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翹「噗嗤」一聲笑了,指了正房的大門,輕聲道:「你小心著點,你那二十兩銀子還沒陪夠啊。」
不提二十兩銀子還好,一提二十兩銀子,紅綃眼睛都紅了。
偷偷的看了看正房中的人,撇了撇嘴道:「前幾日各處的掌柜來交帳,你知道王爺今年有多少進項嗎?」
紅翹搖了搖頭,「你知道?」
紅綃「嗤」了一聲道,舉了一隻手在紅翹跟前晃。
紅翹怔了怔,「五千兩?」
紅綃給了個你真白痴的眼神。
紅翹想了想道:「五萬兩?」
紅綃這才收了手,點了點頭。她沒敢告訴紅翹的是,其實她也只是猜的!但是想到年賺五萬兩銀子的王爺跟她要二十兩銀子的賠償,心底怎麼都不痛快。
「你說怎麼樣才能從王爺那弄點銀子花啊。」
「你自個好好想吧,想到了告訴我一聲。」紅翹好笑的看了紅綃,想從王爺那弄銀子,你不是與虎謀皮不?
只是她的話聲才落,耳邊響起了軒轅澈的聲音。
「紅綃。」
紅綃連忙斂了神色,走進去,「王爺。」
軒轅澈打量了眼紅綃,眉宇間閃過一抹瞭然的笑意。
「紅綃,想不想要銀子?」
紅綃立刻抬了頭,就差將頭點成雞啄米的樣子了。不過,她也沒忘記這位腹黑王爺的銀子不是那麼好賺的。略作沉吟,輕聲道:「想是想的,就是不知道怎麼賺。」
軒轅澈「噗嗤」一聲笑了,忖道:最近是不是將這丫頭打壓的太緊了,平白的少了那麼多開心。
「你替本王辦件事,辦成了,本王賞你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紅綃看了軒轅澈。
紅綃撇了撇嘴,心裡飛快的算了起來。上次的二十兩,還有冬至打賞的銀子也沒有,怎麼說也得十兩吧?今天過年新衣裳也沒有,紅包也沒,怎麼也得十五兩吧?還有紅翹的那一份!眉眼一彎,笑吟吟的看了軒轅澈,「王爺,二百兩。」
「你還真會算帳。」軒轅澈哼了哼,但轉而卻又是眉開眼笑的道:「行,二百兩就二百兩,只是事情若是辦不成,你便給本王二百兩。」
「王爺!」紅綃瞪了眼看著軒轅澈,天曉得這事辦得辦不得,這下到好,不賺不賠的買賣成了半賺半賠的買賣,「奴婢哪有二百兩。」
軒轅澈鳳眸微挑,看著臉色泛紅的紅綃,淡淡道:「你屋子裡西邊的梨花樹下,埋著的那個陶罐里,難不成裝的是骨頭?」
「王爺……您……」紅綃怔怔的看著笑得好不奸邪的軒轅澈,一口氣橫在胸膛出不得進不得。
屋外的紅翹卻是捂了嘴偷偷的笑,早讓你將銀子換成銀票,你不干,說什麼,每天摸一摸心情無比的好,現在好了,全讓王爺一竿子打翻了,看你還摸!
「這樣吧,你辦成了,本王給你四百兩,你辦不成,那二百兩歸本王。」軒轅澈加大了籌碼。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紅綃一咬牙,拼了!「成交。」
軒轅澈點了點頭,嗯,人只要有貪慾總是好辦事的!
「去將蘇慕雲請來王府!」
紅綃整個人就怔在了那!
這個時辰請蘇慕雲入府?王爺虧你想得出!
見紅綃不言不語,軒轅澈挑了眉頭,冷聲道:「怎麼?你辦不成。」
「王爺,換個條件吧。」紅綃悄悄的打量軒轅澈的神色,輕聲道:「或者,奴婢替王爺傳些東西進去?」
「嗤」軒轅澈冷冷一哼,眉宇間的笑意更濃了,似笑非笑的睨了紅綃,「你覺得天底下的銀子有那麼好賺的?」
紅綃耷拉了腦袋,半響沒吱一聲。
同樣屋外的紅翹只覺得所有的夜風都灌進了胸口,冷得能結冰!
「是,奴婢這就去。」
紅綃一咬牙,管它呢,先將人擄來了再說。
幾個起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她一走,軒轅澈又喊了聲紅翹。
「王爺。」紅翹低眉垂首的立在堂下。
軒轅澈有條不紊的開始布置。
「去讓管事打開庫房,將府里的花燈都點起,掛上。」
「是。」
「讓廚房做一桌精緻的席面出來,做得好有賞,做得不好,二十大板趕出王府永不錄用。」
「是。」
「是。」
「讓花房裡將那些養著的蘭花布置到正廳。」
「是。」
四個是應下來,紅翹便感覺到鼻頭酸痛的便是要掉下來一樣。她偷偷的抬了眼,悄然的看著眉梢含春的軒轅澈。
王爺這一連串的布置下來,都只是為了那個女人吧?
這沂王府有多少年不曾張燈結彩?那些養在花房的蘭花,王爺便是再喜歡也只是去那裡坐坐走走,何時大張旗鼓的布置起來過?廚房裡做什麼,王爺也只是淺償則已,好壞從不曾說。一切的一切,卻因為一個女人,改變了!
紅翹僵硬著身子退下。
軒轅澈又對暗處喊了聲,「魚腸。」
魚腸應聲而出。
「你帶幾個神風營的侍衛,去摘星樓負責放煙花的事。」
「是,王爺。」
魚腸應下,便要退出,軒轅澈卻又忽的道:「等等。」
魚腸疑惑的看著軒轅澈。
軒轅澈目光湛明的看著他,「你說我送什麼給她當新年禮物合適?」
魚腸想了想,「蘇小姐不是要明六爺幫忙買鋪子麼?王爺送幾間鋪子給蘇小姐,她一定很高興。」
「那本王還不如直接送銀子呢。」
魚腸搖頭,「蘇小姐又沒說讓明六爺給銀子。」末了搖頭晃腦的來句,「即是送人,當然得投其所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