?這裡有醫生護士,也有醫院的保衛人員,為什麼你們一來就和他們竊竊私語,你們和那伙人什麼關係?」
「我……」警察被問得啞口無言,隨即有點惱羞成怒,「你他媽又是誰?真當我不敢拷你嗎?」
溫洛陽很平靜,「我是盛天市人大代表,東海大學副校長溫洛陽,警察同志,你在這裡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我都會如實向你們上級機關反映,我就不信了,盛天還沒個講理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