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云要是離開了,她又做不了生意,又沒有田地,以後該怎麼活。
蘇晚心裡的想法很多,擔憂也很多。
不過,她並沒有跟許亦云表現太多。
深深的吸一口氣,蘇晚就把那些僅剩的一點香料拿去調製底料去了。
許亦云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眼神輕微的動了動,然後去找將墨。
將墨正在收銀子,許亦云就站在他身邊低聲說些什麼。
說完之後,將墨點點頭,然後就把手上的東西給許亦云,自己則出去了。
因為香料的事情,蘇晚工作時都有些魂不守舍。
底料用不了多久就調製出來了,分量挺多的,能夠用上兩天時間。
如果兩天後,蘇晚不去買那家鋪子的香料,她的鋪子就必須關門。
將墨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了。
朝許亦云點點頭之後,就繼續忙著收銀子的工作。
此時,鋪子外面,那家賣香料的老闆娘,跟陳氏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裡。
「老闆娘,您看到沒有,蘇晚的鋪子,一天到晚生意都這麼火爆。您啊,把香料的價格提到一兩銀子一兩,是最聰明的做法了。我估計著,蘇晚用不了兩天時間…不對,是用不了一天時間,一定會到您的鋪子買香料的。」
陳氏笑眯眯的對老闆娘開口。
她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但是看到蘇晚鋪子裡的情況,她整個胸膛都是酸的。
鋪子的生意這麼火爆,蘇晚一天得賺多少銀子啊?
「幸好你過來提醒我,以前我還說她買那麼多香料來幹嘛,原來是用來調製底湯。行吧,我就再等等,希望她明天能夠來買東西。」
老闆娘掃了陳氏一眼,又看一眼蘇晚鋪子裡的盛況,然後就轉身走了。
同樣是開鋪子的,蘇晚的生意這麼好,賣香料的老闆娘自然是眼紅嫉妒的。
陳氏知道蘇晚這邊的情況後,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她倒要看看,這香料的價錢這麼高,蘇晚的這個鋪子能夠撐多久。
晚上,蘇晚沒有去,而是跟許亦云守在鋪子裡。
因為藏著心事,蘇晚洗漱完之後,早早就睡了。
許亦云看蘇晚一會兒,眉頭輕微皺了皺,「一定會有辦法的,你別擔心。」
男人不太會安慰人,安慰蘇晚說的話,相當的生硬。
「沒事,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我就改行做其他的。」
被窩裡面,傳來蘇晚悶悶的聲音。
上一世,她會做很多吃食。
麻花,蛋卷,炸薯條,煎餅,肉夾饃,涼拌粉…只要是有名一點的吃食,她都會做。
只是,這些東西在這個小鎮上賣,沒有麻辣燙那麼賺錢。
那些東西容易模仿,她做出來不到兩天,這個小鎮的人就會跟著模仿。
到時候,就會像栗子一樣泛濫成災,賣都賣不掉。
「你不用做其他的,就賣這個,香料的事情我幫你想辦法。」
在昏黃的油燈下,從蘇晚的方向,只看到許亦云那半張滿是疙瘩的臉。
很醜,沒有一點點吸引人的地方,可是她看到許亦云的這張臉時,卻莫名的感到心安。
第二天,蘇晚天剛亮就醒來了。
身側的那個男人已經起來,他,依舊在廚房燒水給蘇晚洗漱。
蘇晚屬于越戰越勇的那種人,頭天情緒低落,睡一覺之後,她的情緒就回復過來了。
洗漱之後,蘇晚就開始打掃衛生,許亦云也跟著幫忙擦桌子。
衛生做到一半,蘇晚突然間想到什麼,臉上一喜:「許亦云,你吃過粉條嗎?」
蘇晚差點把一件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二十一世紀,賣粉的店鋪遍布大街小巷,她肯定是穿越過來腦子抽了,才把賣粉條的事情給忘記了。
「粉條?」
許亦云疑惑的看著蘇晚。
蘇晚看他疑惑的樣子,就知道知道他沒聽說過這些東西。
沒事,她慢慢教他。
「就是一種吃的,可以用來用來燙著吃,就像咱們賣的麻辣燙一樣。」
「你需要什麼工具?」
許亦云沒有繼續問蘇晚粉條的事情,而是問她需要什麼東西,他直接給蘇晚準備。
「要一個大一點的蒸籠。」
沒有其他了。
蘇晚這次打算做的東西是河粉,二十一世紀最流行的一種吃食。能夠填飽肚子,最重要的是,這個東西都成本不高。
蘇晚沒有做過河粉,不過,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可是看過河粉的做法。
很簡單,就用兩種原材料。
「好,我去給你買。」
許亦云二話不說,就要出去,蘇晚連忙拉住他:「別著急,等我學會再買也不遲。」
許亦云沒有再說話。
將鳴他們把蔬菜運過來後,當天的工作也就開始了。
蘇晚把店裡的工作交給許亦云,自己則去買兩斤綠豆回來。
倒進鍋里煮熟,煮熟之後,用手把綠豆搓掉皮,又用熱水泡兩斤沾米。
等到中午吃過飯,蘇晚就提著之前泡好的粘米跟煮熟的綠豆去張婆子家。
張婆子家裡有石磨,蘇晚這次過去,就是跟張婆子借石磨來磨米漿跟豆漿的。
到張婆子家,蘇晚說明來意之後,張婆子就把石磨借給蘇晚。
從張婆子家裡出來的時候,蘇晚已經把需要的東西給磨成漿了。
回到鋪子裡,蘇晚就把綠豆漿用水沉澱出來,取最後的那層澱粉。
有了綠豆澱粉之後,蘇晚就拿來兌米漿,然後生火燒水。
水開之後,蘇晚拿著將鳴從家裡帶過來的笸籮,在笸籮底部刷牆一層油,然後把兌好綠豆澱粉的米漿打一小瓢倒在笸籮上,慢慢的轉動笸籮,讓米漿均勻覆蓋在笸籮上,然後放到大鍋上面蒸。
第一次做這個東西,蘇晚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但是她必須要嘗試,要是麻辣燙賣不出去的話,她就改賣河粉。
河粉這個東西,這個朝代還沒有出現過,賣這個東西應該也有人吃。
最重要的是,河粉這個東西,如果沒有人帶到話,想要偷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幾分鐘過去,蘇晚把爐灶上面的鍋蓋打開,看到笸籮上面的米漿,已經變成一層白白嫩嫩的…河粉。
成了……
二十一世紀的度娘,從未欺騙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