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在上,請受小女子一拜。願家中族老親眷安平無恙,關氏一族長盛不衰,也願小女子能……能覓得一良人。」關情在心中默念完,低頭虔誠一拜。
待關情上完香後,一個生的白白淨淨的小沙彌走上前來,「兩位女施主請前往廂房歇息一下吧。」
這小沙彌生的好生可愛,頭型圓圓的,眼睛也甚是圓溜,看著便覺心中敞亮。
「不知小師父尊號為何。」關情微微俯下身放軟了語氣。
「令吉。」小沙彌被問到自己尊號似乎特別高興,「這可是我師傅親自為我取得呢!」
關情綻了個溫柔的笑便隨小沙彌去後院的廂房了。到後院門口,關情讓小沙彌趕緊回去用飯,正好到中午了,令吉小師父還在長個子,飯定要及時吃,夏荷那小丫頭怕是早就犯饞了。
令吉弓著小身板歡快地道了聲謝後便退出去了。
夏荷卻是早已等不及,拉著關情想要進屋歇息。
「小饞蟲。」
就在關情準備踏進廂房時,她聽到一道極小聲的悶哼聲,聲音很輕,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夏荷跟在後頭,見關情停下腳步不解道:「姑娘?」
「無事」。關情輕輕搖頭,「夏荷你先去領些吃食回來。」
夏荷不想讓關情餓著,快步去了外間領膳食的地兒。
關情屏息聽著動靜,發覺聲音好像就在不遠處,便放緩腳步朝著方才聽到動靜的方向走去。不知為何她有些緊張,萬一遇到歹徒她此番不知有多麼冒險。方才將夏荷支走是怕她沉不住氣,那丫頭性格歡脫,有些咋乎,萬不能一同和她涉險。
行至後門拐角處,一片衣角毫無徵兆的暴露在關情面前。她不由屏住了呼吸,看衣服的顏色樣式是個男子。
現下她一動不敢動,怕驚動了那人。此刻有風,吹得她喉嚨有些發癢,關情仔細看了看,發現那墨綠色的衣角上面有些發黑,似是沾了血。
「誰。」齊止眉目凌厲,方才他便察覺道不過十步之遙一定有人,還好來人氣息輕緩微薄,想來不是什麼武功高強之輩。
完蛋,被發現了。
關情緊張地抓緊了身上的衣裙,輕咳一聲,「小……小女無意打擾,還望見諒,我……我這就離開,今日之事我權當不知曉。」
齊止聽到這一番悅耳輕柔地女聲覺得很是熟悉,索性支起身來,轉過牆角。
關情一驚,沒想到他會過來,害怕之時無意中看清了眼前男子的面容,頓時驚住了。
「你……」
二人齊齊出聲。
「情兒姑娘(齊公子)怎會在此處?」
又是異口同聲,關情看到齊止那張俊臉,臉上不由染上了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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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甚是無聊,關雎日日都去勁松齋,不是送些墨寶就是吃食衣物之類,她自己倒是幹得很樂和,只可惜顧空詞這塊木頭似地人兒見著她還是耷拉著一張臉。
昨日她去顧空詞院子裡發現顧空詞正偷偷在刻什麼東西,她拉長脖子去看,嘿,顧空詞直接塞進坐墊下面去了。關雎再厚臉皮也不好意思叫人家挪開屁股去看。
算了,我不稀罕,關雎撇了撇嘴。
不過一刻,關雎又腆著臉來問:「你剛剛在刻什麼?嘿嘿嘿,最近我生辰快到了,你不會想偷偷給我一個驚喜吧。」
顧空詞險些就要被氣笑了,這世道怎還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還沒等顧空詞回答,關雎又自顧自說道:「哎呀,不用為我多費心思了,就隨便送點什麼就好了呀。」
關雎覺得依靠自己地厚臉皮一定能套路出顧空詞屁股下面地東西是什麼,不過即使他不明說她也知道是和女主有關。
等等!女主,最近幾天都沒見到女主了,不會發生什麼預料之外地事情了吧。她該去和關情阿姐「探討」一下繡活了。
關雎將帶來的雲片糕一股腦都裝進桌子上的碟子中,臨走之前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顧空詞的坐墊,「姐忙,別惦記姐。」說完關雎就揚長而去。
待關雎走後,顧空詞把木雕拿了出來,隨手放在桌上。靜靜在桌前發了會兒呆,忍不住笑出了聲,但很快就止住。
哼,那個女人的生辰那需要他多費心。
一旁的虛懷憋笑憋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顧空詞一個眼刀過去,虛懷立刻推脫想如廁。
顧空詞一聽如廁這個詞就想到關雎臨走前盯著他下面的那個眼神,眼眸亮晶晶的,睫毛長長翹翹,眨巴眨巴的好似能說話。
唔,想這些做什麼。
顧空詞瞬時冷下臉來,手中攥著一本書。
卻是倒的。
嘖,顧空詞煩躁的扔下書,上床睡覺!
關雎去了關情的院子卻發現人不在。隨手抓了個灑掃的丫頭來問才得知關情一大早就去了城外的妙法寺。
妙法寺?關雎仔細回想著書中情節,好似是有這麼回事。
原書中女主在寺中救下了受傷中毒的男主,男主也由此發覺自己不是他先前的救命恩人,順著蛛絲馬跡一查就發現了原主這個冒牌貨,隨後就是原主的一系列作死之路,男女主兩人也因這次經歷感情迅速升溫。
劇情步入正軌了,關雎喉嚨發緊,完蛋,她要在男主回來之前,把那些金銀珠寶都給交託出去,千萬不能妨礙他們的戀愛之路。
想想日後榮登大寶的男主,想想反派日後的為愛痴狂,……
關雎覺得死神在向自己招手。
咽了口唾沫,關雎站起身,撣了撣身上沾的灰。
留春以為關雎要有什麼大動作,「姑娘,接下來是?」
「咳咳,回去睡大覺。」 唔,今日事,明日畢,也不是不成。
留春感覺自己像是喝了一罈子酒,暈乎乎的,
不過她知道姑娘又要睡大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