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王爺沒發脾氣?」
紅綃「撲哧」一聲笑了,搖頭道:「沒,自從前兩日,王爺發了通脾氣,這兩人自行到藥王爺相前跪了兩時辰後,王爺便不再發脾氣了。」
蘇慕雲便也跟著笑了起來。
「照奴婢說啊,就該一副藥方子讓這兩人睡上個十天半月的,這就清淨了。」雙福撇了撇嘴,不奈的道:「由得他們這樣折騰,什麼時候是個頭。」
雙全立刻瞪了雙福一眼,「你老實點,又想闖禍是不是。」
「我哪有闖禍啊!」雙福不服氣的瞪了雙全,可是終究是技不如人,底氣虛了點,一對上雙全那嚴肅認真的臉,原本的理直氣壯,便成了期期艾艾,「我都說了,那天的事,是王爺的意思,不關我的事,你要不信,你問紅綃姐姐。」
「你們倆嘀嘀咕咕的說什麼?」紅綃隱約的聽到雙福話里最好的四個字,轉了頭看向雙全道:「什麼事要問我?」
「沒……沒什麼。」雙全連忙擺手。
「誰說沒有的。」雙福起身走到紅綃跟前,蹲下身子道:「紅綃姐姐,你告訴我姐姐,那天晚上的事,是不是王爺的意思。」
那天晚上?
紅綃略一思忖便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眼見得蘇慕雲也朝她看過來。
想到,蘇慕雲與太子妃之間的交情,嘿嘿的笑了笑,輕聲道:「王妃,這事真不是奴婢拿主意,是王爺說,債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癢,太子殿下多美蓮一個不多,少她一個卻是不行。這才……」
蘇慕雲笑了笑。
那天,葉司盈向她要秀影時,她便隱約有些明白。
現如今,聽說葉司盈做主將一個慣常侍候軒轅祈的婢女抬了位分,又將美蓮撥給了那妾室用。照說軒轅祈有別的女人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軒轅祈會偏寵一個婢女,到著實讓人大跌了眼鏡。
而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葉司盈對這個婢女似乎還很是介懷!
「紅綃。」
紅綃抬頭看向蘇慕雲,「王妃有何吩咐?」
「你見過那個人嗎?」怕紅綃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蘇慕雲連忙道:「就是那個美蓮侍候的人。」
紅綃搖了搖頭,「沒見過。」頓了頓,輕聲道:「怎麼了,王妃可是想……」
紅綃愕了一愕,似乎也有點讚同蘇慕雲的看法。
必竟像自家王爺這樣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福氣,不是誰都有的。更遑論,太子殿是那個既將承擔大統,同時也會承擔自古以來三千佳麗如雲的人!葉司盈,她沒必要為一個女人而惹惱了太子殿下。
這其間肯定有不同尋常的關係!只是是什麼呢?
葉司盈這個時候定然不知道,她的一個舉動,竟然引起了沂王府諸多人的猜想!
「這都是怎麼了。」
清越的男聲響起。
蘇慕雲乍然抬頭,便看到笑盈盈朝這邊走來的軒轅澈。她起身迎了上前,「今天這麼早就結束了?」
軒轅澈點了點頭,回她道:「曲太醫和陸太醫要好生合計合計,怎麼開方子。」
軒轅澈的話一落,跟著起來福身行禮的雙福便「撲哧」一聲笑了。
不意外的又得了雙全一個大白眼!
「阿若呢,睡著了?」
軒轅澈沒有理會雙福,抬腳走到了羅漢床邊,目光落在已經閉上眼睡覺的阿若身上。不由便揚了眉梢,一臉不解的看了蘇慕雲道:「怎的總這樣吃吃睡睡的。」
蘇慕雲被他問得一愣,稍傾失笑道:「她這會子,不吃不睡,你讓她幹嘛?」
「她這樣吃了睡,睡了吃的,什麼時候才能長成別人家那樣的小姑娘啊!」軒轅澈修長的手指捏了阿若滑嫩的小臉,憂傷的道:「我還想著,這秋高氣爽的,帶她去放紙鳶呢!」
蘇慕雲看了眼羅漢床上睡著的阿若,又看了看一臉嚮往之色的軒轅澈,半響沒說出一個字。
她不說,卻不代表,別人不說。
「王爺,」紅綃嘿嘿笑了看向軒轅澈,「你帶不了小郡主,可以帶王妃去的啊!」
「是啊,是啊!」雙福連忙湊上前道:「王爺帶王妃去,王妃帶我們去。」
「雙福!」
這會子不僅僅是雙全了,便是連紅綃也跟著喝斥了她。
「我……」雙福羞紅了臉,但很快她又覺得這不應該是一件羞人的事,抬頭看了紅綃,不甘的道:「王爺帶了王妃去,當然得有人侍候,我們不去,誰侍候王妃啊!」
「就你聰明!」
雙全喝斥了一聲。
「我……」
但在下一刻收到雙全刀刮子一樣的目光時,她低下了頭。
軒轅澈眼見得這三人當著蘇慕雲的面便這般吵起嘴來,由不得便蹙了眉頭,臉上的神色一寒。
蘇慕雲暗道一聲糟糕!
連忙笑了道:「是啊,說起來,這樣的天正是出外遊玩的好機會,王爺現如今賦閒在家,不如便挑個日子,帶了妾身出去走走如何?」
「你想出去玩?」軒轅澈看了蘇慕雲,想了想道:「近處也沒什麼好玩的,景致好點的要走得遠些。」
「遠就遠些,」蘇慕雲輕聲道:「左右王爺現如今沒有公職在身,就是在外歇個幾宿,也是行的。」
軒轅澈點了點頭。
蘇慕雲心底便鬆了口氣,使了個眼色給紅綃。
紅綃如何不明白,適才軒轅澈那瞬間變幻的臉色。這會子,接了蘇慕雲的眼色,連忙屈膝道:「奴婢去廚房看看給王妃準備的湯有沒有好。」
「去吧!」蘇慕雲擺了擺手。末了又對身側的雙全道:「你們也下去吧,我與王爺說些話。」
「是,王妃。」
雙全領了丫鬟婆子退了開去。
軒轅澈便坐在阿若羅漢床邊的紅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手椅上,一邊低頭看著睡得很是香甜的阿若,柔聲道:「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