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白竹月會早就料定今天會出事，都有些愣怔。
外面，兩個警察走了進來，還都是大家熟悉的這片轄區的刑警隊的人，就在他們協會斜對面。
「白會長！」兩個警察和白竹月打了個招呼，「證據我們收到了，已經足夠立案！」
所有人都一片譁然，白竹月不聲不響的就幹了這麼大的事情，一點兒風聲都沒漏！
許凡也有點反應不過來，看嚴博易老神在在的樣子，應該早就知道了，再或者，就是他和白竹月給王副會長做的局。
「王副會長，請吧！」其中一個警察說道，已經把手銬掏出來了，還有一張紙，「這是對你的逮捕證，簽個字吧！」
手銬戴上了，還有那張刺眼的白紙黑字的逮捕令，王副會長的身體打了個晃，瞬間變得有些頹敗，他扭頭看向白竹月，眼含怨毒，「白竹月，原來，你都安排好了！」
「是啊！不然，怎麼讓大家看到受人尊重的王副會長，會是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呢？」白竹月說道。
許凡覺得，這是他從白竹月嘴裡聽到的最狠的話了。
王副會長被帶走了，大家還都有些不敢相信。
白竹月呼出一口氣，轉身笑著對大家說道：「好了，大家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
宋工第一個開口道：「會長，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副會長利用職務之便，搞壞了展櫃的鎖，之後就把這幅畫收了起來，然後利用下班時間，把畫掉了包！他以為關了協會的監控就沒人知道了，可是，他不知道，協會裡的監控還有一條線，是不在前面的，直接通到我的辦公室的！他所做的一切，都被監控拍的清清楚楚！」白竹月解釋道，「年前，幸虧許凡，不然我們到現在都發現不了畫被掉包的事情！」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是啊！王副會長在協會已經有二十多年了！」
白竹月也有些淡淡的傷感，這個協會可以說除了她自己外，王副會長也出了很大的力，功不可沒。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到了現在卻變成了這樣，換成誰，都想不通。
宋工點點頭，也有點莫名的發堵，「既然這樣，大家平時就都眼睛亮一點，時刻保持警惕吧！」
所有人都點頭，白竹月笑著說道：「宋工說的對，除了我，您可能是協會裡資歷最老的人了，副會長的就由您來做吧！」
對於宋工當副會長，幾乎沒有人會反對。
可是，宋工自己卻提出了異議，「不不不！」他連連擺手，「我倒是覺得，有個人比我更合適！」
「誰啊？」「是啊，誰啊？」其他會員幾乎都在互相打量猜測著。
宋工笑了，走到許凡身邊，摟著他的肩膀面向大家，「就是許凡啊！」
「什麼？」
許凡是誰？剛剛入會的，雖然是嚴老的徒弟，可是年紀太年輕了。
「宋老師！」許凡叫了一聲，「您這是……」
「大家聽我說！」宋工提高音量，「剛才大家都看到了，王副會長是怎麼為難他的了，可是許凡應對的如何，大家也同樣看到了，我是非常相信會長和嚴老的眼光的，如果許凡沒有兩把刷子，他們也不會讓許凡進入協會的！白會長，嚴老，我說的對嗎？」
嚴博易和白竹月都微笑點點頭，表示贊同。
「宋老師，不行，我太年輕了，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還是您來做合適！我真的不行！」許凡趕緊推辭，開什麼玩笑，自己幾斤幾兩啊，能幹京都文玩協會的副會長，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你太謙虛了！」宋工說道，「那個玉壺春瓶，還有這幅畫，就憑這兩個，你就夠資格！」
「我……」
「好了，我正式提議，京都文玩協會副會長由許凡來做！」宋工不等許凡再說，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其他人並沒有立即表達意見，而是相互之間低聲商量著。
半晌後，有人說道：「對於許凡當副會長我們是沒有意見的，只不過，能不能當場做個鑑定或者其他什麼，才更能有說服力啊！」
白竹月和嚴博易相識一笑，他們兩個心裡有數了。
白竹月說道，「巧了，前幾天，有人給我送來幾樣東西，我就來當場讓許凡來做個鑑定吧！」
說完，白竹月從身後拿過來三個盒子，許凡嘴角直抽抽，心想，師娘，您能不能不要這麼作弊啊！
白竹月拿過來的東西，正是之前在她辦公室里的那三件贗品，之前就已經看過了。
她現在就著會員們提出來的要求，把這個拿來讓許凡鑑定，是考自己還是考協會的人啊！
「這三個物件，大家都可以先看看，心裡有個數，看完後，我再讓許凡來鑑定。」白竹月說道。
「好，我先來看看吧！」說話的是一位年紀也有五十的男人，似乎對瓷器頗有研究。
他拿起幾個瓶子挨個看了一會兒，點點頭，「我看好了！」
其他人也挨著過來看了一下，全都看完了，白竹月對許凡說道：「許凡，到你了！」
許凡背對著其他人，用眼神詢問白竹月和嚴博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兩人就好像沒看到似的，微笑著等著他。
唉！
許凡暗暗嘆氣，師娘皮起來，真的太難搞了。
他硬著頭皮上前，戴上白手套後，挨個拿起來看了看，放下後說道：「我看好了！」
「好，那就來說一說吧！」白竹月說道，周圍協會的人也都不說話，安靜的看著許凡。
許凡清了清喉嚨，開口道：「這三個，都是贗品！」
有人詫異，有人皺眉，也有人思索，就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許凡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笑了下，開口道：「第一個，想必大家都看得出來，就是一件現代仿製品！」大家紛紛點頭，那個太明顯，「第二件筆洗，可能大家對這件都保留了一些意見，我可以告訴大家，這是一件接底貨！而且，在這之前，我在江城就見過同樣手法的贗品！」議論聲起，許凡沒停，繼續說第三件，「至於第三件，我想絕大多數人都認為是真品，和協會捐贈給博物館那件紅陶鬹是同一時期的物件！但是，這也是我要重點說的，這件紅陶碗，是用現代紅陶混合了那個時期的紅陶碎片粉末製作出來的！」
許凡的話音一落，議論聲甚至超過了剛才警察出現，帶走王副會長的那個場面。
好半天后，終於有人開口了，「嚴老，您也同意嗎？」