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太子(1)

  「你說,你仔細說給我聽,不許有隱滿。」

  「是。」

  紅綃便將得到的消息,一一說與蘇慕雲聽。當然,她這會子也長了個心眼,避開了那兇險駭人之處。

  於是一番驚心布置的暗殺,便成了一場無意中相遇的劫殺,軒轅澈的失意負傷,也成了全身而退。

  從前軒轅澈總是說,說謊是講究技術的。當日紅綃極是不屑,這會子卻是深深的感激當日軒轅澈的指點,指點她如何將謊話夾在真話中說,卻又令人尋不出破綻。

  蘇慕雲在經過最初的慌亂後,又在得知軒轅澈無事後,便慢慢的捉磨起紅綃的話來,幾番捉磨眼見無懈可擊,可知不是在報喜不報憂後,便也放下了心。

  「王爺,可曾說還有多少時間才能到?」

  紅綃搖了搖頭,軒轅澈受傷,照理說這一路不會趕得太緊。可即然王妃能感受到王爺的遇難,王爺只怕也感受到了王妃這的不安。若不出她所料,只怕她家王爺正不要命的往回趕呢。

  若是往常,她還能推算出個日子。但眼下,輕軒轅澈帶傷之體,萬一途中有個什麼意外,日子一被耽擱下來。到時,反而讓王妃額外擔心,不如便不給個日子,左右總是會到的。

  「依奴婢這行程算來,怕是沒個一月半月趕不回來。」

  蘇慕雲舒了口氣,輕聲道:「只望他一路上能平安無事便好,早些到晚些到,又有什麼關係。」

  「是啊。」紅綃連忙應了道。

  自此,蘇慕雲便板起了手指算軒轅澈的歸程。

  而紅綃卻是策劃開了另一輪的復仇之策。

  晉王府很快便得到了宮中的消息。

  軒轅驥氣急敗壞的瞪了溫瑜。

  溫瑜默了一默,稍傾搖頭道:「先保住人再說吧。」

  「會是誰下的手?」

  溫瑜抬頭迎了軒轅驥,「這樣也好。」

  「嗯?」

  「暇之的意思是?」

  溫瑜溫文一笑,「王爺明白就好,無需言明。」

  軒轅驥默了一默,稍傾點了點頭。

  這邊廂,溫瑜卻是思及一事,猶疑的看了軒轅驥道:「寵桃那邊可曾有消息送回來?」

  寵桃便是軒轅驥安在太子府的死士,也是他領人載殺軒轅澈。此刻聽溫瑜問起,軒轅驥眉眼間綻開一抹得意的笑,點頭道:「收到消息,寵桃已然得手。」

  「得手了?」溫瑜瞳孔急劇一縮,臉上生起一抹興奮之色,顫了聲道:「如何,是重傷還是……」

  軒轅驥臉上的笑意便淡了淡,「只說是射了軒轅澈一箭,可曾重傷還是斃命,沒有說清。」

  溫瑜臉上興奮之色便僵了僵,略作沉吟後,沉聲道:「如此也好,只要能造成沂王與太子之間的罅隙,便是成功了一半。」

  軒轅驥點頭,「我的意思也是這樣。」

  「只是……」溫瑜看了軒轅驥,「那樣顯而易見的破綻,沂王他一眼便能看出,當真能如我們所想的那樣,沂王會懷疑到太子頭上嗎?」

  軒轅驥呵呵一笑,淡淡的道:「暇之,正因為顯而易見,才會讓我那王叔往深處想啊?」

  「王爺的意思是……」溫瑜不解的看向軒轅驥。

  軒轅驥眉宇輕挑,「我的意思原也不過是引了我那六王叔去發現當年的真像,只要他心中對太子有了不忿之心,我們便可以巧加利用。」

  「王爺英明。」

  笑聲過後,溫瑜看了軒轅驥道:「王爺是不是該進宮向皇后娘娘請個安?」

  「請安?」

  溫瑜言笑晏晏的點頭道:「是的,請安。」

  軒轅驥尚還在疑惑。

  溫瑜卻不待他問出疑惑,便道:「一來,王爺重傷卻仍不忘母慈子孝,二來,這晉王府也該有個女主人了。」

  軒轅驥蹙了蹙眉頭,說起這件事,他心中便很不是滋味。

  娶了謝蘭亭,原以為能幫上他一把,誰知道那個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幫上他,還反而替他添亂。前段時間聽俞青狁說她失蹤了,也不知道跑那去了。

  見軒轅驥不語,溫瑜大致也能猜到他在想什麼,也不相催,待軒轅驥臉上的神色平復了些,溫瑜才繼續說道。

  「王爺可是心中沒有尚好的人選?」

  軒轅驥看向溫瑜,「暇之心中可是有了人選?」

  「到是有一個。」

  「誰?」

  「前御前帶刀侍衛,梁大人之女,梁琦。」

  軒轅驥瞳孔瞬間急劇猛縮,不可思議的看了溫瑜,半響,才出聲道:「暇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當然。」溫瑜笑呵呵的點頭道:「這清天白日的,屬下說的可不是夢話。」

  「可這你這與夢話有何區別?」

  溫瑜淡淡一笑,捋了額下的山羊須,淡淡的道:「在王爺看來或許沒什麼區別,可是在屬下看來卻是有區別的。」

  「哦?」軒轅驥撩眸看向溫瑜。

  溫瑜迎了軒轅驥狐疑的眸子,緩緩道來。

  「現如今皇上龍椅已固,新舊權臣也已經交換更替,接下來該幹什麼了?」

  軒轅驥不語。

  溫瑜冷冷一笑,輕哼聲道:「皇上對當日建安帝是真死還是假死可是一直心存疑問的。既如此,王爺為何不能用上一用?沂王與太子之間的罅隙,皇上與沂王之間的狐疑,這些不都是是眼下王爺需要的麼?」

  「這一切關梁琦何事?再說了,那梁琦現在何處也沒人知曉,你讓朕去娶她,落在父皇母后眼裡便是一件荒唐事。」

  「荒唐事?」溫瑜哈哈笑道:「王爺做過的荒唐事不少,加這一件又豈會多?再說了,王爺只是求娶,至於允不允,嫁不嫁那又不是王爺能決定的。」

  溫瑜話落,軒轅驥怔仲了一番,稍傾似是回過神來,一臉驚喜的看了溫瑜,「暇之的意思,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