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宋念祖不留痕跡的恭維,秦若曦感覺不太像以前聽到的那些話,反而讓她有些羞澀。
她難得的有些面頰發熱,笑著低下頭,「您過獎了!」
宋念祖和沈斌交換了一下眼神,沈斌道:「曦曦啊,宋老闆難得回來,今天就由你陪他在周圍轉轉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他,我可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幫我招待好啊!」
「放心吧!我肯定會讓宋老闆滿意的!」秦若曦飛快地看了一眼宋念祖,對方眼裡熾熱的目光毫不掩飾,竟然讓她又感覺到了昨晚那種燥熱。
吃過了早餐,沈斌果然離開了,宋念祖紳士的邀請秦若曦一同出去轉轉。
而之前,許凡本來想要王宇寧想辦法在秦若曦身上裝上點兒東西的,結果和肖子軒二叔一通電話,被打斷了。
所以,他對此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沒有去公司,在內河小院干坐著,又有些無聊,乾脆拉上韓青去了文玩街逛街去了。
許久沒回來,這一次回來,又是收拾東西運到京都去,所以,文玩街上,那些熟悉的攤主、店老闆,見到他們兩個,都熱情地打著招呼,還有人邀請一起吃個飯什麼的。
許凡應酬著,挨個謝過後,逛街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這裡都是熟人,我們換個地方吧!」許凡說道。
韓青是可有可無的,「那去哪裡?」
「城南那邊舊貨市場不知道還有沒有了?」許凡想了一下問道。
韓青樂了,「舊城改造,早就撤了,上次回來的時候就沒有了。」
「哦!」許凡嘖了一下,不知道該去哪裡,更不知道肖子軒二叔什麼時候能打電話過來。
他來回看了看,「算了,我們就去另一條文玩街逛逛吧!」
於是,兩人又開著車,去了另一條古玩市場。
這條古玩市場,以前許凡也來過,當初還是幫著江城大學那個何副校長處理接底筆洗的時候來過。
停好車,兩人步行往裡走。
今天不是休息日,人不算多,兩邊店鋪都開著門,許凡就從第一家開始,慢慢地逛了起來。
每進一家店,兩人逛不了多久就出來了。
韓青吐槽道:「這裡和京都的古玩店差得太多了!」
「你現在也會看了?」許凡說著問道。
「看得多了,雖然沒有你的本事,但順眼不順眼的感覺還是有的!」韓青說道。
許凡笑了,「行,進步不小,走,再往前面看看去!」許凡繼續往前走,也繼續跟韓青說道:「其實,這種店裡,好東西真東西,不會擺出來的!外面都是現代工藝品和仿品,真要有人把裡面的東西當成真品買,不是打眼交學費,就是冤大頭!」
這個道理韓青也懂,在品古軒,不管是江城的,還是京都的,真東西都在倉庫里,外面就算有真東西,頂多是晚清或者民國的。
「那我們逛什麼?」
「就是逛逛!」
忽然,許凡的腳步停了下來,走進了一家名叫「古玉齋」的店,直接走到了正對著大門的櫃檯前。
這家店,賣的東西有點兒雜,但卻以古玉為主。
許凡低頭看著櫃檯裡面擺的那些古玉,居然還有不少真貨。
「喜歡玉?」一個聲音傳來,許凡抬頭看去,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手裡拿著一隻紫砂壺走了過來,「喜歡哪個,可以幫你拿出來看看。」
這種店,基本上有兩種招呼人的方法,一種是跟純粹外行說的,就像剛才老闆招呼後,顧客要麼說隨便看看,要麼直接讓他拿出來哪個看看,什麼價之類的。
老闆一聽,哦,外行,心裡有了數,價格或者玉器可能就要不符實際了。
還有一種,就是內行人說的話,老闆或者夥計問過後,內行都是先不說話,先看!
等看好了,才會招呼店傢伙計,「這個看著不錯,麻煩您拿給我上手瞧瞧!」
店家就懂了,知道是內行,價錢也不會瞎開。
老闆問過話後,也就是試探一下,許凡和韓青都是年輕人,臉又嫩,根本沒想過是行家。
許凡直接指著其中一個巴掌大的牌子說道:「老闆,這個讓我上手瞧瞧!」
老闆詫異地看了許凡一眼,笑了,點點頭,拉開裡面的櫃門,把那個玉牌子拿了出來,放在旁邊一個黑絲絨的托盤上。
許凡低著頭看著,習慣性地伸出手,老闆心裡一驚,沒說話,直接拿了一副手套遞了過去。
許凡接過來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啊,老闆,習慣了!」
老闆的詫異更甚,什麼樣的人,都把別人遞手套的動作當成了習慣了?
「小兄弟,不知道在哪裡發財啊?」老闆開始套話。
「我就是江城人!」許凡笑著答道,戴好手套後,拿起了那個玉牌子看了起來。
韓青在旁邊看的很清楚。
一塊純白潤玉,周圍有金箔鑲嵌著雲紋,兩邊各有一條龍,而中間有四個大字:百業之首!
這塊玉,許凡也不確定是不是嚴博易說過的嚴家的那一塊,因為他沒有詳細的跟許凡描述過玉牌的具體樣子。
只是跟他說過,玉質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上面刻著「百業之首」四個字。
許凡看了一會兒,又拿著手電筒照著,看裡面的絮,眼底露出失望之色。
老闆已經對許凡不敢小瞧了,笑著說道:「這塊玉牌是有來歷的,不知道小兄弟聽說過沒有?」
許凡放下玉牌,摘下手套,笑道:「老闆說笑了,現在玉牌上面刻字的很多,但刻著百業之首的我還是頭回見,不知道有什麼來歷啊?」
老闆把許凡和韓青讓到旁邊的茶桌旁,倒了杯茶,「先喝杯茶!」
「謝了!」
「說起這個玉牌啊,我也是無意間收來的,對方說是當年乾隆爺賜給當時一個專門幫他鑑定古玩的一個人的,那個人的家族,就因為這個,風光了好幾代,可誰知道,到了晚清那會兒,就開始走下坡路了,這個玉牌也就失蹤了!」
許凡心裡直翻白眼,老闆說的話里,只有一個是對的,那就是嚴家的那個牌子的確是乾隆爺賜的,但卻不是在晚清的時候丟的。
「哦?乾隆爺?」許凡只是淡淡的發出了一絲疑問,老闆立刻知道,這位是個行家。
他立刻笑了,「你看看,我都說習慣了!抱歉啊!小兄弟,不瞞你說,這個玉牌是仿的!」
「那真的呢?」
「真的,我也只在前些年見過一次,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了!」
「老闆,我只想買你說的那個,錢不是問題,您能收來嗎?」許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