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是松鶴?
顧空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把那小野鴨喚作松鶴?」顧空詞挑眉道。
「什么小野鴨,這分明就是松鶴!」關雎將香囊塞進顧空詞懷中,剛才臉上消退下來的紅雲又重新浮現。
啊啊啊,有點丟人怎麼辦。
本來關雎想跑的,但轉念一想,跑了不是更丟人嗎,再說了,她還要保持住她這個做姐姐的威嚴!
中午,關雎堂而皇之的在勁松齋留下來用飯。
這些日子,關雎每天都來,勁松齋的下人們自然是不敢怠慢。
是以午餐十分豐盛,十道菜裡面足足有八道菜都添了關雎愛吃的辣椒。
「臥槽,好辣。」比她前世的身材還辣,關雎暗自臭美。
只可惜現在她的這副身子是個小平板,還沒發育。不過她現在也就十四歲的年紀,還有的是時間,正好趁此機會好好享受一下美食的快樂。
關雎美美想著一不留神就被嗆到,霎時被辣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兩隻手胡亂在衣袖口袋裡摸索著帕子卻悲催的發現找不到。
這廚子怎麼肥四!送的都是些她愛吃的口味,顧空詞那廝一看就不愛吃會毀形象的這種。
也都怪她疏忽了,沒有事先給廚房知會一聲,但眼下卻顧不了那麼多,因為她現在形象就被毀了!
「小可憐,快,借條手帕」關雎沒注意到自己的失言。
堂堂關大小姐竟也會覺得他們這種寄人籬下的人可憐?真是笑話。顧空詞冷冷一笑,笑意卻不見眼底。
關雎一開口鼻子裡瞬間就不懂事的流出一行透明的不明液體。
想死的心都有了,關雎覺得這個世界已經容不下她了。
顧空詞見到關雎這副傻樣子眉頭緊皺,一張俊臉繃得更緊,連忙將一方還沒被他用過的素帕丟給關雎。
過了一會,關雎才終於感覺自己活過來了。斜眼瞧了瞧顧空詞,俊朗的臉上神色未變過一分,衣裳雖舊但纖塵不染,手裡頭的筷子用來夾菜絕對不超過三次。
果然不是她一介俗人能比的。
關雎吃飽喝足,想著還要給顧空詞房裡添置點什麼東西才好,不然這屋裡總是空落落的,顯得著實冷清。關雎眼睛一掃,發現前些日子她給顧空詞搬來的那些被褥全被換掉了,還是換成了原來灰濛濛的那套。
心下一冷,關雎頓時覺得自己心裡頭的熱情被兜頭澆了一桶涼水。
這算個怎麼回事呢。
那頭顧空詞卻早就放下了筷子,執著白瓷杯喝茶,臉上並無被發現的窘迫之色。
關雎有些惱怒,哎呦喂,她這暴脾氣真是想跳出來質問質問他。
這是反派這是反派,是你日後要抱的大腿!
過了半晌,關雎還是冷靜下來。
也對,她不是顧空詞,自己只是站在書外以一個上帝的視角來看這個角色,你以為好的就可勁兒塞給他,既不管人家的感受,也不人家接不接受。就憑原主之前做的那些事不是說送幾樣東西就能夠抵消的了的。
罷了,還是得按他喜歡的來。
來,來個屁來。
女主也是一條大腿啊,她也不必時時刻刻都纏著顧空詞。
哼,好你個顧空詞,今日你敢呼吸,明日你就敢呼我!等我抱上女主大腿,你最好半夜給我睜著眼睡。
結果晚上就被自己給打臉了。
留春正伺候著關雎洗著臉,屋外就傳來了一陣有些急促的腳步聲。
「姑娘,我剛剛在廚房聽勁松院的下人說顧公子生病了!」留芳見屋子裡只剩留春和關雎才說道。
「留芳,這大晚上的給姑娘說這幹嘛,難不成還要我們姑娘親自去伺候她不成!」
留芳撇撇嘴,留春看不清,她可是看清了,姑娘心裡頭分明還是在意顧公子的,不然前些日子姑娘也不會去學自己一向不喜歡的繡活了。
「什麼,病了?」關雎臉上露出笑意,她還以為顧空詞是金剛不壞之身呢!誰叫他平日裡總擺出一副臭臉。
「病了好啊,隨他去,不干本姑娘什麼事!」關雎嘴倒是嘴硬得很,可心裡總有些惴惴的。
莫不是病的很嚴重吧,要是真病糊塗了怎麼辦,古代的藥效慢,拖久了只怕是要見到一具屍體了!
「就是,你以後可別拿這些小事來煩姑娘了。」留春放下洗臉盆對留芳說道。
「不是小事!」關雎坐不住也嘴硬不起來了。
管他打臉不打臉的,反正又不是真的打她的臉。
「噢對,快去請大夫!」關雎在屋內轉了幾圈,停下來對流放急急道。留春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操作搞懵了,在原地愣了一會便趕緊跟上奪門而出的關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