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驥嘻嘻一笑,道「怎麼樣,我學得像吧。」
蘇慕雲看著笑得無害的軒轅驥,她如何也不能相信,有著那樣邪魅目光的人會是一個行為失常的傻子!
「六王嬸……」
聽到這個稱呼,蘇慕雲不禁紅了臉,不自在的撇了撇臉。仿生軒轅驥卻是一刻不停的在她身前圍著作揖求饒。
「六王嬸,你就快說句話吧,不然六王叔會打死我了。」
蘇慕雲瞳眸輕抬,睨了軒轅驥,如果她沒記錯,適才他第一句便說出了她是軒轅澈看上的人吧?可即便是明知,他不還是不曾放過他?這會子告饒求情,是真怕還是有心做給別人看?
蘇慕雲目光悄然的掠過在場的眾人,軒轅祈溫潤的臉上是一抹恰到好處的無奈,漆黑的眸里凝了抹淺淺的笑,想看孩子般看著軒轅驥。而軒轅澈則是深眸如海,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但微挽的唇角卻是讓人一眼看出,他此刻心情不錯。
便在這時,耳邊響起軒轅澈壓低的輕笑聲,「你就應了吧,不然……」
不然怎樣?蘇慕雲惱怒的瞪了軒轅澈。
軒轅澈見她瞪了過來,不禁莞爾一笑,對著她眨了眨眼。
「你可別白擔了這名份。」
「你……」蘇慕雲惱怒的看了軒轅澈。
「六王嬸,你別顧著跟六王叔眉來眼去的,你先說句話啊。」軒轅驥適時的插了句話,「你說句話,大家都好散了,你也好跟六王叔打情罵俏去啊。」
已經有人「撲哧」輕笑。
再耽擱下去,還不知道會說出些什麼話。
蘇慕雲臉色一紅,聲如蚊蚋的道:「晉王爺言重了,原就只是一個誤會。」
「哎!」軒轅驥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稍傾卻是抬頭看了軒轅澈道:「六王叔,你看到了,六王嬸已經不計較了,不生氣了,王叔可不許再來找我麻煩。」
軒轅澈擺了擺手,他的笑容雖是淡定從容,但嘴角卻是有幾分深重和戾氣。
軒轅驥一轉身便迎上退到一邊的絕影,喝斥道:「死狗,敢臨陣叛逃,看王爺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便大手一伸,拉了絕影脖子上的毛往外走。
一聲嬌斥,便看到一襲嬌小的身影像團球一樣滾了過來。
少女一襲粉藍印花交領小襖衫,白底繡花馬面裙,十五、六歲的年紀,圓臉杏眸。正怒沉沉的瞪了軒轅驥糾著絕影頸子上毛的手,大有他不放手,她便要跟他拼了的氣勢。
「拖兒!」軒轅驥一看到她,放了手裡的狗,幾步跳到了少女跟前,叉腰喝斥道:「你剛才去哪了?」
被喚作拖兒的少女聞言,腦袋一耷拉,聳了聳鼻子,不自在的道:「早上吃多了,肚子不舒服,剛才去茅房了。」
「咦!」軒轅驥嫌棄的擺了擺手,身子往後退出一大步,目光盯著託兒那雙蔥白的小手,「洗手了沒。」
託兒靈活的眨了眨眼,稍傾嘿嘿一笑,對一側自從看到她便哈著個紫紅大舌頭討好的絕影,喝了聲,「阿影過來。」
絕影邁著粗短有力的腿,咚咚的走了過去。
「喏。」託兒的手往前一伸。
絕影立刻仰了頭,長長的舌頭像舔骨頭一樣將託兒那細長白皙的手卷了個遍,連手指縫都沒有放過。
一干人等看得大眼瞪小眼,她卻現寶似的將雙手往軒轅驥面前一伸,脆聲道:「乾淨了不?」
「嘔……」
軒轅驥一蹦退出了一丈外,又是恨又是氣的瞪了託兒,跳腳道:「你還能再噁心點不?」
看著眼前這對活寶似的主僕二人,蘇慕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那些憋著想笑不敢笑的,齊齊笑了出來。
笑聲中,小丫頭一哼,拍了拍絕影的頭,「我們走。」
軒轅祈上前看了軒轅澈和蘇慕雲道:「六王叔既然來了,就進去坐會兒吧。」
軒轅澈淡淡的撩了眼蘇慕雲,搖頭道:「改日吧。」
軒轅祈便也不勉強,「我送王叔。」
「不用了。」軒轅澈看了正悄聲與蘇慕雲說話的葉司盈道:「太子妃有身孕在身,你還是陪著她吧。」
一側與蘇慕雲說話的葉司盈笑著退了下來,站到軒轅祈身側。
軒轅祈看了蘇慕雲和聲道:「二弟他行事雖孟浪了些,但為人並不壞,蘇姑娘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他沒有像軒轅驥一樣呼蘇慕雲六王嬸,一句蘇姑娘緩解了蘇慕雲因軒轅驥而起的侷促。聽了軒轅祈的話,淡淡一笑,並不多話,只是福身行了一禮。
離開太子府,蘇慕雲錯愕的看著太子府門外那比她還高,油光水亮的大馬,半響沒回過神。
沂王爺不是出入都是一輛馬車的嗎?怎的今日卻是騎馬了?
「胭脂,」軒轅澈招了招手,昂然立在太子府門外,目若無物的棗紅大馬踩著「篤篤」的步子走到了軒轅澈身邊。
胭脂來自大宛,素有「其先天馬子也」之名。它在高速疾跑後,肩膀位置會慢慢鼓起,並流出像鮮血一樣的汗水,因此得名「汗血寶馬」。當年軒轅澈使人用黃金築了一尊金馬才向大宛國換回三十匹汗血寶馬,只可惜的是長途跋涉後所剩無幾。
「你會不會騎馬?」軒轅澈忽的回頭對蘇慕雲道。
蘇慕雲一怔,騎馬?
她看了眼空空蕩蕩的太子府門外,出了這條街道,便是鬧市,她若是當街騎馬,只怕明天流言蜚語會將她淹死!
而她尚沒有開口,胭脂卻似是聽懂了軒轅澈的話,恨恨的打了個響鼻,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惱意的瞪了蘇慕雲,大有你敢騎我,我摔死你的意思。
「胭脂!」軒轅澈輕聲的喝斥著。
胭脂眨了眨馬眼,低了頭。
紅綃捂了嘴在一邊偷笑,要知道軒轅澈最寶貝的便是這胭脂獸,平時碰也不肯讓人碰一下,這會子卻為了蘇慕雲訓斥胭脂。她得意撩了胭脂好幾眼,你丫還傲嬌不?看吧,王爺有了王妃,你也只能屈居第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