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水淅瀝瀝的,沒個兩天時間,是不會停下來的。
角落裡面的那堆乾柴,是早上許亦云起來的時候收進來的,還夠蘇晚燒一段時間。
許亦云擦拭完身上的雨水,在火堆旁邊坐一會兒。
蘇晚見他頭髮也濕了,眉頭輕微地皺了皺,從懷裡掏出手帕,給他擦拭。
許亦云任由蘇晚給他擦拭一會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間就抓住了蘇晚的手。
「怎麼了?」
蘇晚一臉茫然地看著許亦云!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抓她的手?
許亦云的手滾燙的厲害,觸碰著蘇晚的皮膚,仿佛要把蘇晚的皮膚給灼燒起來一樣,燙的蘇晚的臉頰都跟著紅了。
「別擦了。」
許亦云的眼神有些灼熱,聲音聽著也有些沙啞。
蘇晚要是再繼續擦下去,說不定…他會受不住在這裡跟蘇晚親密。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跟蘇晚親密了,蘇晚湊近許亦云,身上的特有的味道,便會不受控制的鑽到許亦云的鼻子裡面。
熟悉的味道,撩撥著許亦云的每一根神經,令他的血液都跟著沸騰了。
原本應該挺冷才對,許亦云全身卻是滾燙的。
蘇晚抬頭看著許亦云,也不知道怎麼了,略微用力的把自己的手給抽出來。
「那便不擦了。」
正要轉身離去,許亦云卻扣住了蘇晚的腰身。
唇瓣對著蘇晚的唇越湊上去的時候,一道突兀的聲音從外邊傳過來:「大哥大嫂…你們還有沒有鹽啊?能不能借……借…」
聲音到這裡,硬生生的就卡住了。
他…
是不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了?
許亦云最先反應過來,回頭看許林雲一眼,冷哼一聲,扣著蘇晚腰身的力道越發的緊了。
蘇晚不得不跟許亦云貼在一起,想要退開,都退不了。
「鹽巴在那裡,自己拿。」
許亦云清冷的開口,眼神似乎是有些挑釁的看許林雲一眼,依舊摟著蘇晚的腰身,沒有鬆開的意思。
許林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裡暗罵許亦云不要臉,當著他的面跟蘇晚摟摟抱抱。
鹽巴就放在竹簍裡面,把那個罐子打開,就能夠拿到了。
許林雲從附近摘了一片大樹葉,把鹽巴打一些到裡面,然後把罐子給蓋上。
就磨蹭那麼一會兒功夫,許林雲莫名覺得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似乎有刀子在上面划過一般,又危險,又驚悚。
許林雲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回頭看向許亦云的時候,看到他的視線,正收回去。
那張臉,還是跟平時一樣,沒有什麼表情。
但是,許林雲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股子威脅力了。
許亦云不希望他老是在蘇晚跟前轉悠。
許林雲心裡,越來越鄙視許亦云了。
以前他覺得,自己的這個大哥,英俊又瀟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大哥了。
現在,他覺得他的大哥小氣又霸道,自己就跟嫂子多說兩句話,他就一個勁的用刀子一樣的眼睛剜著他。
他不過是跟自己的嫂子說說話,培養培養親情罷了,又沒有做任何越界的事情,許亦云憑什麼防他像防賊一樣?他又沒有做什麼。
許林雲覺得冤枉,心裡也委屈得不行。
看到蘇晚依偎在許亦云的懷裡面,許林雲的內心酸溜溜的,恨不得跑過去把蘇晚從許亦云懷裡拉出來。
抱什麼抱?
抱著能夠開花不成?
「嫂子…」
「今天沒煮你的飯,別看了。」
許林雲開口正要說什麼,許亦云一口就打斷許林雲的話。
那聲音,那話語,又堅定,又狠厲,仿佛許林雲要是再找藉口在這裡磨蹭,吸引蘇晚的注意力,他便會把許林雲給剮了。
許林雲心裡挺瞧不起他大哥的,但是還是有些忌憚他。
一手拿著用葉子包起來的鹽巴,一手摸了摸鼻子,略微無辜的道:「我馬上就走,你們…繼續,繼續哈。」
只剩下蘇晚跟許亦云,以及坐在墊布上面玩耍的許清辰許清躍,氣氛突然間就變得燥熱了。
不摟蘇晚,許亦云還覺得自己能夠控制自己內心的那股子衝動。如今,隔著衣裳,與蘇晚的身子相貼,許亦云心裡,仿佛有一團火,幾乎要把他燒得遍體鱗傷。
許亦云沒有再壓制自己,對著蘇晚的唇瓣,就壓了上去。
光天化日的,邊上的許清辰許清躍,正兩眼亮晶晶的盯著他們的親爹親娘看。
看到兩個人的唇瓣即將湊到一起的時候,許清躍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哈哈大笑起來。
他這麼一笑,蘇晚猛然回神,一把將許亦云推到一邊:「你幹嘛?大白天的,孩子都看著呢。」
許亦云:「……」
他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似乎覺得挺無奈的。束得很整齊的頭髮,被他這麼一抓,微微有些凌亂。
蘇晚已經去逗許清躍了,許亦云還想要跟蘇晚做點什麼,這會兒也沒有機會做了。
看著許清躍親昵的跟蘇晚玩耍,許亦云的唇瓣抿得緊緊的。看著許清躍那張燦爛的小臉,他有一種想要捏死的衝動。
在關鍵時刻,好事被一個小屁孩給打斷了,即便是自己的親兒子,許亦云也想要收拾。
奈何,一想到這兩個小傢伙是蘇晚用大半條命才生下來的,許亦云還是忍住了。
這麼一折騰,已經接近中午了。
許亦云看了蘇晚好一會兒,最後似乎是無奈的妥協了。拿起煮飯的鍋,打了兩碗米到鍋裡面,然後開始淘米煮飯。
蘇晚跟許清躍玩得認真,但是耳垂卻紅得發紫。
看到許亦云去忙了,她暗中鬆了一口氣。
幸好,她的乖寶貝知道在關鍵時候來那麼一出。不然,蘇晚真的不知道,這個時候她跟許亦云,還能不能停得下來。
山洞裡面,時不時的有寒冷的風灌進來,旁邊的樹枝,時不時的刷啦啦響著,掛在樹葉上面的雨水,啪啪的掉在地上,濺起一地的水花。
許亦云蹲在山洞口淘米,時不時的有一些雨滴落在他的身上。
黑色的衣袍,被雨滴滲透,顏色又漆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