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葉蛋?
蘇晚眨巴了一下眼睛,大腦快速的回憶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果真發現,自己一個不小心,說到了茶葉蛋。
蘇晚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道:「茶葉蛋就是用茶葉煮出來的雞蛋,味道很好吃,以後有茶葉摘了,咱們炒幹了,我便煮幾個給你吃。」
許亦云見蘇晚的心思又落到自己身上來,內心又舒坦了。
他抿了抿唇瓣,說好。
蘇晚很快就吃飽了。
洗完碗筷之後,蘇晚就去陪許清辰跟許清躍。
許亦云後腳,也跟著拿碗筷去清洗。
至於鍋裡面剩下的那兩碗米飯,根本沒有人動。
蘇晚看著許亦云那略微帶著清冷的背影,眉頭抽了抽。
這個男人,簡直莫名其妙。
下午,蘇晚跟許亦云又到田裡面去忙。
而許林雲,在蘇晚這裡吃飽之後回去,才發現方氏還沒有吃東西。
來到這裡都兩三天的時間了,方氏基本上沒有吃過什麼東西。
在落腳的地方等了許林雲許久,等到的是許林雲已經吃飽了才回來,氣得她拿起乾柴就去抽許林雲。
「你還去給蘇晚干農活?你知不知道,你爹娘在這裡等你,等得差不多餓暈了。你倒是好,吃的沒帶回來,自己還吃飽了?」
「難道你也想跟你哥一樣,為了那個村婦,想要跟你爹娘決裂不成?」
餓了太長時間,方氏這會兒挺虛弱的,說話喘得厲害,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去。
許林雲內心愧疚,但是更多的是無奈。
一邊是親娘,一邊是親嫂,許林雲覺得挺為難的。
方氏卻不一樣,喜歡念叨,喜歡擺架子,淪落到這個地步,還要人伺候。
以前有丫鬟伺候,方氏會使喚丫鬟,如今沒有丫鬟使喚了,方氏只能夠使喚許林雲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許林雲才覺得無奈。
方氏在那裡罵罵咧咧了半天,許林雲實在受不住,便伸手問方氏要銀子去買米。
村子裡面的人有大米賣,方氏想要吃東西,許林雲必須要拿銀子,才能夠把大米換回來。
奈何,方氏手上只有十多兩銀子,每一文錢,對於她來說,都是天文數字。
如今…許林雲跟方氏要銀子那就是要方氏的命一樣。
「銀子銀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要銀子,你就不能跟你大哥那樣賺一點銀子回來?一天到晚的,連一點正經事都不干 ,你還是一個男人嗎?」
聽著方氏的一番話,許林雲覺得自己好像捅了馬蜂窩一般,劈頭蓋腦的就挨一頓罵,著實有些莫名其妙。
摸了摸鼻子,許林雲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然後道:「行行行,我去賺錢找吃的,你的銀子就留著,留著下蛋。」
許林雲也火了。
說話的時候,語氣也不怎麼好。
方氏要拿乾柴火打許林雲的時候,許林雲已經跑遠了。
許林雲遭遇到的事情,蘇晚並不知曉。
南方的冬天,跟北方的冬天差距很大。以前蘇晚在前線的時候,北漠的冬天就沒有這麼翠綠的雜草。
那裡的雜草以及樹葉,都被大雪覆蓋完了,一眼看過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南方的冬天,即便下雪,落到地上也是一層薄薄的積雪,用不了多久就完全融化了。
那些雜草,即便被凍住,第二天就又復活了。
地裡面的那些雜草,已經清理掉一小半了。
茶樹的枝丫,都是許亦云一個人在清理。他速度快,動作麻利,只是一個早上,一大塊茶葉地,就被他修剪去一大半了。
下午的時候,剩下的那一部分茶樹,許亦云用一個時辰就修剪好了。
修剪完之後,他又跟蘇晚一起除草。
幾畝大茶葉地,看著一大片一大片的,翠綠翠綠的,看著很是舒服。
蘇晚跟許亦云在田裡面忙碌了兩三天的時間,終於是把田裡面的事情給忙完了。
除了草,又打了枝,整片茶葉地看著好看很多。
蘇晚除草的這幾天,許亦云找人來幫忙搭建的房子,已經搭出來一個框架了。
而許林雲那邊,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從那些村民手上,拿到了二十斤粗米。
有吃的東西,方氏對許林雲又滿意一些。還有不滿意的地方,就是沒有住的房子。
方氏手上拿著銀子,根本捨不得拿出來請工人。
許林雲跟許震,因為這個事情,跟方氏鬧了不少矛盾。
剛開始,方氏還有些害怕許震,時間久了,她看到許震一天到晚的,根本沒有什麼作為,心裡就開始滋生出怨氣,對許震也越來越不放在心上了。
蘇晚跟方氏,一個住在石溪屯的村尾,一個住在石溪屯的村頭。
方氏看蘇晚不順眼,蘇晚在村子裡面做了什麼,她也不過問。
每天最關心的事情是,許林雲跟許震砍了多少木頭,手頭上的米還剩有多少。
石溪屯的冬天,經常會下雨。
蘇晚他們來到這裡幾天的時間,都是晴天,這日就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來。
雨一下,就更加冷了。
蘇晚不得不從之前駐紮的地方,搬到山腳下的石洞裡面。
石洞不是很大,比蘇晚以前睡的那個馬車,稍微大上一些。
許清辰跟許清躍是個不怕冷的,外邊下著淅瀝瀝的小雨,他們則不停的探著小腦袋往外張望。
下雨天,哪裡都是濕漉漉的,碰一些東西,也是冰冷難忍。
山洞的邊上堆著一堆乾柴,蘇晚把許清辰跟許清躍安置好之後,就拿一些乾柴生火。
沒多久,許亦云從外面回來了,他手上抱著一捆濕漉漉的柴火。身上的衣裳,被雨水打濕,衣角還滴著雨水。
蘇晚對著火摺子吹了半天,終於把那堆柴火給引燃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你待會兒別出去了。」
生好了火,蘇晚站起來去給許亦云找毛巾,讓他擦拭臉上的雨水。
許亦云接過蘇晚手上的毛巾,一邊擦拭著身上的雨水,一邊道:「我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